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天眨眨有些酸涩的眼，肃然地各看了一眼两个男人的头顶，两人眼中闪过不解，乔奇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顶。
都快满格了。
她叹了一口气，隐约猜到这个进度条的作用了。
“第一次见乔凌的时候，我惊讶不已，因为我看见一个进度条模样的不明东西漂浮在他头上。”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天天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乔凌的眼睛，后者一怔，因为他从女人琉璃般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以及苏天天口中的不明物体。
“不止乔凌，还有你。”她转向乔奇，语气平缓，好似已经接受了一切。
“开什么玩……”最后一个字，在乔奇对上苏天天的双眸后噎在喉咙。
“我很奇怪，但是又担心是我自己压力太大，所以出现了幻觉，一直也没有对旁人说过，可在乔家，我做了一个梦。”
她似乎还对梦中受人牵制的无助心有余悸，眼眸低垂，道：“不，应该说是梦魇。梦中你们三兄弟因为一个叫小怡的女人反目成仇，最终互相残杀。”
“所以……”苏天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对梦境中结局的恐惧，刚想接着说，却被乔奇打断了。
“那乔安呢？”乔奇似乎对那个明显胡扯的梦境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问道。
“什么？”苏天天一愣，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乔奇的意思。
乔凌适时回过神来，薄唇轻启，解释道：“乔安也有进度条吗？”
“嗯，对。”没想到两人重点在这，苏天天点点头。
听到这句话，两人脸色瞬间变了几番，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猜想浮出水面。
苏天天有些疑惑，但还是接着讲：“那个梦境中，有一个声音说，只要我让你们进度条走满，就可以避免梦中的结局。”
“那个小怡是谁？”乔凌问道，但狭长眼眸紧盯这苏天天，仿佛想说的是你的小名就是小怡吧。
苏天天嘴角一抽，瞬间读懂了男人的意思，简直一口老血要喷了出来！
“小怡就是你吧。可是呢，进度条快满，你却不想放开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就说出了刚才的话。”
乔奇插了进来，语调阴郁，眼眸又浮现丝丝猩红，他刚才通过倒影看见的可不止一个简单的进度条框，思前想后，得出了如此结论。
“不是！”苏天天连忙否认。
“不是？”乔奇冷哼一声，嘲讽意味十足，苏天天脸色一白，踉跄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茶几，这样的他让苏天天感到陌生。
“难道不是有进度条的都会爱上你吗？在这装模作样哭，其实心里快乐开花了吧！把我们三个人玩弄于股掌，是不是很有趣？”
刻薄的话如同利锥带着撕裂血肉的力道向苏天天袭来，不偏不倚。
她小脸血色退尽，呆愣地看着乔奇。
乔凌闻言眉头一皱，张张嘴，最终却没有出言阻止。
“我没有……”一句辩解，却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苏天天单薄的身躯微颤，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小怡另有其人，就是那个服务生！”
“乔奇，你还记得吗？在走廊的那个女生，她就是小怡，我不会认错的！我借着和她搭话的时机偷拍了一张照片，在回来路上发给了助理，让他调查那个女生。”
苏天天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慌忙回到沙发上找手机，可是怎么也找不见，她更加激动慌乱，嘴里不住念叨，怎么找不见了。
乔奇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黔驴技穷的骗子。
“不是的！一定落在车上了。”苏天天抬头看见男人的眼神，身体一僵，血液立马冰凉，急忙往门口冲去，想下楼拿手机。
乔凌眼疾手快拦住了她，不赞同地看着她赤裸的双脚。
乔奇不耐烦道：“够了！”
“还没有演够吗？”他面无表情上前，寒声道。
“我没有演！你相信我！”苏天天拽着男人的衣袖，就像拽着最后一根稻草，瞪大的美目中满是脆弱的乞求。
乔奇眼眸微闪，沉默片刻，他伸手缓缓拂去女人的手，毫不留恋。
“我信不起了。”
苏天天瞬间如同坠落的蝴蝶，不堪重负，颤抖地后退两步，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厥。
“乔奇！”乔凌警告地瞥了一眼某人，想上前抚住苏天天，虽然他心里也很乱，可也看不得她受委屈。
乔奇直接拦在乔凌面前，神情晦暗不明，在苏天天看不见的角度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凭着多年来一起生活的经验，后者秒懂却狐疑地看着有些不同的弟弟。
“行了，我们也算两清了。”乔奇转身走到苏天天面前，似乎想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他勾唇一笑，却没什么善意，“再怎么说，我也不亏，你说是不是？”
男人意味不明地十分轻佻地扫了身材玲珑有致的苏天天一眼。
女人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还在不久之前，他还对自己说着甜蜜的爱语，此刻薄唇吐出的话，却这么让她不堪。
乔奇静静与她对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再无深情，只剩下浓浓的轻视与不屑。
片刻之后，男人再度发声。
“既然苏大小姐不移动尊驾，那这间公寓就当我乔某给你的酬金了，”乔奇随意从衣襟中抽出房卡，夹在修长的指尖，递到苏天天面前，“毕竟，你的服务，我很满意。”
“你……！”苏天天又气又羞，眼中满是受伤，这羞辱意味十足的行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拿着吧，等下一个上钩的男人说不定要很久。”
男人恶意地松开手指，让房卡飘落在苏天天面前的地毯上，没再看她的反应，悠悠转身走出公寓，路过乔凌时，还无声地说了一句，走。
乔凌狭长眼眸掩不住对苏天天的担忧，但是明白自家二弟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他权衡了片刻，瞟见她仍旧赤裸的白嫩的脚后蹙起眉头，默默走到室内温度控制器前，提高了温度，便抬脚也走出了房间。
留下苏天天一人呆滞地盯着地毯上的房卡，一不留神便泪流满面，她慢慢蹲坐在柔软的地毯，无声地抽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