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怀心事的城外五牧首,早早的就起来了,洗漱,披挂,草草的吃了些随军干粮,便按着昨晚的约定,每人带了五百精兵,来到王城脚下。
提墩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一方面,他担心萨尔虎没有出状况,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测试他们的忠诚,另一方面,他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想法的,如果萨尔虎真的出了问题,在坐的五个牧首里面,只有自己资历最老,那大牧首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呢?
权宜之际,一个夜晚就过去了。
金花王城脚下
城里还是像往常一样,旗帜,城楼,守卫,跟上次来没有一点区别,要是硬说区别的话,紧闭的城门,刚才还晴朗,转而变得阴郁的天,总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大牧首阁下,我等五人,遵教令,前来探病啊!”
提墩看了看边上的四个人,恰巧,他们也在看着提墩,他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是就打算让自己出头了,无奈,只得放声向城上喊道。
城上没反应,只有旗帜被吹的咧咧的声音。
“大牧首阁下!”
提墩又喊了一嗓子,他不敢太贸然就进攻,继续试探着。
如是又喊了好一会,上面站着的近卫军团的士兵跟没听见一样,连眉毛都不抖动一下。
不过城里的人并不是听不见,提墩的第一声呼喊之后,就有人跑去圣萨尔宫询问萧衍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说道:“让他在外面吹吹风,等他不喊了,再来报我!”
说着,看见端木樱站在边上,伸出手去,握住她腻滑的小手,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萧大人,萧大人。”
城外的提墩喊的嗓子都劈了,城上还是没反应,他没法子,只能先在城边上列队观察,毕竟攻城这件事,一旦做了,就等于是反叛,他还需要仔细斟酌斟酌。
“他不嚎叫了?”
萧衍这时候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感觉伸出去的手臂有些麻,端木樱看着萧衍昨晚回来的晚,就一直守在他边上,他一醒,就赶忙递上一杯茶水,淑过口,用一块干净的帕子,沾的湿湿的,又帮他把脸擦了一下。
萧衍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听着子都的回报。
穿好衣服,叫上还在啃羊腿的索尔八世,这个家伙估计是之前在自己的大王宫里实在是穷疯了,好不容易能大吃大喝,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坝,一个劲的吃,根本就停不下来,他那没有什么油水的肠胃,突然受不了这么多的油脂和蛋白质的冲击,昨天就已经跟他报警了。
整个晚上,已经跑出去快二十趟了,可他也是强悍,脸都快成菜绿色了,大早上一醒,还在疯狂的往嘴里面塞。
“大哥,你别到时候拉死了……”
看着索尔八世的脸,萧衍有些担心,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受了半辈子的罪了,情况刚刚好一些,舒服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莫名其妙的被一场小病给整死了,萧衍可不希望索尔这样。
也不是有多爱他,他想的是,要是索尔死了,连个继承王位的人都没有,自己这么辛辛苦苦为他夺权得来的金花,岂不是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索尔有什么毛病,看起来都三四十岁的样子了,竟然连个子嗣都没有。
索尔跟在萧衍的边上,还在专注的啃着剩下的半只羊腿,听着萧衍突然跟自己说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萧兄弟,这个羊腿烤的真不错唉,要不来一口?”
说着把羊腿伸到萧衍面前,这只羊腿实在是太肥了,况且被索尔啃的到处流油,萧衍看着有些无语,也不好直接拒绝他的好意,只得以自己起来的时候吃过了为由拒绝了。
索尔也识趣,便不再问,把羊腿递给跟着自己的那个稍微年轻一些的仆人,快步跟上萧衍,两人一起爬上了城楼。
提墩看着城上终于有人影晃动了,顿时来了精神,抬头望去,来人有些面生,不过好像又隐隐约约的有些印象。
“城下哪个人是提墩牧首?”
索尔好歹是堂堂正正的当了两天真正的国王了,再加上大早上的一只羊腿的加持,言语间,也有了些王气。
“正是在下!”
提墩没弄清楚城上站着的是谁,说话也很客气,毕竟之前的索尔也没有权力,所有的事情都被萨尔虎压的死死的,不怎么抛头露面,但看他说话的样子,也不太敢小觑。
“请问阁下是?”提墩接着说道,他还是老道,在没摸清楚实情的时候,还是不能傻不拉几的翻脸。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就问你,你带着大军来王城是做什么的?”
索尔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硬气的说过话了,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越说越激动,从教派忠诚,到王国利益,从他爷爷索尔五世之死,说到金花王国草创的艰难,把几百年前的家族屈辱都一股脑的倒出来了。
萧衍站在边上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这扯得也是太远了吧。
“殿下,过了,过了!”
索尔估计一时没刹住车,突然听着边上有人聒噪,恼火的看了一眼萧衍,过了会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地笑着,冲着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总之,你等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索尔八世冲着下面仰着脖子的五个牧首大吼道。
提墩听到上面的人这么说话,脑子里好像想起来,这个人貌似是那个被大牧首压制的整日里只能啃肉干的苦逼金花王。
他也没有急着回话,跟边上的五个牧首说道:“我们先撤,再做计较。”
说着就调转马头,往大营的方向走去。
“咦,萧衍萧衍,他们怎么不攻城啊?”
索尔有些惊奇的指着下面后撤的提墩带来的人,他原以为这些教派人物,听着自己的话会很恼火的冲着他破口大骂,然后就攻城的,没想到竟然就直接扭头走了。
“这个提墩有点意思,看来问题可能有些棘手……”
萧衍本来也是觉得这个提墩会直接恼羞成怒的打起来,可他却不打,这就有些不好弄了,他必须再想些办法,刺激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