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衍的回应,端木觉得很不满意,他的眼神有些冒火,他觉得萧衍有些不可理喻。
萧衍没理会端木,淡淡的瞟了一眼端木身上的伤口,虽然有他们特效的树叶包扎,可他的伤口很深,即使现在血止住了,当时肯定是流了一路的血,再加上他们被人追杀,仓促逃跑,脚印和一些行踪信息肯定没有来得及隐藏,也就是说,如果敌人有意跟踪,现在丘山部落的集聚地可能已经暴露,敌人的大队正在集结,很快他们就会有灭顶之灾。
想到这些,萧衍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端木疾问道
“赌命。”萧衍依旧表情淡然,他认定自己的这个赌约端木疾一定会应允,在部落生存大计面前,宁信其有,勿信其无,任何一个部落成员都有义务保证丘山的安全,何况是身为下一代大祭司的他。
“好吧,说说看。”端木疾饶有兴致的看着萧衍说道。
“就赌今天晚上丘山有灭顶之灾。”萧衍的话依然轻飘飘的。“如果今天晚上丘山被人偷袭,就算我赢,你们还我自由,如若不然,我自己跳下山崖。”虽然这个赌注玩的有些大,但是萧衍有九成的把握,因为在他睡的半昏半醒的时候,隐约听到头上有走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在山洞外面的空旷环境里,一点点的声响,都会被放的无限大。他料定这些人是在踩点,聪明点的话会晚上来偷袭,在丘山人酣睡时,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会有人来偷袭,你怎么知道的?”端木疾听萧衍说的信誓旦旦,甚至为此赌上自己的性命,顿时有些慌乱。
“佛曰:不可说啊。”说罢,萧衍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任凭端木疾怎么叫他,他都不予理睬。
本来今天端木疾就没有出去打猎的计划,毕竟昨天损失惨重,部落里的兄弟也损失了不少。按照习俗,应该举行由大祭司主持的祭祀,用以告慰亡灵,激励男人们复仇的勇气。
可是自己因为萧衍的事情跟祖奶奶发生了冲突,昨天一天本就过的不顺利,一回来妇姜又让他杀人,再加上人还是自己救回来的,一时冲动,才顶撞了妇姜,睡了一觉后,脑子清醒了一些,知道孰轻孰重,准备早晨审问一下,就把萧衍给处理了,来平息大祭司的怒火,可听了萧衍这么一番言论,又有些犹豫,便拘拘缩缩去找妇姜。
“大祭司,对不起。”将近一米八的精壮大汉没有了昨天的执拗,跟个孩子似的走到妇姜面前认错。
“哼!”看来还在生气,妇姜也不看端木疾,眼睛看向远方问道:“你错哪了?”
“不该顶撞大祭司的决定。”
“屁,你是没有把部落的安全放在心上,你知道我们丘山人为什么落得现在这么窘迫的境地吗?”说这妇姜转过脸来说道:“就是因为你那个莽夫爷爷,从来不考虑自身实力,就知道蛮干,搭上自己身家性命不说,还逼得部落不得不四处逃窜躲藏,像个鸟人一样生活在这么一个几十米高的山崖上。”她一边说一边用拐杖在地上戳的咚咚响。
端木疾无奈,每次自己稍微有点忤逆妇姜的意思,他早已战死的爷爷就是被大祭司拉出来一顿数落。
端木疾咳嗽了一下,说道:“大祭司,那个......”
“闭嘴,我的话还没说完,去把那个小子扔下去。”端木疾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妇姜霸道的打断了。
“不是,祖奶奶,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啊。”端木疾说这抬眼看了看面前冷若冰霜的祖奶奶,接着说道:“那小子今天早上突然会说丘山话了,他还跟我打赌,说要赌命。”
“你说什么?”妇姜听了端木疾的话很是惊讶。
“他要赌命啊!”端木疾忙说道
“不是这个,是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前面一句是他今天早上突然会说丘山话了。”端木疾重复道。
“怎么回事,我就说他来着不善,不然这么一会装作哑巴,一会又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一会又会了丘山话?”妇姜说道。
端木疾被妇姜奇妙的关注点给整得有点懵,他挠了挠头发。
“不是,重点是他说丘山今晚会有灭顶之灾。”端木疾也顾不得许多,就一股脑的把刚才萧衍的话都说了妇姜。
听到这种毁灭性的信息,妇姜也顾不得查验萧衍身份的问题了,她在端木疾的搀扶下快步走到萧衍面前,问道:“我接受你的赌约,丘山人信守承诺,既然用性命为注,天神也会答应你的。”
“好吧!”萧衍看到正主来了,又补充道:“既然这样,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现在开始,这里听我指挥。”萧衍抬起头,盯着妇姜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有什么理由答应你呢?你只是个囚犯,甚至是一个对我们意图不轨的囚犯,答应你的赌约,我们已经格外仁慈了。”妇姜觉得萧衍有些得寸进尺。
“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呢?”萧衍盯着妇姜的眼睛,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这些野蛮人也就会大大伏击,对于这种数量悬殊的战斗,只能死翘翘,他们死了无所谓,连累自己就不好了,况且还有那个叫端木樱的美丽小姑娘。
于是他接着说道:“你们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吗?”
