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462300000030

第30章

寻你来到金山寺院,只为夫妻再团圆。

——《白蛇传》

次日起来是个阴雨天。冬天要过去了,天气渐渐转暖,不停地下雨。

晚饭时我腻在傅辉身侧吃饭,知道昨天他生了气,所以今天特意亲近些。

吃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他过去看了看号码,接起来,答:“嗯,是我……倾倾在,你找她有什么事?”我即刻起身,由他手里夺过电话,却是自芳。

她埋怨我为什么不跟她联系,我只好道歉,然后她又跟我抱怨傅辉,说她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他一个也没回。我只好又道歉。

我在说话的时候,傅辉一个人猛吃饭,头也不抬。我赶紧匆匆说完回去陪他,他冷冰冰地看着我:“你那么急着抢电话干什么?我问问什么事都不行吗?”

我不敢答话,傅辉站起来回卧室,关上门,响起吉他的声音。他的前奏我没听出来,到唱出了“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才知道是黑豹的,我的最爱之一。傅辉不大喜欢唱慢歌,这首他很少唱,我难得听见,立刻跑过去,他却停了。我推推他手臂:“我喜欢听你唱这首。”他转头看我:

“忘词儿了。”我赶紧提醒:“也许是我的错。”他点头:“你知道就好。”

当电话再响而傅辉重新开始盘问时,我没敢再去抢电话,由着他对付那人,自己只坐在桌边吃饭。他盘问过后,将电话放在我耳边,自己就俯在我身后抱着我。

电话里欧阳昕的声音传过来:“倾倾……”说完却没了下文。我答声“是我”,他过了很久没说话,傅辉能听得到,所以去夹了两筷子菜来喂我,跟我说:“多吃点,你现在太瘦了,骨头老扎我。”语调温柔,音量却并未放低。

我毫无办法可想,只能老实嚼菜,欧阳昕又说话:“我能约你出来好好谈谈吗?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一边含着满嘴食物一边咕哝着:“现在……就有空啊,不过,这样说……不就挺好吗?”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转头看看,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我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也不忍去回想刚刚的一幕。傅辉把手机扔在桌上,坐在旁边抱着我。过了大概五分钟,电话又响,我看一眼还是刚才的人,心痛再不能自抑:他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才又拨通了这个号码,将自己摊开在别人面前再受一顿折磨。

傅辉刚刚伸手,我抢在他前面拿起手机来,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了。

我接通电话,说了声“是我”,电话里立刻就传来哽咽的声音:“倾倾……我……”接着就是压抑的哭声。

我无语。

他说:“让我见见你可以吗?”我知道一旦答应又是更多麻烦,却也不忍立刻拒绝,只是随口敷衍一句:“你在哪里呢?”问完又接着说,“电话里讲也一样的。”

他答:“我在你家楼下。”

我走到阳台上,看见梧桐树下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只看见衣衫尽湿。

一片蒙蒙雨雾之中,他的身影那样不清晰,却那样固执地存在着。

我只好叹口气,挂了电话,换衣服下楼。

傅辉面色如冰,我走过去,跟他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他不说话。

我带了一把伞,刚刚好可以帮两个人挡住些雨水。可是这个雨中的孩子已经淋得太久,头发上还在不停往下滴水。我即刻想回去拿条毛巾下来,他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微弱的声音哀求着:“别走,我再也不逼你了,你别走。”

我只好站住。

我往楼上望了一眼,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傅辉卧室的窗边,立刻震了一下,赶紧后退一步,跟欧阳昕保持距离。

他苦笑一下:“是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够用心,从来就没有这样去监视你,所以才没能留住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跟你在一起。而且,就算我这么做了,也许你只会更生气。”

我抬头看他:“昕昕,我也曾打算跟你在一起的,不然不会把自己给你。

可是,你不记得了吗,是你自己说不要我了。我不愿去想那些事情,你该知道那对我是多大的伤害。”

欧阳昕却仍旧笑了一下:“你就是这样说服了自己吗?谁都知道我当时只是吓唬你的。何况,你现在也看到了,我那时不让你过来是对是错。”

我低下了头。我是在自己找借口说服自己吗?我是在故弄玄虚只为了放弃他吗?是不是他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在我心目中跟傅辉持平?

