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行种站在烟中环视一周,向着墙角的她走来。
她眼一闭,心一横,向着奇行种在空气中疯狂挥动起爪子来。秋燎怎么还不回来?救命...
她这个时候倒万分想念起那个男人来。仔细一想,之前的每次遇险,好像竟然都是他出手相救...
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谜团,没有弄清楚镜子中的少女到底是谁,如今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身前传来一声轻笑。
这声音怎么这样耳熟?她睁开紧紧闭上的眼睛。
面前的奇行种从背光里走出来,分裂成了两个。
原来并不是什么奇行种。
灵桦将背上醉醺醺的男人放到沙发上,眼睛被墙角的三花猫吸引去目光。这猫,大概是被吓到了。
三花猫禁闭双眼,眉头紧皱,胡子微微发颤,后腿支撑着身体,两只前爪在空气中发了疯似的挥舞。
灵桦笑起来,这小猫,这幅模样也不知道像谁。
沙发上醉醺醺的男人直起身子,使劲睁开快要因酒力闭上的眼,向这边望过来。手里握着的钥匙向地上一扔,歪歪斜斜努力地向她挪去。
“赖赖,喵,给五摸一下——”他喝的太多,舌头发直,说起话来模糊不清。手已经伸开了来。
她被那声轻笑弄得有些恼火,丑样子被看到,又觉得有些难堪。方才被这两人吓了个半死,尤其是这个喝醉的,因为喝太多拿着钥匙开不开门,才被灵桦将门劈开。她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现在,这个当事人还要“摸一下”。
摸个屁!
她扑起来,对着那只向她袭来的手就是一记喵喵拳。
“啊!”
被抓的男人捂着手哭哭啼啼地被灵桦拽开来。
他琢磨着这男人醉酒的模样,面露诧异,咂了咂舌。心中暗自感叹,怎么这幅栽性,七尺男儿,眼泪说下就下。嘴一咧,张嘴就嚎。
灵桦从桌子上抓起一把纸,胡乱地揉到仍在哭啼的男人脸上,又转过身来,看向地上这时气定神闲的三花猫,伸出手指摇了摇。
“下次不能这样干了。”
她肆无忌惮地将头一甩,舔起爪子来。
我就是一小猫,听不懂人话,你说你的,下次该出手时,也不会少半个爪子。
他将秋燎连拖带扛地拽到卧室,往床上一扔。
肩上的男人刚落到床上,床板迅速向内凹陷,将男人吃了个近半。
“疼——”
灵桦小声惊叹,而后沉默。
五秒后,他从断裂地床里将那男人捞了出来。向肩上一扛,挪到客厅,又向沙发上一扔。
“是你自己太重了,对。”
不知道是在说服谁,倒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事必,灵桦利落转了个身,秒速五十米,跑走了。
她扯了扯嘴角,目送那个白得近乎透明的男人消失在门框外。门方才被劈开,现在门框那里空空荡荡的。喝醉的男人已经睡着了,一只胳膊松松地搭下来,手垂在地板上。
就着月光,可以看到胳膊上一条显目的粉色爪痕。
她看了男人一会,向前挪了挪,坐到男人面前。
沙发很低,她这时的视角,正好可以对上他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