“大爷,现在天已经黑了,你还不回家吃饭吗?”
“大爷,你知道吴杰家住哪里吗?”
但老者说过那句话以后,就再没说第二句。
“走吧,我们去村里问问就知道了。”
林海和张梁栋向村中走去。
越往里走,两人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已经是临近晚上,可是村里到处都是寂静一片。
林海敲响一家人的门,没有人回应,门也没锁,推开门,屋里东西摆放整齐,但就是没有人。
张栋梁隐隐预感到事情不妙,“这是怎么回事?看这家里东西摆放,明明是刚离开的样子,却没有一个人,这真是见鬼了。”
“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不可能一个村的人都消失吧……”
林海二人往村里走,在村中最高的一栋房子旁似乎终于看到有点点星火。
“那里有人!走,去看看!”
二人向火光闪动的地方奔去。
走近火光,原来是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亮着。待看到地上景色,二人却吓得大惊失色,地上整齐摆满了尸体,一眼望去,至少有百来具。
“那有人!”张梁栋指着一边,林海看过去,那里正有人在挖坑,一铲一铲地往外抛土。
二人跑过去,发现一个少年正在不停地用铲子在挖土,再把土抛到坑外,机械地不停地重复着。
“这里怎么了?”
少年并没有答话,依然不停地铲着。
林海跳下坑去,一把抓住少年手中的铲子,但少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铲子被别人抓住,依然把铲子往地里插。
“这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年这才慢慢抬起头,缓缓看向眼前的人,林海看到少年身上,脸上全是土,只有眼睛露着,眼里满是疲惫,完全没了光亮。
少年嘴里嘟囔着不停地重复,“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张梁栋忍不住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林海从少年的眼神中看到熟悉的感觉,“你是吴杰?”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少年眼神中才恢复了一点光亮,他这才注意到,身边正站着两个穿军装的人,顿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眼泪像两条小河,冲开少年脸上的尘土,大颗大颗掉在地上。
“吴杰,我是林海,是你哥哥的战友,你先休息下。”
“林海哥?”吴杰早从哥哥吴军的信中知道林海,二人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林海哥!”吴杰紧紧抱住林海,感受到林海身上的温度,吴杰再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林海顾不得吴杰身上的尘土,也紧紧抱住吴杰,轻轻上下抚着吴杰的背。
过了好一会,吴杰才缓过一口气,林海和张梁栋扶着吴杰走出坑去,林海回头看向吴杰挖的坑,应该是已经至少挖了很久了。
吴杰爬出坑,才感觉自己已经一天没喝水吃东西了,又饿又累,嘴唇都干裂了。
林海拿出随身带的水和干粮,吴杰只擦去嘴边的土便大口大口喝起来,张梁栋见状,忙掏出纸巾,替吴杰擦掉嘴边的泥土,“慢点,慢点吃,别噎着。”
待吴杰吃的速度慢下来,林海问,“吴杰,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海哥!我爸妈,叔叔婶婶伯伯全死了,村里老老少少全死了……”
说完,吴杰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林海忙用手抚着吴杰的背,生怕他哭得太伤心,背过气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倒在庙堂外面,所有人都死了……”
“村里所有人?这是什么人干的?”
“村口的老吴叔告诉我几天前,村里来一个人,穿一身白衣服,背上背着两把黑色的剑。”
“就是村外的那个老人?他怎么没事?”
“我不知道……可能是看他眼睛看不见,他眼睛有白内障,到了晚上看不清楚东西……”
“白衣服,黑剑?”张梁栋听了后甚觉不可思议,这年头还有背着两把剑到处走的?
林海立刻想起一个人来,“格兰菲特!?”
“你认识?”
“几天前,我们去山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和林峰见过他。当时他一剑就把我们眼前的怪物杀死了。”
张梁栋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背着剑到处走?”
林海说:“我以为他是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士,没想到他竟然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下手!”
“背着把刀到处转,还能是什么好人!”
“吴杰,你报警了吗?”
“嗯,我报警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来,我实在等不了,我没办法让他们就这样躺着,我就想着给先他们挖个坑……”
“吴杰,你放心,你的仇我们一定帮你报!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那些人。”
林海走过去,蹲下来仔细检查他们身上,越看越觉得奇怪,“张士官,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张梁栋边应着边起身走向林海。
“这太奇怪了,这些人身上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更没有发现淤青,从僵硬程度看起来像是刚刚死去,但这和吴杰说的时间又对不上……”
“这也太奇怪了,那他是怎么杀死这些人的?难道是放毒?”
“我也不知道:但是以那个人的力量,要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应该是易如反掌。”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人应该和他无冤无仇吧。”
林海想起见第一次见到格兰菲特杀吴军时的冷血。
“他只要认为是敌人的人,从来都不手软……”
张梁栋望向吴杰,见他想要起身,却因为身体太疲劳,几次都站不起来,“林海,我们先送吴杰去休息吧,他神经一直紧绷着,再不休息,会垮掉的。”
“嗯,走吧,明天再说。”
林海扶起吴杰,向他家里走去。
将吴杰安顿好后,林海对张梁栋说:“今天晚上我们轮流值哨,你先睡,我先值上半夜。”
“还是你先睡吧,我夜猫子惯了,太早睡不着。”
“那好,到时间了记得叫我。”
林海赶了一天的路,也早困了,躺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海突然听到张梁栋低声而急促地叫自己名字,“林海!林少尉,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