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劲松说:“首先,你可以不用为了生计继续打工。其次,在你这个年龄,恋爱真的很耗费时间精力。你要保证结束恋爱关系,并且在求学期间不再恋爱。”
唐季申说:“首先,我要谢谢严先生的好意。虽然我觉的这个好意目的不纯。然后很遗憾的告诉严先生,不必白费心机了。你的这些好意不会让慧慧对你产生正面映像,只可能让梅老师给你减分。严先生的质疑就这些吗?如果是,我想我无需证明,因为慧慧已经知道在这些方面我的情况。”
严劲松说:“小唐,真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托尔多斯德你听说过吗?他说,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的,动物性的生活。可是世上偏偏就有许多人打着爱的幌子,实则只为一己私欲。小唐,你为嘉慧着想过吗?为她的将来着想过吗?”
唐季申说:“这是个好问题。我确定我为慧慧,以及为她的将来着想过。只是我并不确定我想的对不对。最让我无奈的是,我没办法试验,因为我们所知的时间是单向的。只能将所想付诸实施,然后随时修正。至于未来,我没法掌握,只能真诚祝福,约束自我,希望未来的世界有更美好的生活环境。那个叫托尔多斯德的我的确没听说过。看来严先生在学业上的确有过人之处,不知可有立身之言?我一定虚心求教。”
严劲松说:“人只要有信念,有追求,就什么艰苦都能忍受,什么环境都能适应。薛清玲说的。这句话伴随着我的求学生涯,也将伴随我的全部人生。虽然她是个女人,可是比起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值得尊敬。对了,薛清玲你总听说过吧。”
唐季申甚觉无聊,淡然说:“看来严先生很喜欢听别人说吗。这个习惯如果遗传给你的子孙后代,百年后你的后代会听说我的大名。当然,前提是我愿意。”
严劲松大笑。“年轻人勇气可嘉!小唐,我有点儿喜欢你了。我少年的时候可没你这么豪放。”
唐季申说:“我希望把这理解为赞美。遗憾的是你的情绪告诉我这是嘲讽。我突然想起一个小故事。说有只青蛙非常羡慕鸟儿在天空飞翔,于是冥思苦想,还真让它想出个办法。于是青蛙找到天鹅,请求天鹅帮助。不久,地上的小动物们看到神奇一幕,两只天鹅并排飞在天空,嘴里叼着一根木棍的两端。一只青蛙咬着木棍中间,被天鹅带着,飞翔在天空。小动物们都为这奇妙的主意叫好,纷纷夸奖天鹅的聪明才智。结果青蛙忍不住了,大声向大家讲述事实。我现在就有种那只青蛙的感觉。严先生觉的我忍着还是讲出事实好呢?”
这时有人说:“我要是青蛙,就用爪子抓着木棍,再说出真相。”
李嘉慧掩嘴偏开目光,正瞥见梅红雨咬唇憋着笑。两人眼神对上,都忍不住笑了。
这一幕恰好又让那位仁兄看见。“你们笑什么?”
严劲松笑着说:“这位同学比青蛙聪明多了,可喜可贺。我也知道一个关于青蛙的故事。一只青蛙生活在井里。有一天,一只小鸟飞来,落在井沿上。青蛙问小鸟:朋友,你从哪儿来?小鸟说:我从天上来,飞了一百多里,口渴了,下来找点儿水喝。青蛙说:朋友,别说大话!天不过井口那么大,还用飞那么远吗?小鸟说:你错了。天无边无际,大得很哪!青蛙笑了,说:朋友,我天天坐在井里,一抬头就看见天。不会弄错的。小鸟也笑了,说:朋友,你是弄错了。不信跳出井看看吧。故事是老故事,说出来博大家一笑。可是很多人只图一乐,根本不知道故事里表达的含义,实在让人遗憾。”
唐季申说:“故事里表达的含义我没想太多,却有些问题想不明白。对于那只青蛙来说,遇到那只鸟之前比较幸福,还是遇到那只鸟之后比较幸福?对于那只鸟来说,明知道青蛙无法离开井,还要告诉它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不太厚道?梅老师对此什么看法?”
梅红雨说:“我现在没想法,只关心今晚住哪儿。回家必然又受老妈逼问,躲一天是一天吧。你家卧室用了几间,今晚能不能匀我一间避难?”
唐季申说:“今晚美婷要过来住,不知道她想自己住一间还是跟谁凑热闹。总之至少还有三间空闲,随梅老师选。不过老师总不回去也不是个事。我学生里有几位上校还单身,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梅红雨说:“好啊。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不过军队上这些家伙我有点儿担心,要是以后对我不好,我可拿他没办法。”
唐季申说:“怕什么?有我呢。敢不听老婆的话,大嘴巴子抽他,要是敢躲,梅老师拿我是问。”
严劲松惊觉犯错,今天是来相亲的,怎么把正事忘在脑后了!都怪那个小妖精,长那么漂亮干吗?这不是引人犯罪吗!严劲松暗暗后悔对李嘉慧关心过头了,梅红雨原本是个很不错的对象,这下基本上是没希望了。琢磨着唐季申和梅红雨话里的意思,严劲松不甘心的说:“小唐,听你的意思跟军方挺熟。我们公司也有军队上的客户,有不少军官和我关系不错。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共同的朋友,你和哪支部队比较熟?”