果然,他喃喃地继续对我说:

“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吗?同样的事情,如果是他做,你就很开心,如果是我做,你就厌烦。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一个人去讲电话,我从来不敢打扰你;在机场发生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帮你找房子,傅辉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多半也就听他的了?甚至还会很高兴他这么在乎你……我现在回头去想,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把事情变成这样……”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看他。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你是不是从来没爱过我?那你对我那么好干什么,让我陷进去出不来。撞车的时候连命都不要地护着我,你干吗那样对我,你知不知道那只会让我更痛苦!”

我摇摇头甩脱他的手:“我爱过你,只是我爱人的方式与你不同。我宁可你忘记我,快快乐乐地生活。”

他冷笑:“可是我不这样想,爱你就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相信我比别人更能让你幸福。哪怕你爱另外一个人比我多,我也要想尽办法留你在身边,总有一天让你爱我更多。”

他说完就看向我身后,低声道:“监视你的人来了,他怎样对你你都开心,以前跟我耍的那些脾气个性全都没有了!”说完一把推开我。

我垂头落泪:“对不起。”

傅辉过来,将我扯入怀中,问:

“冷不冷?”我说:

“有点。”他即刻脱了大衣下来把我裹住,我看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衫,赶紧扯着他往回走:

“进屋去,别冻着了。”

进了楼门回头收伞,看见欧阳昕远远地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拉我,却没拉住。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就那么停在那里,夜雨冷厉,衣服也湿透,想来他早已经冻着了。我想回去把伞给他,傅辉拦住我:“你这样牵扯不清对他并不好。”

我想想也是,一咬牙,跟傅辉上楼。

回到屋里又去望一眼,他还在那里站着,只是手已收了回去。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了。

我坐在屋里想:我是不是个很残酷的人?

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疼。我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去抱他、安慰他、温暖他的。

傅辉进来说:“你早点睡觉,别多想了。”我答应一声,问他:“你生气了吗?”他点点头,又笑一笑:“还能扛得住。”

我没有睡觉,一直在阳台望着那个站在雨中的人。

他又站了很久。凄雨冷风中,他的身影单薄。我本来以为他在跟我赌气,可是现在看来倒不似了,他这样痴狂,仿佛是在跟命运赌博。梧桐树上还有几片残叶,被雨打落在他身上一片。他拿起那片叶子久久地看。

是,我曾给他寄过一片红叶。他每日给我写信,我实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回,也没有精力回那么多信,于是我寄了一片红叶,告诉他我念着他。我知道这样一片叶子对于那时的傅辉或许是困扰,而对于他,却是宝贝。

我皱住眉头:是不是,我伤害他太多,对他不够公平?

我望着这个雨中狼狈万分的少年,他没有了往日的倜傥随意,再英俊的男人在这种时候也都是差不多的,他冷得时不时颤抖,时不时去抹一把脸上的水好留住视线。再也看不出他姣好的容颜,可是,我却觉得心底的疼痛越来越深,快到了触动骨髓的地步,让我转不开眼睛,只能就这样站在阳台上静静望着他。

后来怕是实在累了,他往旁边走了几步,步履有些摇晃,我以为他要走了,刚刚要放下心,却看着他在树下一块大石上坐下去。

他坐下之后抬头望向楼上,可能不确定我住哪一层,所以他从上到下慢慢找。我在他发现我之前赶紧躲进了屋里。靠在窗户旁边的墙上,我落泪了。

那一夜我一直没睡,不时偷偷望他一眼。到凌晨时分,雨已经约略停了,可是他也早已浑身湿透,斑驳不堪。我忽觉有些异样,仔细看一眼,发现他倚在树上,不停喘息咳嗽,面色痛楚。

