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夷联邦境内。中军帐中。
伏钟正在打坐运气。白天的时候,这名北夷联邦北傲国的大将军在商夏帝国境内吃了大亏,差点亡身他处。
此刻,伏钟体内那乱窜的真气虽已平复,他心中那愤怒的情绪却难以平息。
“气煞我也!”伏钟突然怒声大吼,哪里还静得下心来打什么坐,修什么养。
他的脸上仍然淤青肿胀着,再加上他气愤至极的表情,他的面孔,变得更为难看起来。他的眉心,似乎也有一团黑气笼罩着,有些发黑。
账外把守的士兵,听到伏钟的怒吼之声,竟然有些不寒而栗。
伏钟站起身来,快步走出账外,已有一名军官在外等候着。
“大将军。”那军官连忙躬身行礼。
“嗯,我叫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伏钟虽在说话,眼神却是在瞪视着南面的方向,他的嘴角也跟着勾起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都准备好了,人也带到了。”
“很好,你先去吧。待本将军沐浴更衣之后,自会前来。”
联邦军营地不远之处,此处本是一块荒地,连鸟兽之音也听不到。这个时候,夜深人静的,却有不少北夷联邦的士兵守在此处,他们燃起了篝火,举起了火把,把这一片空间,照的是灯火通明。
那荒地之中,不知何时,筑起了一座土台,不知何用。
伏钟看着土台,满意地点了点头。伏钟那件八卦道袍在和齐寻打斗时,被齐寻的火符燃作了残片。此刻,在沐浴更衣之后,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全新的法衣。
那土台之上,放置了一副香案,香案之上,摆放着一把宝剑,一块令牌,一碗净水,一个香炉,和一个草人。
香案之前,土台之下,还放着一口大缸,里面的水盛的满满的。
这些,可以说都是用来作法的物事,这座土台原来是一座临时搭建的法坛。
这时,两名士兵押着两名孩童,到了伏钟面前。
这两个小孩,相貌平平,大概十岁光景。两人的长相还有些相似。
其中一名孩童仍在“呜呜呜”的哭个不停,他一边啼哭着,一边用手擦拭不断往下流的眼泪。
这两名孩童,是被北夷联邦的士兵从附近村庄给抓来的。他们也不知道犯了何事,无缘无故就被抓来至此,自然心中是无比的担惊受怕。
“哭什么哭!本将军又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伏钟朝那哭泣的孩子怒喝道。与此同时,他的脸上却是无缘无故地绽放起了笑容,反而让人看起来害怕。
那小孩听到伏钟的吼声,睁眼一瞧,当看到伏钟那鼻青脸肿的面部堆放起的笑容如此难看,如此骇人之时,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旁边另外一名小孩慌忙用手扯了扯哭泣的那孩子的衣袖。
“将军,求求你,饶了我们性命吧,我们甘愿给你做牛做马。”那孩子慌忙央求道。
“嗯。不错。放心,本将军不需要你们做牛做马。之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是有一件天大的喜事。”伏钟满意地说道。
“什……什么喜事?”那孩子战战兢兢地低声说道。
“本将军一向不曾收徒,今天我要收你们做我的开门弟子。怎么样,这算不算天大的喜事?”伏钟的话语,不似有假。
“我……我不要,我要回家。”那个哭泣的孩子忽然哭喊起来,他哭的更凶了。
眼看伏钟就要动怒,另一名孩子慌忙拉住他,咚的一下就拜了下来,慌忙叩头不已。
“师父在上,受徒儿们一拜,不,是九拜、十拜、百拜。”
“哈哈,很好,很好。你们起来吧,我且问你们,你们今年几岁了?”
“弟子今年十岁,我弟弟九岁。”
“十之又九,不错不错。”
一番拜师之后,两个孩子被换了服装。现在,他们的穿着和发型,俨然一名童子。
“哥啊?我们不要爸妈了吗,咋的就拜了这么一个师父啊,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哭泣的那名童子,十分纳闷的询问。
“住嘴。你不想活命了!你想死,别拉着我垫背。真是没用。我管他是什么好人不好人,活命要紧。”另外一名童子喝骂道。
眼看伏钟过来,两名童子赶紧住了口。
在伏钟的指示下,两根旗杆被交付到了两人手上,一人拿着一根旗杆。
那两根旗杆之上,一根杆子悬的是一面白旗,一根杆子挂的是一面黑旗。旗面之上,没有其他花纹,都是纯色。
两人抱着旗杆,十分诧异,不解其意。
“你们两个听着。我要你们做的事很简单。等下我叫‘摇旗’,你们就给我使劲摇动旗帜,没我的命令不许停下来。明白了吗?如果你们稍有懈怠,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
伏钟神情十分严肃地冲两人说道。
那名之前哭泣的童子傻乎乎地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相较之下,他那个哥哥就要机警许多,慌忙说道:“师父,我们明白了。”
于是,按照伏钟的吩咐,年长的童子拿着白旗的旗杆站在了香案左边,年少的童子扛着黑旗的旗杆站在香案右边,立定。
这两面旗帜,一黑一白,正是代表着阴阳,代表着死生之意。
伏钟大张旗鼓的在此开坛作法,就是要用他会的最为凶狠歹毒的一种法术来害人。
这法术,伏钟使用起来,稍不注意,就连其自身也会遭到妨害。因此,他特意派兵士抓了两个孩子过来,充当护法童子。
伏钟站在香案之前,准备作法。
作法之前,伏钟先将那香案之上的一碗净水给端了起来,饮了一口,“咕噜噜”地含在口中。
“呸!”伏钟将口中的水一口喷出,正喷在了香案前面的那口大缸之中。
他这么做,倒也无多大意义,只是算作净口。
两名童子握着旗杆,偷眼看着伏钟的一举一动。
伏钟将那案上的宝剑提了起来,口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同时用剑在那里比划了几下。
然后,他另一手拿起了一张符咒。
他这符咒和商夏帝国所使用的新型符咒不同。商夏帝国用的新型符咒是纸张极好,硬度也很坚韧的符咒,符咒中间基本上都有个大大的红色的字来表明符咒的用途。
伏钟手上捏着的这张符咒,虽同是黄色的符纸,却是那种旧有的符咒。这是用黄毛边纸画的,符咒上有“敕令”二字,外加一些符箓。
只见他将符咒贴在了剑上,用剑挑着符咒,将其递到香烛之前,点燃起来。接着,伏钟继续舞剑念咒。
那符咒完全燃放之后,伏钟用剑将其一抖,便飘落到了那口大缸之内。
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施为。就有三张符咒落入了大缸之中。那大缸里面盛放的水,也就成了符水。
“嗯!”伏钟冷哼一声。
几名士兵将那口大缸给抬了起来,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