唐季申说:“特种兵。”
“是吗?我的一个客户的女儿就是特种兵,叫苗秀南,最近才见过,就前两天。军旅出身的女性和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那股英姿飒爽的劲普通女人身上根本见不到,让人看着就舒服。”严劲松说。
唐季申说:“哦,秀南啊。她家在华田,这几天部队休假,回来陪母亲。她母亲是严先生的客户?看来我们还真有点儿缘分。”
严劲松惊喜的说:“苗小姐你认识?”
唐季申说:“看来严先生对秀南颇有好感啊。”
严劲松说:“应该说欣赏。苗小姐身上的确展现了女性少有的气质。小唐好像跟苗小姐很熟悉的样子,还有不少上级军官是你的学生,这么大的面子,不知能不能请动苗小姐?”
孙小伟接口说:“红雨,你这学生口气挺大。你不会是转行教吹牛专业了吧?”
见梅红雨看过来,唐季申不答话,只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越桦,我在南华酒店天字8号包厢,让秀南来一趟。”
唐季申挂了电话,孙小伟有些愣愣的说:“真的假的?红雨,你刚说到小唐家借宿,听你这意思他家卧室挺多,不是开酒店的吧?”
梅红雨说:“是别墅,不是酒店。卧室也不算太多,也就八间。”
孙小伟瞪大眼睛说:“八间卧室的别墅?那得多大啊?”
梅红雨说:“这我真不知道,应该有两千平方吧。就在百通集团在百鸟溪开盘的别墅区旁边。”
赵陆军恍然大悟的说:“哦,那儿我知道,百鸟溪别墅是我们公司开发的高端项目。那套两千多平方的原本准备搞私家会所,没等启用,就被国家按照建筑成本收走了,还在附近重新给划了块地皮。那儿感觉挺神秘的,大伙都猜是不是国家的秘密机构,想不到今天见到正主了!难怪刚才小唐敢说大话,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小小年纪就这么大本事,将来一定了不得。红雨,你收了这么好的学生,以后可得照顾老同学一点儿啊。”
梅红雨说:“我只是个经人介绍的挂名老师,哪有那么大面子。”
唐季申说:“谁说没有?但凡老师的要求,即便困难,我也会尽力而为。只是老师心里一直没把我这个学生当自己人。”
赵陆军兴奋的说:“瞧瞧!红雨,人家小唐…嘿,瞧我这笨嘴拙舌的,咱们小唐可是当着大伙的面表态了。红雨,我知道你的才学摆在这儿,大概没什么烦恼的事,可是咱们这帮老同学可不是个个都有你这么大的本事。就说我吧,在单位被领导当牛马使唤,辛辛苦苦还赚不上几个钱,回家还要受老婆抱怨。你一句话的事,我们的小日子可就大不一样了。”
赵陆军的夫人这次倒是体现了夫唱妇随的精神,急忙帮腔。
毕竟是老同学,当众说出这话,梅红雨怪不好意思的。这会儿无暇细思唐季申到底什么意思,含糊说:“小唐恪守师道,把我这个老师当回事,我这个老师也不能忘了为师的职责本分,否则怎么对得起学生的心意呢。且不说咱们同学的情分在这儿,人的社会性的意义本就体现在团结协作,互爱互助上。有什么我能帮上的,我自然不会推辞。可是为情理之外的私欲,让我陷学生于不义,这种事也请免开尊口,免得大家尴尬。”
严劲松说:“红雨,我的介绍人给我说,你从幼儿园上到博士毕业,毕业之后留校任教至今,一直都没离开过校园。只从这番话就能看出学院派的深刻痕迹。咱们都是凡人,生活里没那么多法理仁义,有的大多是鸡毛蒜皮的物欲名利。这个社会人人都想方设法谋求外财余利,你有近水楼台之便,这话就有些官腔的风凉了。”
赵陆军说:“红雨,你说起‘义’字,真把我说蒙了。就说我们公司吧,我在公司七八年了,工作也算兢兢业业,业务能力不敢说突出,手里大大小小这摊子事处理的也算利索。可是熬了几年,好不容易赶上个升职的机会,结果突然来个样样不如我的抢走这个机会。后来一打听,好吗,那哥们就一优势,是我们公司某高层的亲戚。你说说这种事气人不气人!我要是有棵大树靠着,也不求什么,就是碰上这种事的时候能有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也就心满意足了。”
赵陆军这番话立刻引来大伙的共鸣,一时各种吐槽,讲述种种不公,揭露诸多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