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昔丰飞给昔悬的几本藏书都已读完,闲来无事打算到城中逛一逛,买几本书,他见过昔太夫人和父亲后就早早的出了门。城中商铺多书店也多,其中最出名的两家书店是闻轩阁和集藉苑,闻轩阁在城南,集藉苑在城北。
昔悬随便找了个人就问到了闻轩阁的位置,离昔府并不远,闻轩阁是由官府督办,一栋三层的小楼中藏书数十万册,店中主要是关于治国方略、工程造物、琴棋书艺、识文考学的书。昔悬到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见到店内如海的昔悬喜不自胜,他随便拿起一本自己没读过的书就开始翻阅起来。
书店中很安静,只能听到沙沙的翻书声,这时进来两人,男的摇着折扇边走边道:“芊芊,不是说好一起逛街购物吗?”他嗓门很大,安静的店内所有人都听得到。
女子伸指在嘴边做禁声的手势,低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硬拉我出来的。”
男子稍微压了压嗓门道:“上次你就在这书店待了一整天,害我在店里喝了一肚子茶。”声音仍是不小。
女子道:“谁要你等我了?你呆不下去就自己回家去。”
男子道:“芊芊,何必这么麻烦,我们难得出来一回,别把时间白白花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你喜欢哪些书,我叫人买了直接送到你家去。”
女子自语道:“粗鄙之人怎知道这选书、读书的乐趣?”她不再与他搭话,任由他在身后叽叽喳喳,慢慢地在书店内找书翻看。
男子见女子不搭理他,转移话题道:“芊芊妹妹,这里都是些学堂教书先生书的写,看这些书有什么意思,城北的集藉苑的书才有意思呢,不仅有普通的书,连武功秘笈都有。上个月郭公子就在集藉苑买到一本武功秘笈,他才学一个月,以前欺负他的人就都打他不过了,打把那些人都打了一遍,你说厉不厉害?”
女子并不相信道:“经常欺负他的那些贵公子,郭桎哪个都惹不起,他只要从他爹爹那里学到一点点皮毛,他们几个就谁都打他不过。”
男子谎话被揭穿,尴尬道:“集藉苑直有武功秘笈,只是稍贵了些。不过集藉苑还有很多异国风情、人闻轶事、剧本戏词、侠客游记、诗书词经的书,你不是一直想去大盛看一看吗,前几日涂公子在集藉苑买到一本大盛美食的书送给了陆姑娘,该书不仅收录齐全,而且连食材种类、用量、调类、火候和手法都有详细的记录。”
“当真有此奇书?”
“当然有,在……”男子见女子有了兴趣正要侃侃一番,忽然有两名书店伙计走到男子进前,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把他架到店外,他想要喊叫确无法发出声音。女子见状也追出店去,两名店伙计随后回到店内,再不见那男子和女子回来。
……
昔悬选了七八本书结了帐随即回到昔府,昔丰飞和昔漪正坐在昔悬的院子亭中喝茶。他们三人年纪相仿常一起读书玩耍,昔漪长两人一岁,少女发育较男子早,昔漪已经有成年人般身高,比昔悬昔丰飞二人高出大半个头。
昔丰飞见到昔悬进来,出声道:“三叔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和姑姑在这里等你老半天。”
“你们今天不用去上学?”昔悬道。
“初一、十五学堂休课,不用上学。”昔漪道。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昔悬道。
昔丰飞道:“我们来找你出去玩。”
“我不去,我刚买了几本书。”昔悬道。
昔漪笑着道:“今天城中有一个重大的活动“试会”,所有书院都会派人参加,每个季度第二个月的休课都会举办,其中五月和十月最为热闹,因为只有这两个月的公学才会参加活动,有公学参加的试会被称作大试会。三弟第一次来益丰城,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昔悬对这活动并没有兴趣,“不就是考试吗?你们每年不也考上几次。”
昔丰飞道:“不是三叔想的那样,试会并不同其他比试,试会只限定参试者年龄,十六岁以下无论贵贱、贫富、高矮、美丑都可以上台,而且什么都可以比,譬如琴、棋、书、画、说、唱、武、歌、诗词等,比试题目观试者出定,观试者评选,败者直接出局,最终会在十五休课日决出魁主。”
“哦?”
昔漪补充道:“大试会的魁主可以被选入公学读书,公学由大蓉先王亲自开办,其中大多数学生都是王公贵族,公学环境最好、老师最多、藏书最全、科举入仕比例也最高。”
“有些意思。”
昔丰飞道:“姑姑说的都对,只是大试会同时也是公学娇子展示才华的时候,这些年只有少数几个非公学学生得到过魁主,我去也只是开开眼界,不敢上台的。”
“试会活动在哪里举办?”
昔丰飞道:“紧邻王宫的城西校场,偶尔宫中大任务也会临场观看。”
“太远了,不去,何况终试在十五,今天去有什么可看的。”
昔漪道:“很多比试在今天就会出结果,如果十五那天没人向他挑战就只能看他亮个相。而且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我们已经错过了很多好看比试。”说完拉着昔悬就往外走。
昔悬道:“再去也不慌在这一时,等我把书放了吃过午饭再去啊。”
昔漪道:“午饭我们在路上吃。”转身对昔丰飞道:“帮你三叔把书拿回房去,我们两先去给奶奶大娘说明去处,在大门口汇合。”
……
昔府到校场有五六里,昔漪找门房要了辆马车,三人路过城中一家面摊时随便吃了碗羊肉面就继续赶路,快到到城西校场时路上已经集满了车马和轿子,三人只好步行前往,门口有不少守卫见几人年纪和装扮没有阻止他们进入校场。
校场是蓉城十万禁军日常训练比武的场地,场地可以同时容下两三万人,禁军主要负责益丰城城防和城墙内宫城外的安全,禁军由大蓉王上直接辖制。
校场被分成三个区用木拒马分隔,分别是文试区、武试区和其他区,每个区都有一个五六丈见方的石台,其中只有文试区石台上设有桌椅。其他区观看的人最多,因为这个区常常有非常好看而又新鲜比斗。校场西侧是禁军演武看台,看台四周有禁军层层护卫,台上树了一面屏风,屏风外设了两排茶座,茶坐上只有两个三个,屏风后的情况不得而知。
昔漪和昔丰飞之前应该就商量过,一进入校场就拉着昔悬往武试区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