“我们有丘山勇士。”妇姜说的自信满满。
“可以以一敌五的丘山勇士吗?”萧衍说的有些玩味。“还是手持捅一下就不能再用的简陋竹矛的丘山勇士?亦或是士气低迷,受伤过半的丘山勇士?”
面对萧衍暴雨连珠式的发问,妇姜有些慌乱,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的锐利,变得有些飘忽,她本来早就应该想到这些问题的,在存亡之际,怎么分不清孰轻孰重,还在怀疑一个无法被证明身份的人。
看着妇姜有些动摇,萧衍接着说道:“如果不相信我,你们必然无力抵抗数倍于己的雾堡人,而相信我了,也许一切还有一丝转机。”
“好吧。”妇姜被萧衍说的无力反驳。
“我现在还不好去解释我的来历。”说服了不过的大祭司,萧衍也算暂时捡回一条命,不然,如果妇姜执意要杀掉萧衍,他也是无计可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的丘山话是端木姑娘教我的。”
“小樱?”端木疾和妇姜一起说道。
“先不说这些了,先把我松开,然后召集大家快进山洞,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说着萧衍扭了扭被紧紧绑着的双臂。
众人在大祭司的命令下很快聚拢到山洞,萧衍清点了一下,男人和能战斗的女人,一共有十九个。萧衍将他们分成两组,一组由端木疾带队,成员主要是还能够灵活战斗的男人,另一队则听命于萧衍,包括一部分不能近距离搏斗的伤兵和一些臂力不错的女人。
“大家把所有的储存的竹子全部拿出来,嫩一些劈开成长一些的竹片,老一些的劈成短一些的。”接着萧衍找来他们吃剩下的动物的筋,按照之前自己见过的弓的样子去制作,嫩些的竹子更有弹性适合做成弓,老一点更加坚硬,拿来做箭再合适不过了。
萧衍之前问过了,丘山人除了纯粹人力投掷长矛之外,还没有见过有什么远距离的武器。而雾堡的先进之处也只是在于他们已经掌握金属冶炼工艺,但是冶炼技术很粗糙,产量也极低,他们也不舍得拿来制作武器,只是用来开采石头,然后把石头做成相对于竹竿更具有耐久性的矛头。
他自己很快就做成了一个弓,找了一支削好的竹箭,当着众人的面,拉满弓,对着山洞的沙质墙壁射了过去,竹箭嗖的一声,钉在墙上,箭头没进去一寸有余,这种先进而且杀伤力大的武器,丘山人是第一次见,一个个的都惊的张大了嘴巴,争先恐后的跑过去在那个竹箭上,摸了又摸。
“大家就按照这个样子制作武器,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弓一定要保证在人手一张的基础上,还有多余出几张用于替换,箭的话多多益善。”萧衍一边说一边指导大家制作,山洞里忙活的热火朝天。
紧接着萧衍带着端木疾把风化在山洞岩壁上的沙土刮下来,铺在山洞口的地方,做成一个绝缘隔离带,在隔离带上用竹矛达成一个栅栏一样的东西,把竹矛锋利的尖头朝外伸得到老长,然后在山洞外面的平台上铺满他们晒干用来睡觉的草垫子,并在上面铺上一层动物的肥油,萧衍的防御工事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整个部落的人都在各自忙碌,尽可能多的制作箭矢,饿了就抱着干肉啃两口,等待着晚上的战斗。做完了这一切的萧衍倒是落得清闲,坐在内厅里,翘着二郎腿,撕了一条肉干往嘴里送,闭着眼睛细细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