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薇终于在课室见到吴丹,对于她与路祈复分手她貌似不知。待她康复后,这段时候并无联系。不愧是破镜重圆亦有裂缝。
吴丹穿着简单的白色纺纱长袖衬衫,卡其色帆布短裤,缀满亮片的人字拖。流传的二奶新闻也已淡去,人们有了新的八卦新闻,吴丹不再是红人,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鄙夷。冉冉和卉卉看到她,仅仅是不关痛痒的问候,适时地的奉承倒是能为自己多留退路。
“什么?分手了?”吴丹停下翻包包的手,抬起头。杨姹留给她的调养方子俱回春之效,看起来神采奕奕。
“怎么回事?”不明事件的人好奇地追问着,瞪大了眼睛。
“因为我爱上了别人。”面对曾经的情敌还是别说真话了,桑薇低下头玩手机,“是杨姹。”
心想着与你何关,又不是你家失火,看笑话我还不愿意收门票。气血倒流,攻心伤肺。在背叛里栽过跟头,感情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于是想到路祈复,这骗子的套路挂在自己身上样样都对号入座,不禁打了个冷颤。
吴丹倒是善解人意地噤了声,拿出镜子描眉画眼。这举动惹得桑薇一脸鄙夷,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索性埋头看课本。
临近下课,吴丹用手肘推了下桑薇,“能借我些钱么?”看样子不是什么小数目。
“做什么?要多少?”桑薇连头都不想抬,看到描得一丝不苟的眼线会更憋屈。
“两万,信用卡还差那么一点。”
“董晓封的附属卡还用得着你还?别逗了。”桑薇啪的把课本合上。
“我找人跟踪他老婆,我要把她的丑事也翻出来给大家看!”吴丹破罐破摔的语气着实让桑薇苦笑不得。
“你什么时候该去测测智商了,你如果要去报复人家正房这种打水漂的活儿,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就是把命给卖了也没有这个能耐跟人叫板,省省吧。”下课铃响了,桑薇起身要走。
“你必须帮我,不然我会被要债的揭瓦了。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向你要钱,我.”吴丹抓住桑薇的手,苦苦哀求。
破财消灾,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不算太坏。吴丹拿着刚从柜台拿出的现金,拦了辆车走了。桑薇走进地铁站,前往医院找杨姹。
“够了,够了,,,”桑薇退后几步,手捂着双脸。的确是,她和路祈复一样蛇蝎心肠。
“你找我做什么?wedone!”桑薇推开欲将搭在她肩上手,路祈君似乎早就习惯了,将手插回口袋,耸着肩,像极了60年代中后期的嬉皮士模样,只差没往头上插花。路祈君绝不是来宣扬反战争以及爱与和平,对于他来说,早已以让人难堪下不了台为己任,唯恐天下不乱。
“看来明天的婚礼似乎并没有邀请你啊,我可是要去看热闹的,只是少了个女伴。”
路祈复要结婚了,路祈君从来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路祈君也算来得及时,无法想象唐突地跑回去,看着故人搂着新欢让人如何接受得了,那需要多强大的心脏。
“明天早上7点来接我。”桑薇转身要上楼。
“六点半。逾期不候。”桑薇没有回头,路祈君的冷笑匹敌世上任何妖魔。
见到路祈复要说什么呢?“恭喜,早生贵子?”太假了。难道说“静候离婚宴?”,多么小心眼。路祈君睁开眼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哟,不远了,能赶上。”桑薇权当此人透明,她当然知道路祈君的心思,不就是想砸哥哥的场么?果然太不了解自己的亲兄弟了,还孪生。刀斩棉花,无可奈何。路祈君是刀,路祈复便是早已免疫的棉花。不过桑薇是不想路祈复结婚的,恍惚中陡生为他人作嫁衣的苦楚。
桑薇挪了下屁股,扯了扯身上的礼服。路祈君立刻笑了起来。
“笑个毛线。”桑薇白他一眼。
“这么好的礼服真是被你糟蹋了”路祈君眼神停留在桑薇的胸部,又笑起来,“为什么都是女人,差别就这么大呢?”
“小人。”小人得志,君子绕道而行。
终于到达婚宴现场,郊外的露天酒会。下了车,桑薇不争气地双腿发软,路祈君一把将其半拉半拽地带进去。
“小姐,这不是该紧张的时候。”路祈君带着她坐在角落。婚礼已经开始,司仪依旧在台上叽叽喳喳说一些无关紧要令人生烦的废话,一旁有司琴以及小提琴待奏。桑薇拿着酒杯的手仍然在抖,全身像得了软骨病般毫无实感。
“新娘是世家小姐,家底丰厚,天生丽质,却骄奢粗俗。这女人娶进来,你的祈复哥哥公司也就能起死回生了。”路祈君嫌弃桑薇没见过大场面,一上阵就发软,絮絮叨叨地刺激她。不知道为什么,桑薇不相信路祈复是靠女人上位的人。心鹜地抽紧,她曾以为再没有人可以让路祈复动心,果然自我感觉太好都是要吃亏的。
席间响起掌声,音乐响起,新人入场。
路祈复出现在前排,离桑薇不过20米之遥,脸色不好,即使怎么也装不出来。一身白色礼服使其看起来少了瘦削的感觉,饱满了许多。桑薇看不见他的五官表情,眼泪悄悄地往下掉。立誓、交换戒指、接吻,倒香槟酒,桑薇强压着抽泣声。路祈君递来手帕,半晌,没有接。路祈君板着脸给桑薇擦眼泪,“还哭,待会你让路祈复怎么下台。照这样看,再过五分钟他和新上任的嫂子就要走过来跟他弟弟讨吉祥话了。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