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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戈壁绿满“生命树”-杭月华(1)

从2005年开始,哈密人的生活里多了新的关键词:拆墙透绿,绿色通道,变化,发展,创新,开放,跨越,笑脸,自信,和谐,幸福,这些关键词像明亮的镜子一样照亮着哈密人的崭新生活。也是从2005年开始,许多南方城市的景观树紫穗槐、垂榆、长枝榆、白榆等在哈密戈壁上奇迹般地扎根生长,神话般地绿染戈壁。从哈密的312国道,302、303省道穿越戈壁荒漠,满眼的是绿色屏障,绿树连山连片。哈密人由衷地说:拆墙透绿,拆掉的是与老百姓的距离,透出的是浓浓的绿色。防风治沙绿色通道,栽出的是绿色希望,守护的是生命树。

山南:启动绿色通道

“年年栽树不见树,年年栽在老地方。”

2005年前哈密人对绿色的向往心情被这个顺口溜一年年无情地摧残着。每年春天栽下的希望树还没有等到夏天,不是被牲畜啃食,就是被肆虐的狂沙填埋。人们对栽种绿色树的想法被一年年的打击吹灭得无穷远。绿色的树在风沙扬起的哈密成为人们渐次远去的一点点激情燃烧的记忆。

树老去在回家的路上

树干涸在荒原的戈壁

树破灭着人们的梦想

树在亘古的驼铃中遥想着绿荫中的古道

2005年9月6日,哈密地区召开了建设绿色通道动员大会,地委决策层在大会上强调:哈密地区的特殊环境造成了生态的极端脆弱,保护和建设生态环境,形势不容乐观。在303省道、312国道周边搞大规模的绿化工作,这样年复一年坚持下去,不但可以在哈密市区以北、天山以南形成几道大的绿色屏障,还可以改善哈密的小气候,为后代留下一片片绿荫。

为后代留下一片片绿荫!这是世世代代哈密人的梦想,但是在2005年9月,这个梦想如此接近着人们的心灵。

这是2005年9月6日的哈密,金黄的生命里开始了绿荫的畅想,从这一天开始,哈密建设绿色通道工程正式开始启动,从这一天开始,风沙侵袭的哈密将把种植生命树的愿望种在戈壁沙滩。从这一天开始,哈密丝绸古道上的驼铃将摇来久远的绿荫。

冲锋号角响起来的时候,另一种质疑的声音在发问:哈密戈壁沙滩能种上活着的树吗?书记脑子发热做决定就没有想到哈密的自然条件?有的干部甚至议论:亏了书记叫郭连山,如果叫郭连海,那我们还得把树种在海边去?有人竟把书记叫成了郭疯子。

说实话,哈密土地面积中,荒漠化面积达到1.48亿亩,占68.71%。哈密人均水资源量仅为1500立方米,低于1700立方米的国际警戒线。面对严峻的自然环境,多少年了没人能创造出奇迹,哈密能打通绿色通道,给后代留下一片片绿荫?在议论的背后,人们更多的是担心、抱怨、绝望。

而且这次的绿色通道工程全部的劳动力是哈密地区的企、事业单位的广大干部职工义务劳动,不记分、不计报酬、不分领导职位、不分年龄,同工同劳。工程之大,辛苦程度之高前所未有。但是,在质疑声里,哈密地委决策层在反复跟专家几番论证后,毅然决然地开拔上阵,为了子孙后代,建设绿色通道的决心坚不可摧。

山南:建设绿色通道

2005年10月,为确保绿色通道工程建设成效,哈密地区林业局严格执行技术规程,在选苗、起苗、包装、运输、定植、抚育等每个环节上加大质量监督力度,抽调各部门人员在303省道天山脚下搭帐篷,开始了测绘、挖穴工作的准备。他们吃住在帐篷里,晚上也不能回家,有时帐篷被大风刮走了卷走了,再重新搭建。哈密地区林业局的焦建红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里仍然闪着泪花。也许在她和她同事的工作生涯里,这次建设绿色通道工程是她们有生以来最值得记忆和感动的事情。为了测量准确,确保滴灌在等距离的地段和树苗的根部相连,焦建红和她的同事用彩色的塑料袋做好每个坑穴的标记位置,几十万个坑穴她们需要一个一个去测量标记。当时焦建红的孩子刚上一年级,她只能把孩子交给母亲看管,把所有的时间放在测量工作中。为了等到第二年开春挖坑种树,前期的测量测绘工作付出了多少辛苦和艰辛,每个哈密人都历历在目。

2006年3月29日,还是早春的哈密,拉开了哈密地区大规模干部职工种植绿色通道的序幕。303省道(北出口至石城子)绿色通道植树工程浩浩荡荡地展开。全地区干部职工第一次开始了长时间戈壁荒漠种树的经历。根据造林基本采用大苗带土球栽植和从外地每日调运到苗数量不确定的特点,为了保证当日所植苗木及时得到灌溉,现场工程指挥部对参加植树劳动的地直各部门、各单位采用由北向南逐段推进,多批次上阵的方法,来组织人员造林施工。3月29日至30日两天,已完成定植苗木2.6万株,绿化公路里程2.5公里,参加植树人员达1200多人。针对工程现场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地区林业局及时调整施工人员组织方案,以确保每个单位能按时完成当日下达的植树任务,并于收工后连夜召集工程现场林业技术员,进一步强调对现场施工的质量监管和技术指导工作。

