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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风口

入了无主之地,离边关小城只有二十里路。

冷烬等人策马扬鞭,不多久,便赶上了押送囚犯的队伍。

其中一黑甲士兵拦道,“各位少侠,我来为你们引路吧,兴许能为你们省去许多麻烦。”

这黑甲士兵冷烬是认得的,之前有过对话。既然同道,对方又是无主之城的人,冷烬便直接应许了。

于是,那名黑甲士兵便悠哉地盘坐在牢笼上,与众人同行。

黑甲士兵名叫张三,眼小鼻大,皮肤黝黑,他是无主之城的一名三级城卫,城中还有一位弟弟叫李四,尚且年幼,在主城中劳务。他直言道出,因为不知父亲姓甚名谁,所以母亲为其兄弟二人随意取了名字,张三李四。

一路无事,张三便向众人讲解。

无主之地,共有九城,又名天风九城,沿东南方向延伸,五里一城,直近东海。

无主之城,虽然只是天风九城的其中一座城池,但却是主城。所以外界才会把整个势力称之为无主之城。

外界的人,不能自由进出无主之城,想要换领赏钱,只需前往边关小城即可。

临近中原的边关小城,叫天风口,驻地兵士不过百名,主要负责交接五国贡物。

这时,冷烬突然开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初夏应是越国上贡季,为何卫国也会出现?”

张三:“我等四人,计划是要分开出界交接的,耽误了些时间才导致那种局面,其它的恕鄙人不便直言。”

泰南:“又没问你两国为什么会碰到一起,说了等于没说。”

张三一脸尴尬,顿时哑口无言。

易天川暗自偷乐,难得他这位二哥能说出一语中的的话来,“方才藏于林间的盗贼,是不是你们无主之城的人?”

张三愕然,他虽未察觉,但心里是清楚的,这一带确实有盗贼居之,于是便连忙解释道:“少侠好眼力!不过他们并非无主之城的人,只是彼此间一直互不相犯。”

冷烬:“恐怕不仅如此吧!盗贼居于此地,是你们默许了他们的存在,完全是变相地帮你们阻挡外人涌入。”

张三汗颜,对此他从未深思,但听冷烬所释,犹如茅塞顿开。

半个多时辰后,冷烬兄妹五人与张三,押着十七名沙盗,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边关小城天风口。

天风口坐落于山间,两边皆是悬崖峭壁,城墙约两丈高、十丈宽。

此时城门紧闭,唯一的瞭望台里也没有士兵把守。

张三即刻上前喊话,“老六!老六!”

未见人答话,张三再次大喊:“燕小六!”

这时,一人从瞭望台上探出头来,露出一副睡眼惺惺的模样,随即含糊不清地说道:“四儿?张四,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张三怒道:“我四你娘!劳资张三!”

燕小六被骂后,这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憨笑一声说道:“这还没到酉时,怎么就回来了?卫越两国的囚犯呢?怎么就这么些人?”

张三没好气地说道:“囚犯还在路上,我们在途中遇到几位少侠前来换领赏银,我来给他们引路的,赶紧把城门打开,别废话!”

燕小六看了看冷烬等人,应声道:“好嘞~我这就叫人把城门打开。”

这燕小六给冷烬等人的感觉,就是五国内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悠哉安逸的边防士兵了。

燕小六向着城内一番吆喝后,城门紧接被打开,冷烬等人随张三一同进城。

打开城门的士兵向冷烬等人递去牌子,并说道:“这令牌每人一个,出城时用,弄丢不补。”

进了城后,一眼便可看清小城容貌。说是小城,更像营寨,沿路直走,百多步远便是另一头城门。城中两边尽头,依然是悬崖峭壁,四周也只有数间平房,除此别无其他。

这时,一名穿着松闲布衣的大汉领着两名黑甲士兵走上前来,“你们身后的是哪国悬赏犯?”

冷烬:“卫国,沙地十八盗。”

大汉别过头,对身后人下令:“把悬赏令拿出来。”

大汉身后的士兵转身离去后,他又绕到沙盗牢前左右察看,然后喊道:“来人啊!把他们都弄出来,敢有异动,就地诛杀!”

十七名沙盗听后,吓得一激灵,一个个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乖乖走出牢笼,然后站成两排。

大汉让十七名沙盗扯下了头上的黑布,然后手上拿着士兵递来的悬赏令,端详对比一番后,说道:“这沙地十八盗,只有盗首沙摩的画像,可你这只有十七人,却刚好缺了盗首沙摩?”

泰南一边咬着烙饼一边说道:“哦,那家伙被我弄死了,我大哥嫌带着尸首上路晦气,就扔沙家村里了。”

大汉:“哦,那我要怎么知道,他们就是那沙地十八盗?”

