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赤脚从浴室走出,屋内依旧只亮着那盏床头灯,扫视了一圈,沙发上早已没了人影。
微微嗅了嗅,空气中还有着那家伙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似是意识到什么,孟婵眉眼一抽,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果然——
看着床上突起来的一大团,她轻轻一笑。
跟她玩无赖,还嫩了点儿!
猛地掀开被子准备踹人孟婵,却在此时愣住了,被眼前的这幕,愣住了。
他......这是哭了?
她凑了过去。
嗯,没错,确实在哭。
只见一行又一行的泪珠从容席紧闭的眼隙中滑落,肆意地浸染着她的枕头。
就在下一秒,孟婵出乎意料地再次靠近了他完美无瑕的脸颊。
她伸出舌头,将他脸上还未来得及滑落的一滴清泪灵巧地卷入口中......
嗯——
好咸。
咸中带苦。
这样的泪,除非伤到深处,否则淌不下来的。
这倒霉家伙,经历了什么?
孟婵恶劣一笑,伸手扯过被子,不算温柔地提他囫囵擦了一下脸。然后绕到床的另一侧,钻进了某人暖好的被窝。
一夜好梦。
还有什么,比窥探别人的痛苦更加富有乐趣的呢?
她倒是十分好奇,一向被众人捧入云端的容家独子容席,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惨痛经历。
一夜好梦。
—
孟婵醒来时,身侧已经没有了人。
待她梳妆好下楼,楼下一道人影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眼前。
是阿夜。
颓丧地坐在沙发一角的阿夜似是感受到什么,猛地抬头,就撞进自家老大的眼神当中。
“老大!”阿夜没想到会在休顿古堡看到老大,下意识地叫出声。
孟婵挑眉。
朝坐在餐桌前安静进食的容席看去。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边,容席也恰好用完餐,优雅地擦了擦嘴唇,他起身,走到大厅前。
“奇尘书上卷不是你们偷的。所以,人你可以带走了。”
容席冷硬着声音说道。
不自在。
孟婵听出了他的不自在。
还以为他疯了一场过后什么都忘记了,现在看来嘛,他不但没有忘,反而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哦?”孟婵语气轻轻挑起,漫不经心地踱步到他跟前。
她身着修身的黑色连衣裙,裙摆下,那双匀称修长的小腿明晃晃的,着实惹眼。
“想不到容少竟是这么薄情的男人,昨夜与我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说哦。
你说啊,要好好对我,好好补偿我,无论我在这里住多久你都不会介意的。
怎么,容少这是打算出尔反尔?”
孟婵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好被这大厅里的所有人听到,包括佣人。
容席瞳孔微缩。
他凑近她。
“这么做,对你没好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孟婵抬眸,与他对视。
“你们人类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才不在意呢,还是说,你在意?怕我毁了你在外苦苦经营的高冷禁欲男神形象?”
“至于得到什么......嗯,我现在的确什么都不缺,可是我就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
还有就是,你的血。”
甜的很啊。
昨夜凑这么近,一整晚,她之所以睡得那么香甜,都是因为他体内的血。
容席被她噎得说不吃话来。
同时,也为她后面那段话所诧异。
她的身份,其实他早就知道,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这是作为一个咒术师后代所具有的基本能力。
只是,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