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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个富于想象的女人(3)

埃拉与这位编辑的兄弟有点熟悉。次日早上她便坐下来写信,请他在返回途中到她家逗留一下,如果可行把他朋友特雷威先生也带上,因她很想结识他。几天后她收到回信,他说他和朋友特雷威先生会很乐意在南下的路上接受她的邀请,时间在下周的某一天。

埃拉欣喜若狂。她的计划成功了,她所爱的人尽管还没见到,但就要来了。“看呀,他站在我们的墙壁后面;他在窗旁向外张望,窗格里透露出他的身影,”她出神地想着。“瞧呀,冬天已过去,雨水已消失,花儿出现在大地,又该是鸟儿歌唱的时候,岸上传来海龟的声音。”

但她必须考虑他吃住的具体问题。她非常热心地准备好,等待着那意义深远的一天和时刻。

大约下午5点钟她听见门铃声和门厅里传来编辑的兄弟的声音。她虽是个女诗人——或者她自以为是——但她这天也并非显得过于崇高,而是不厌其烦地穿上一件时髦富贵的、有点像希腊人穿的那种长袍,此种风格当时在风雅浪漫的女士中很流行;衣服是埃拉上次去伦敦时在邦德街的一个裁缝师那里做的。客人走进客厅。她看着他后面,再没有人走进门来。看在爱神的份上,罗伯特·特雷威在哪里呢?

“哦,我很遗憾,”他们寒暄之后画家说。“特雷威是一个古怪的家伙,你知道,马奇米尔夫人。他说过他要来,之后又说不能来了。他总是含含糊糊的。我们背着背包走了几英里路,你知道,然后他又想继续回家。”

“他——他不来了?”

“不来了;他让我代他抱歉。”

“你啥时候离——离开他的?”她问,下唇开始颤抖得非常厉害,仿佛她的话中带着颤音一样。她真想离开这个讨厌的人跑到一边去痛哭一场。

“刚才,就在那边的公路上。”

“什么!他实际上从我家大门口走过去了?”

“对。我们来到你家大门口时——它们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精制的现代铁制品——我们来到你家大门口时停下,谈了一会儿,接着他就和我告别,继续向前走去。事实上他刚才有点消沉,不想见任何人。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一个热心的朋友,但有时有点变化无常和忧郁;他把事情考虑得太多。他的诗歌就某些审美情趣而言,太富于性爱成份,太热烈多情;他刚受到昨天出版的——《评论杂志》的严厉批评。他在车站偶然见到一本。也许你已读到了?”

“没有。”

“那更好。埃,没什么值得去想的,不过是一篇应约写的文章,目的是满足那些思想狭隘的订户,杂志的发行额要靠他们。可是他却感到不安,说那种歪曲使他深受伤害;虽然他能够经受住公正的批评,但却无法忍受那些谎言——说他没有能力反驳和阻止谣传。这正是特雷威的弱点。他生活得太孤单,如果他过着时髦的或商业的忙碌生活,这些事情就不会让他受到如此严重的影响。所以他不愿意来这儿,借口说一切显得这么生疏和唯利是图——如果你会原谅——”

“但是——他一定知道——这儿与他是有共鸣的!难道他从没说过收到这里寄去的信的事吗?”

“说了,说了,是约翰·伊夫寄去的——他想也许是你的一个亲戚,当时正来你家?”

“他——说过喜欢伊夫吗?”

“唔,我知道他对伊夫并没有任何兴趣。”

“对他的诗呢?”

“对他的诗——就我所知,也是那么回事。”

罗伯特·特雷威对她的房子,她的诗,或诗的作者都不感兴趣。她一能够离开时就跑进婴儿室过分地亲吻孩子们,以此发泄感情,直到她突然产生一种厌恶感,因为她想到孩子们也像其父亲一样相貌平平。

愚蠢单纯的风景画家从她的谈话中根本没觉察到,她所想见的只是特雷威而不是他本人。他充分利用着这次拜访,似乎很高兴与埃拉的丈夫在一起,而埃拉的丈夫也很喜欢他,带他去附近四处看看,两个男人谁也没觉察到埃拉的心情。

画家刚走后一两天,她一个上午独自在楼上坐着时,浏览着刚到的伦敦报纸,读到下面一段文章:

一诗人自杀

众所周知,罗伯特·特雷威先生多年来一直作为一名崭露头角的抒情诗人而受人称赞,不幸上周星期6晚他于索伦特海峡的住处用手枪朝着右太阳穴开枪自杀。几乎毋须提醒,读者也知特雷威先生最近因一本新诗集而引起公众比以前广泛得多的注意;该诗集名为《给一位未知女人的抒情诗》,大多充满热情,已因其贯穿始终的非凡情感而颇有影响,为人称赞;同时它也成为《评论杂志》严厉——如果不是凶狠——的批评对象。据认为——但尚不确知——这篇文章是造成