绿色通道上的生命树

312国道绿化工程由哈密市林业局规划并组织实施,绿化工程从2005年10月启动,东起312国道十三师黄田农场,西至农十三师红星二场,绿化道路总长44公里,绿化面积3757亩,工程总投资1840万元。绿化工程在国道两侧新建30至50米宽林带,选择抗旱、耐贫瘠的乔木和灌木树种,以紫穗槐、垂榆、长枝榆、白榆、红柳等配置为带状混交林,形成层次分明,具有绿化、美化和防风固沙功能为一体的高标准生态防护林。

303省道是连接哈密地区一市两县重要的交通线路,也是促进山南山北经济发展的重要纽带。工程由哈密地区林业局规划并组织实施。绿化工程从2005年9月启动,南起303省道0公里处,北至天山山脉的31公里处,全部采用滴灌节水技术,绿化道路总长31公里,绿化带宽50米,绿化面积4850亩,挖坑换土达26万方,栽种榆树、杏树、桑树、红柳各种苗木26万株,总投资1250万元。

312国道,302、303省道穿越戈壁沙漠,而且沙石坚硬,地层复杂,植树的干部职工要栽种一棵树必须按规定挖好坑穴,验收合格后,再进行换土,然后才能将树苗种在坑穴里。因为是山石地带,常年没有开挖,坎土曼落下去仅仅砸个白点,一米见方的坑穴从开挖到种好一棵树需要一天才能完成栽种任务。哈密的干部职工除了正常的工作,在戈壁种树就是他们的最重要的任务。任务包干到每个单位、每个人,按业绩考核完成任务。

农民朋友们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感慨:现如今,连农民都不干这样辛苦的事,这么繁重的劳动,工作的人哪能受得了呀!除了劳动强度的巨大,开挖坑穴后的岩石辐射强度也巨大。有些干部职工就是因为辐射伤了眼睛、皮肤、身体。但是哈密的干部职工在6年的时间里坚持了下来。每年春天种树成了干部职工守时的工作,如果春天推迟种树,人们就会问:今年春天怎么不种树了?从讨厌种树到希望种树,再到快乐种树,哈密人改变着自己对绿色的观念和对劳动的享受,种树的苦与乐镶嵌在每个哈密人的生命里。

在绿色通道上的生命树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染绿了戈壁,染绿了哈密的蓝天白云。站在303省道观景台上向整个哈密城俯瞰,绿色像久远的长城,一点点、一缕缕、一片片从戈壁蔓延,蔓延到哈密的中心地带,蔓延到哈密人注视的眼睛里。

绿色通道的建设,是哈密林业建设史上一次建设线路最长、立地条件最差、造林成活率最高的造林绿化工程。全地区干部职工投入劳动力63万人次,植树96.24万株。自2005年秋,地区启动建设绿色工程以来,哈密地区还相继启动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境内303省道线、伊吾县境内302省道线的绿化工程。

巴里坤:万亩绿色生态林

“春天种树热情高,夏天没人把水浇。秋天毛驴把树啃,冬天回家当柴烧。”

提到种树,这句在巴里坤广为流传的顺口溜成为当地自然条件恶劣树苗难活的代名词。巴里坤自然条件恶劣,气候寒冷,最低气温零下43.6摄氏度,冬季漫长,全年平均无霜期仅104天。要在寒冷气候和沙石地带种植树木简直是神话。

在打通绿色通道的进程中,巴里坤提出统一设计规划、统一供苗、统一整地、统一种植、统一浇水,使工程建设“统”而不乱。

人活脸,树活皮,树没皮,就死了。村民们为了绿色通道上的新树苗能够避过寒冷,冬天管护树苗,把矿泉水瓶剪掉底和盖子,然后套在树根上过冬。这样的土办法却让瘦弱的树苗度过了寒冷,成活了下来。

5月,哈密山南已是春红柳绿,但是巴里坤的树木仍然沉寂着没有发芽。哈密地区林业局专家左斌行走在巴里坤的路上,他从车窗里看到巴里坤的树动情地说:巴里坤的树木成活比人还难,生活在巴里坤的树苗长成一棵树真是太遭罪了,太艰辛了,一棵树苗需要6年才能长成手腕粗,历经风沙、历经风雪、历经磨难。诚恳的话语道出了巴里坤人对树的心声。

绿色通道为巴里坤种植绿色山头树立了信心,2006年,巴里坤开始破天荒地在南山坡上建设万亩生态林。南山坡万亩生态林位于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县城南部,东西长8.3公里,南北宽1公里,总面积1万多亩,生态林设计分3期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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