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温酒迟钝,才看到萧琹
臂上伤口,担忧道:“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萧琹连忙拉住衣袖,心中对温酒手法存有疑虑,怕温酒处理不妥反而加剧,拒绝道:“我自己可以。”
说罢动起手来,单手扯下一缕衣袖,包扎好伤处。包扎完伤口,卷了些稻草,坐到一旁角落。
“为何不过来火边睡?”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为不妥,切莫离得太近。”萧琹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害怕此番得救之后,难以解释,非娶温酒不可。
可怜温酒一厢情愿地认为萧琹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注重自己的名节。
“你切放心睡吧,庙内有菩萨保佑,精怪进不来。”
萧琹难得温声安慰她,温酒心里高兴,安稳睡去。
这几日脑袋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温酒再一次醒过来时,外面正日上三竿。她这次趴在窗外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天上没有黑点了!”
话音未落,树妖伸着枝蔓再次袭来,温酒吓得哇哇乱叫。
外面一直是白天,距离当时二人落难已不知过了几个时日,萧琹失血过多,又多日未曾进食,无力地靠在墙角,“你莫要乱叫,引得更多妖怪。”
温酒恹恹地往火堆里填一块柴火,“我快饿了。”
说到此事,萧琹真是满肚子怒火,“谁让你把吃食全吃完的?”
温酒被呵,觉得委屈:“那是皇上赏给我的,我吃完怎么了。”
两人正斗嘴间,只听庙外有人呼喊温酒姓名。温酒立即爬起来大喊:“风清朗,风清朗,我们在这!”
风清朗闻声寻了过来,“丑时也不见你回家,叔父便托我来寻你。”
温酒打开门来,外面原是黑夜,天空中众多星子熠熠生辉,明个儿天气一定好。
“此间已是数天,”温酒大惊失色,“外面竟不过半日。”
风清朗面色一变,扭头瞧见萧琹靠在角落,“原来萧令史也在此,劳烦萧令史照看我表妹了。”
“无妨。”见妖怪已退,萧琹撑着佩剑站了起来。正欲往出走,身形一晃,竟晕了过去。
风清朗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扫把星竟如此抗不住。”白泽忍不住吐槽。
“那树妖施了结界,外界一刻结界内一天,萧琹身负重伤又多日未得进食,能抗现在实属不易。”十俍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捣乱,他岂会受伤?”
“我知错了。”白泽低下头认真反思,“下次帮他便是。”
温酒经受了些许惊吓,温嘉心疼也没有多加责备,祖母特意命人每日炖些补品,不过十日她便胖了十斤有余。
温酒心里挂念着萧琹的伤势,找了机会偷偷溜出府去探望。趴在房顶上掀开一片青瓦,终于见到她日思夜想的萧琹。
只见萧琹正聚精会神地伏在案边填写卷宗,丝毫没有注意到温酒到来。面色苍白,显然是前些日里受的伤还没痊愈。萧琹忽然咳嗽起来,指尖溢出滴滴鲜血落在卷宗上,他忙拿了抹布来擦,生怕污了卷宗上的线索。
“郎君身体不适还非要坚持验尸,现下尸气入体,恐会留下病根。”一旁书童抱怨道。
“案件堆积如山,这柳州城眼下只有你家郎君一个仵作,我不去验尸谁来验?”说罢又是咳嗽不止。
温酒看的心疼,心里恨不得替他受苦。正思索间突然灵光一现,转身跳下房顶,回家去了。
翻墙进入自家院内,偷偷踹了父亲前些年里在北方采买的宝贝金蟾,又蹑手蹑脚地返回自己小院中。刚一进门就看见风清朗站在门后。
“你又跑去偷会萧琹了?”风清朗用扇子敲了敲温酒脑袋,“跟你说过几回了,萧琹不是你的良人,你非是不听。”
温酒此刻只想着怎样把金蟾送与萧琹,懒得与风清朗争辩,突然计上心来。
“风哥哥,你帮我把这东西交给萧琹可好!”温酒从怀中取出金蟾来,谄媚道:“你只要帮我这个忙,我便应允你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
“停停停!”风清朗一阵恶寒,“别叫我风哥哥,我答应你便是。”
金蟾被层层包好,外形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风清朗拿在手中掂了一掂,“此是何物?”
“不过是一只金蟾而已。”
“不过一直金蟾而已?”风清朗气极,“你可知这金蟾有价无市,世间仅此一只,只因叔父与金蟾主人交好才得以重金买到。你却要偷去送与外人?”
“此乃我温家之物,我取我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温酒开始施展自己的诡辩论才能,“且不说萧琹受伤是为了救我,单说萧琹星夜验尸,积劳成疾,实在是为国为民之举,非此物无以为报。”
风清朗正欲一口回绝,想了想又妥协道:“我答应你,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食言而肥!”
风清朗看她一眼,无语道:“你已经够胖了……”
温酒有求于人,只得忍让,“是是是,我胖。”
温嘉回家发现自己的宝贝金蟾不在,料想一定是温酒所为。问她拿去何处,温酒只作未闻,一言不发。
惹得温嘉大怒,就算有祖母护着,也动了家法,他亲自监督行刑,行刑仆役见温嘉面色黑沉,也不敢放水,结结实实地打三十下。幸而温酒前日里吃胖了十多斤,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她屁股肿了三日,这三日她连走路都费劲,每日趴在床上辗转难眠,遂又戴上一对黑色眼圈。
门外有仆役轮流值守,她的贴身丫鬟也被父亲派去别院,温酒这下不仅出不去还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她实在无聊得紧,就在院内开设了赌坊与院内三名仆人玩起牌九,四人好不欢乐。
风清朗又来看望温酒已经是她被杖责的十日后了,他推门进来时温酒正一手扶着腰一手往桌上扔牌。
“你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完全没有被责后的后悔和被监禁后的难过。
“哪里哪里。”温酒满面笑容,“萧琹伤势怎样?”
风清朗一脸震惊,“你就在府上你竟不知此等大事?”
温酒懵圈,“什么大事?”
“萧琹以于一日前向你二姐求亲,叔父已经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