呃……怎么证明?泰南别过头去,专心的吃烙饼,这种动脑筋的事,他是不会去理的。

冷烬正要开口,张三却抢先冒头,“陈兵长,我愿担保,这几位少侠绝非虚言。”

这时,有一名沙盗出列,其实只是向前走了很小一步,毕竟旁边还有持刀兵士看守,不敢太过于造次,她举着手低着头说道:“我愿以性命担保,我们就是沙地十八盗,两日前,我们收取牛家村银粮时,沙摩还杀了两名村民,此事应该还未传开,日后一查便知。不过,我们好些人与沙摩并不同气,也没干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能不能对我们从轻发落。”

说话的是女声,令冷烬等人有些吃惊,沙家村近身博弈,沿途八十里路都没有发现,其中竟然还有女子。

那名女子身形紧裹,蓬头垢面,从外形看去,只显瘦小,若不开口,确实难以判出性别。

“嗯,行吧。”陈兵长丝毫没有理会女沙盗的求饶,而是看向冷烬等人,接着说道:“各位不要见怪,多问两句是为了向卫国交代,毕竟这赏银还是得他们来出。”

张三:“陈兵长,各位少侠的赏银只按十五人次换领,余下两名一会补上卫国上贡人力的缺口。”

陈兵长:“怎么?卫国那边出问题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张三也不好说是冷烬等人闲的慌弄死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泰南啃着第三块烙饼,又找到机会说话了,“我们路过的时候,我弄死一个,我五妹弄死一个。”

陈兵长听后,也只是“哦”了一声,让士兵依旧按十七人次交付赏银。

换领赏银,至此便已事了。

冷烬向陈兵长打探道:“这里可曾交接过一名叫李婉儿的卫国女子?”

陈兵长:“少侠莫要为难我了,这里一年至少要交接五千名陌生人,就算女子甚少,我也只管人数,不问名号。”

冷烬遥指东边城门,问道:“被发配到这里的犯人,是不是都会从那头出去,前往无主之城?”

陈兵长:“确实是这样,你们该不会是想到无主之城去找人吧?”

冷烬:“是!”

陈兵长听后,看向张三。

张三解释道:“是我疏忽,忘记告诉各位少侠了。从东边城门出去,确实是通往无主之城。可是,各位少侠若从那道城门出去,可就不是自由之身了。”

冷烬:“此话怎讲?”

张三:“你们刚进城时,拿到的令牌只可用一次,即使从东门出,也要交付令牌……”

泰南:“交就交呗!下次进城的时候你们再给一个,让我们从西边出去,不就得了吗?”

冷烬:“老二,吃你的饼,不要插嘴。”

泰南心里苦,这都吃饱了,还要吃吗?那就再吃一个吧……

陈兵长:“我来解释吧。各位若从东门出,那便当是投身于无主之城了。那之后可就没有这般发放令牌的规矩了,你们暂且可以想象成是有进无出。所以,各位少侠若只是为了寻人,还是再三考虑清楚的好。”

了解情况后,冷烬等人凑坐到一块。

冷烬说道:“弟兄们,我没想到去往无主之城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还是要再询问一下你们的意见,是否愿意前往无主之城。”

萧风:“大哥,不管如何,你都是要去寻找李姑娘的吧?”

冷烬:“嗯!”

萧风:“反正我没意见,早就想去魔兽山看看了!五妹,你呢?”

离瑶:“我当然没意见啦~我都听大哥的!”

易天川:“我也没意见,越是神秘的地方,我越有兴趣!”

泰南:“不用问我,反正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冷烬:“那好,我们就去看看这无主之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

冷烬等人,稍作歇息,便打算牵马东出。

这时,张三前来询问:“各位少侠商量好了?”

冷烬:“嗯,我们打算现在就动身,前往无主之城。”

张三:“我继续作你们引路人,可否?”

难道两城之间还有盗贼在半道上?

冷烬也懒得深究,至少张三确实已为他们省下了不少麻烦,当即同意道:“那就一起走吧。”

张三听后,欢喜不已,速去牵来一匹骏马。

众人正准备离开时,之前那名女沙盗,即刻出列大声喊道:“各位大哥,带我一起离开吧!”

一名士兵见状,顿时举刀拦在她身前,吆喝道:“回去站好,再动杀了你!”

女沙盗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冷烬等人。

冷烬只是微微回头望了一眼,不为所动。

女沙盗见冷烬等人越走越远,心里焦急,便也顾不上士兵的警告了,再次出列大声喊道:“各位大哥,求求你们带我一起离开吧!“

士兵再次举刀警告:“再乱喊就别怪我了!”

女沙盗:“我可以帮你们洗衣做饭,干什么都行,带着我一起走吧!你们几个大男人,把我一个女子带到这里来,就不管我死活了吗?”

一通大喊,把屋内的陈兵长都招出来了。

士兵在陈兵长的目视下,再不敢心软,直接举刀横劈。

女沙盗吓的一踉跄,跌倒在地上,士兵并未罢手,仍持刀下劈。

“住手!”萧风叫停士兵后,又对冷烬说道:“大哥,咱们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平时生活琐事也没个人打理,要不……就带上吧?”

啪!

“哎呀!”萧风痛叫一声。

离瑶收回软鞭,怒骂道:“萧风!你要死啊!什么叫没有女人?你当我不是人,还是当我不是女人?”

萧风揉了揉被鞭打过的后背,嬉笑道:“五妹,对不住了,失言、失言啊!”

冷烬带头,众人走向女沙盗。

冷烬:“你叫什么名字?”

女沙盗顿了顿,然后应道:“沙子婧。”

冷烬扭过头,看向陈兵长问道:“我们退回两人的赏银,只换她一个,可以吗?”

陈兵长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你们决定前往无主之城?”

冷烬:“是。”

陈兵长:“我叫陈荣,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今天就卖你个人情,赏银不用退了,人你直接领走吧。”

冷烬:“谢了!那我们留下的马,还得牵走一匹。”

陈荣:“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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