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优雅地迈开步子,堪堪地与他擦肩。
“容席!你居然敢动我们家老大!你等着!我们婵媚不会放过你的!牧老大也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容席挑眉,自觉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汇。
牧老大?
孟婵身边还有这号人物?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昨天夜里,从她阳台飞走的诡谲黑影——
“阿夜,你该回去了。记得帮我给他们报个平安。”
孟婵见他越说越多,出声制止,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缓不慢,让人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丝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意识到自己说多的阿夜,在孟婵的眼神警告下连忙闭嘴。
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等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容席。
孟婵开始了进食。
俨然一副身在自家的舒适模样。
容席冷笑,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烦躁地揉了揉额前的碎发。
脑海里忽然想起早晨起床时的情景,当时,他们盖着同一张被子,靠得极近,对互相都没有丝毫防备。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他的心,跳的不是一般的快。
恐怕说出去别人不会相信,他一个堂堂容家家主,长这么大,居然连女孩子手都没有摸过。
更可况是与一个女孩同睡一个屋,枕一个枕头,盖一张被。
想到这里,容席的耳朵悄无声息的红了起来。
不敢再想,他连忙大步朝三楼的书房走去,希望借用知识和工作的力量让自己重新变得心无旁骛。
—
书房内。
容席身前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打开了的医药箱。
药箱内整整齐齐地拜访着一列针管。
针管里有空的,有装满药液的,但是,空的占多数。
今天,他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三支。
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随着病情的加重,他用药的频率将会越来越高,直到,他时时刻刻都离不开这个玩意儿时——
他就应该知道,他命不久矣了。
“咚咚。”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来人力度掌控得很好,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被他清楚地听到。
他曾命令禁止过城堡内所有的佣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进出他的书房,除非必要的清洁时刻。
所以,外面来的人是谁,他不用想都知道。
孟婵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因为,他一开门,一双亮盈盈地眸子就撞入了他的眼中。
嗯......血腥味?
血族的嗅觉尤其灵敏,凡是一点点的血味,都无法逃过他们的鼻子。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容席此刻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孟婵却没有理会他的提问,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容席。
“你流血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容席愣了愣,下意识将自己刚刚注射完药液的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谁知,孟婵快速地将他那只躲躲藏藏地左手揪了出来。
袖口被她掀开。
一排整齐的针口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每个注射口都有着一个呈梅花状排列的针口。
容席所用的注射器并非普通的医用针,而是有着抗氧化、抗霉菌、甚至抗摔抗高温的高级注射器。
所以每一个注射器都有着六个针口,纷纷排列成梅花状。
梅花。
亦是容家的象征。
所以,容席一直都在注射着自家科研团队所研发出的药剂。
再联系到他昨夜的变化,孟婵不用想就知道他注射的是关于什么的药物。
“你......”
容席看着面前身穿单薄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缓缓低下头去。
然后,舔舐着他手臂上的伤口。
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优美的脖颈以及那精致优雅的锁骨。
感受着手臂上柔软酥麻的触感,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再度攀升。
耳根子仿佛被开水烫过般。
“你的血,很甜。”
不一会儿,手上的触感消失,女孩轻轻地在他红透的耳根前喃喃道。
然后,不带丝毫留念地转身离去。
只留容席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