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尔一整晚都在做噩梦,冷汗淋淋却一直没有醒。景墨爵一直在旁边照顾用热毛巾帮她擦汗,这情形他再熟悉不过,在那段逃亡的日子里黛尔几乎每晚都这样被噩梦折磨,那时实在条件有限,他听说热敷可以舒缓压力就在黛尔睡觉的时候用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敷在她头部。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想,要是一辈子这样照顾她也挺好的。有那么一个人她只信任你一个,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黛尔醒来就习惯性想去找水喝,只是睁开眼睛坐起来就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
此时她迷迷糊糊记得昨晚睡着的时候有人照顾她似乎还喂过一次水给她,那种感觉久违的熟悉和家里的佣人绝对不同。她虽然嗜睡但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她更清楚的记得这个男人心怀不轨,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跑掉还在这里照顾自己。
从昨晚到现在,事情都很莫名其妙。
黛尔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昨晚好像有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叫他,“大老板。”
他是这家酒店的老板,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个房间呢?
黛尔并不擅长思考这些,所以她感到头疼。但是她不会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又打又闹,因为她不认为她能打得过他。这便是那些大家族的子女遇到危险的处理方式,见过太多的危险所以才会处变不惊,在他们所受的教育里面任何时候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但无论如何,这里是不能再住了。她打算今天就搬走。
“你醒啦。”景墨爵一直浅眠,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况且这样的姿势本来就睡不沉。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黛尔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般热情熟稔是怎么回事?
景墨爵见黛尔不回答,以为是她不舒服,伸手想摸摸她的头。
黛尔下意识的伸手去挡,无意中看到景墨爵手腕上一条手链极其眼熟,一时心急就抓住了景墨爵的手。
景墨爵才想起他一直把那个链子当成手链戴在右手腕上,顿时心里的担心全部化为乌有,原来这个丫头还记得啊。
此时他忽然就不急于表白身份了,戏谑的问到,“你干嘛抓着我的手?”
黛尔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不好意思,此刻她是急着看看那条链子的样子的。她也不说话就直接伸手要撸景墨爵浴袍的袖口。
“呃,你要干嘛?”景墨爵一抬手就躲开。恰在此时门铃响了。
不管门口是谁,景墨爵都认为人来点不是时候。所以他没动。
黛尔下床走向门口,景墨爵却几步超过她,穿过客厅,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人是一个帅的张扬的中英混血儿。结合了父母身上所有优秀的基因。蓝色的眼眸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高挺的鼻梁让他的脸部比较西方化,而细腻光滑的皮肤显然继承于他美丽的母亲。如果细看会觉得有些地方黛尔长的和他相似,比如同样深邃的眼睛,还有微卷的头发。
景墨爵看着门口的男人。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丹尼尔,柴尔德家族的少爷。
这是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类型的男孩,这一点从外表上一眼就能看出:机车服,马丁靴,褐色的头发带着张扬的卷度。
足够狂野,足够美。也许美不应该形容男人。但他适合丹尼尔,适合所有达奚家的人。
而丹尼尔看到这给穿个浴袍给自己开门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愣神,继而是明显的愤恨。
“你好,很抱歉打扰。如果我没有走错房的话,请问黛儿柴尔德在吗?。”典型的英国人礼貌又疏离的口气。
“丹尼尔,我在呢。”黛尔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丹尼尔冲景墨爵轻轻颔首后进了房间,他步子迈的很大,看得出来很急切。
他和黛尔在卧室门口给了彼此一个拥抱,并且丹尼尔亲吻了黛尔的脸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对不起,伦敦机场大雾航班延了。”丹尼尔揉了揉黛尔的头发然后手就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说,“你老实交代,这个男的是谁啊。”
黛尔语塞,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叫什么名字?”她如是问。
景墨爵耸耸肩,嘴角微微勾起,“马上你就会知道的。”然后穿着浴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黛尔,你胆子大了,敢玩***啊!”丹尼尔狠狠的掐了黛尔的脸蛋,直到对方求饶才肯放手,在他看来黛尔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人家睡在一起,不是***就是钱色交易,可是刚刚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做那行的人。
黛尔狠狠的白了丹尼尔一眼,亏他想的出来。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啦!”那表情相当的痛心疾首。
“懒得理你。”黛尔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从包里找出药吃了下去。
丹尼尔顺手帮黛尔拍了拍背,动作相当熟练但是嘴里还是贱的可以,“这口气,莫非他没让你满意。”
“丹尼尔,这是一个哥哥该和妹妹说的话吗?”
“是。”丹尼尔其实是故意逗黛尔的,看她面不改色应该是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这就是东西文化的不同,西方人受到的教育是尊重每个人的隐私,他们只要知道自己关心的人一切都好。
“我饿了,你给我叫吃的。吃完饭我要好好睡一觉。”丹尼尔边说话边往洗手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