这一悲剧的部分原因,因人们发现他的写字台上有一本所提及的评论杂志,并且自从这篇批评文章发表后他就显得有些沮丧。

接着是关于此事的调查报告,对下面一封写给远方一位朋友的信作了分析:

亲爱的——在你收到此信前,我已不用再费心去眼见、耳听和了解周围的事了。我不会告诉你我走这一步的原因,让你感到不安,尽管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些原因既合理又合逻辑。也许假如我有一个母亲,或一个姐妹,或一个另一类别的对我温柔体贴的女性朋友,我会想到值得继续生活下去。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早就梦想着有这样一个无法得到的人,而她——这个难以发现、捉摸不透的女人——使我产生灵感写出了最后一本诗集。只有那个想象的女人——虽然在某些地方已说过——实际上是并不存在的。直到最后她也没有露面,没有遇见,没有赢得。我想应该提到此事,以免会让任何真实的女人受到谴责,说是由于她无情或简慢地对待我,使我走向死亡。请告诉房东我很遗憾给她带来这种不愉快的事,不过人们很快会忘记我曾经住过她的房间。我在银行存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一切费用。

罗·特雷威。

埃拉坐了片刻,仿佛惊呆了,然后冲进隔壁房间,一下扑到床上。

她十分悲哀,精神恍惚,简直崩溃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痛苦得发狂。她时时从颤抖的嘴唇中说出断断续续的话:“啊,要是他了解我——了解我——我!......啊,只要我见过他一次——就一次,把我的手放在他发热的额头上——吻他——让他知道我多么爱他——我会为了他而忍受耻辱与鄙视,而生死!或许那样可以挽救他宝贵的生命!......但不行——那是不允许的!上帝是一位嫉妒的上帝,并不把幸福赐给他和我!”

一切可能都不复存在,见面变得荒唐可笑。然而即使现在她也幻想到了如下情景,虽然这情景永远无法实现——

那种也许会有但并不存在的时光,

——一对男女曾经把它构想——

所给予他们的生活仍然贫瘠荒凉。

她以第三人称给索伦特海峡的房东写了一封信,信中尽量克制自己的感情,并附上一英镑钱,告诉胡珀夫人说马奇米尔夫人从报上看到了诗人死亡的不幸报道;正如胡珀夫人所知,她在“科堡包房”暂住期间对特雷威先生很感兴趣,所以假如胡珀夫人能够在他的棺材合上前弄到一点他的头发,并作为其纪念物连同那张框内的照片寄给她,她将十分感激。

之后她收到一封回信,里面装着她所要求的东西。埃拉看着照片哭泣,把它放进自己的私人抽屉里;她又把那一绺头发用白色丝带系着放入胸口,并在无人觉察的地方时时拿出来亲吻。

“怎么啦?”她丈夫问,有一次她这样做时他正看报纸,这时抬起头来。“拿着什么东西在哭?一绺头发?谁的?”

“他死了!”她咕哝道。

“谁?”

“现在我不想告诉你,马奇米尔,除非你一定要我说!”她说道,发出很明显的哭泣声。

“噢,好吧。”

“我不说你介意吗?哪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当然一点没关系。”

马奇米尔走了,一边哼着什么并不确切的曲调;他在城里又开始管理起自己的工厂时,脑里再次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也知道,他们在索伦特海峡住过的那座房子里最近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他不久前曾看见妻子手里拿着一本诗集,他们住在女房东家时他也听到过她谈起特雷威的事,因此马上想到:“唉,当然就是他!她究竟如何认识他的?女人们真是狡猾的家伙!”

然后他显得很平静,不再考虑此事,继续他的日常事务。而这时家中的埃拉已作出一个决定。胡珀夫人给她寄来头发和照片时告诉了她葬礼的日期,随着这天上午和中午渐渐过去,这个富于同情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无法克制的愿望。她现在已不怎么在乎丈夫或任何人如何看待她的古怪行为,所以给马奇米尔写了一封短信,说她下午和晚上有事要外出,次日上午回来。她将信放在他桌上,又把这一情况告诉了佣人们,便走出屋子。

马奇米尔先生下午早早回到屋里,佣人们现出焦虑的样子。保姆悄悄把他带到一边,暗示说女主人最近几天相当悲伤,她担心女主人已溺水自杀。马奇米尔想了想,总之他认为她并没有那样做。他自己也离开了,没说要去哪里,只是让他们晚上睡觉别等他。他乘车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到索伦特海峡的车票。

他到达那里时天色已暗,尽管他坐的快车;他知道如果妻子先到,她也只能是乘的慢车,并且比他提前不了多久。索伦特海峡的旅游旺季已过:供散步的广场显得很阴沉,轻便旅行马车又少又便宜。他询问去公墓的路,不久即来到这里。大门锁着,但守门人让他进去了,不过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虽然时间并不很晚,但时值秋季,天色已相当昏暗;他十分艰难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向守门人说的当天举行过一两次葬礼的地点。他走在草地上,被一些短桩绊了一下,时时弯下腰看是否可能发觉某人的身影映衬在天空下。

他任何人也没看到,但偶然发现有一处的泥土被踩过,并注意到在一座新坟旁有个蹲着的东西。她听见他的声音,忽然站起来。

“埃拉,这事真可笑!”他气愤地说。“离家出走——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我当然嫉妒这个不幸的男人;可你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有3个孩子,眼看又要生了,竟然像这样为一个死去的情人昏了头,太荒唐了!......你知道自己被锁在里面了吗?你本来会一晚上都出不去。”

她没有回答。

“为了你好,我希望你和他之间没走得太远。”

“别侮辱我,马奇米尔。

“小心,这种事我不想再发生了,听见了吗?”

“好吧,”她说。

他拉着她胳膊一起走出墓地。当晚要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又不希望在目前这种可怜的状况下让人认出,就带着她去了车站附近一家条件极差的小咖啡馆,次日一大清早就离开了,旅行途中几乎一言不语,感到这是他们婚姻生活中一件很乏味无聊的事——此种情况语言是无法弥补的。他们中午回到了家。

这样过了数月,他们两个谁也没敢冒然提到那件事。埃拉似乎经常忧愁悲哀,情绪低落,几乎可谓憔悴。眼看她就要第4次分娩了,而这显然也不会使她受到鼓舞。

“我想这次我是翻不过去啦!”一天她说。

“呸!多么幼稚的话!为啥不能和过去一样呢?”

她摇摇头。“我差不多肯定要死了;假如不是因为勒尼、弗兰克和泰里,我会感到高兴的。”

“还有我!”

“你不久会找到别人取代我,”她低声说,现出苦笑的样子。“你也完全有那种权利,我向你保证。”

“埃拉,你没有仍然想着那个——诗人朋友吧?”

她对这个责备既没承认又没否认。“此次我是翻不过这场病的了,”她重复道。“什么事告诉我自己翻不过去了。”

这种对事物的看法是个相当糟糕的开端——事情通常这样;事实上,在6周后的5月,她躺在自己房间里,毫无生气,苍白无血,简直连一次次微弱地呼吸的力量都没有了,而那个婴儿——为了这个多余的生命她正慢慢丧失自己的生命——却长得又胖又好。她临死前曾这样对马奇米尔低声说:

“马奇米尔,我想向你彻底坦白那时的情况——你知道的——就是我们去游览索伦特海峡那时。我无法说出是啥让我着了魔——我怎么能那样把你忘记,我的丈夫!我陷入一种可怕的境地:我心想你不好,不重视我,你在智力上不如我,而他的智力却高得多。也许我想要的是一个更能欣赏我的人,而不是另一个情人——”

她因生命枯竭再也说不下去了,几小时后突然崩溃死亡,没能就她爱上诗人的问题再告诉丈夫什么。的确,威廉·马奇米尔也像许多当过几年丈夫的人一样,并没因回顾过去那些让人嫉妒的事而十分不安,他一点也不显得急于让她坦白关于一个已故男人的事——这个男人再也无法给他增添麻烦了。

可是在她被埋葬几年之后,一天他正翻看着某些被遗忘的材料,希望在第2个妻子来到家里前把它们毁掉,这时他偶然发现有个信封里装着一绺头发和已故诗人的照片,他前妻在它的背后写着日期。那正是他们在索伦特海峡度假的时候。

马奇米尔沉思着久久地看着头发和照片,因他突然想到什么。他把那个致母亲于死命的小男孩——现在已是个叽叽喳喳刚学走路的孩子——带过来,将他抱到膝盖上,把那绺头发放到孩子的头旁,又将照片立着放在后面的桌上,以便仔细比较两张面容的特征。毫无疑问它们存在着非常相似的痕迹,诗人那种富于幻想的奇特表情就像被传授的思想一样也体现在孩子脸上,而头发也是一样的色调。

“我要是不这样想才该死呢!”马奇米尔咕哝道。“这么说她确实在那座寄宿房与那个家伙背叛了我!让我想想:日期——8月的第2周......5月的第3周......对......对......滚开,你这个卑鄙的小杂种!你对我无关紧要!”

189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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