我大惊,穿着家常衣服便冲下楼去,出了门又想起什么,回来把傅辉放在桌上的手机带上。

他一直盯着楼门口,看到我出现,居然笑了一笑,可是那笑容被痛楚给扭曲得不成样子。我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了?”他继续笑:“我就是在等你下来,我就是要看看你还管不管我。”

我站着,他坐着,他伸手过来揽住我,湿漉漉的袖子立时沾湿了我的薄薄衣衫,水意透进里面去冰得我一个激灵。他即刻放开,眼睛里透出怜惜,想要温暖我却又无能为力。

看着他这般目光,再硬的心也软了,我踏进一步俯身抱住他,想给他些暖意。他却只是不停推拒,不想再冰着我,可是他的手此刻已经完全无力,我更加担心,一遍遍低声问他“要不要紧”。他咳得越来越厉害,不愿说话,只是摸索着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急忙拿出手机想叫车,他摇头:“你打给小欢。”

说完就昏沉沉起来,我跟他说话时他似已没了知觉,只有额头烫得我手疼。

小欢开车过来,带了一个护士,我们三人一起把欧阳昕架到车后座。小欢急忙回了驾驶座,来不及跟我寒暄,单刀直入问我:“你跟我们走吗?”我摇摇头:“你好好照顾他。”

我又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躺得舒服一点。小欢说:“我们得赶紧走了。”我点头,准备下车。

正在这时,听见欧阳昕喃喃叫了一声:

“妈妈。”

我一下僵在那里。

这个孤苦的孩子,一个亲人也没有,想把我当做亲人,却是被我害了。他病成这样谁可以照顾他?小欢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抬头说:

“开车吧,我跟你们一起去。”

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医生赶过来做过检查,对我们说是感冒并发肺炎,必须立刻留院,不及时治疗有可能引起其他重症。开过药,送他到病房,医生又嘱咐说要注意隔离防止传染,并且保持情绪愉快。我苦笑一下,“保持情绪愉快”,我也想给自己开个这样的医嘱,可这多么难以遵守。

小欢临走前问了我一句“他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低头不语,小欢叹息一声:“你们俩谈恋爱这叫一个惊天动地,都已经一年多了吧,还这样。可是这么折腾身体总不是个事儿,唉,这回又不知该怎么跟我们老板交代了。”我只能唯唯诺诺。

天色已亮,我向病房里一个小护士借了些钱,她狐疑地看我半晌——穿着居家衣服,头发蓬乱的一个女子——终于还是把钱给了我。我立刻打车回家把傅辉的手机放下,他房里没有动静,我轻手轻脚留了张纸条“我出门了,晚上回来再跟你细说”,接着取出自己的外汇银行卡和手机,换过衣服,赶出去换了钱并且换了手机卡,然后飞快赶回诊所。

回到病房时欧阳昕已经醒来,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看见我进门立刻高兴得要起来,却是“咕咚”一声又栽倒在床上。他张张嘴,但发不出声音,我凑近了才知道他的嗓子喑哑得已经不能出声,只能靠着吐气勉强说几句话,还得靠很近才能听到。

医生护士都很和气,却没人肯凑近他听他说话。所有人进出这里都戴着口罩,那个借给我钱的小护士也特地给我送过来一个口罩。我先戴上,回头看他一眼又摘下来,说:“要传染早传染了,也不在这会儿。”他笑,好久没见过的笑容。

照顾了他一天,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不想喝水也不想吃饭,只能勉强连哄带劝让他吃下一点儿。晚饭过后,我打算回家,整理好东西,我对他说:“我回去了,你好好睡觉。”他一惊,忙拉住我,我只好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虽然原本是不打算再来了。

他还是不放手。

我轻轻甩脱他手走到门口。听见背后一声响,回头一看,欧阳昕惊慌地由床的一侧爬过来,带倒了输液架砸碎了瓶子在地上。他全然不顾,只是满面哀求来抓我的袖子。

我知道心一软就再也走不脱,于是不理,咬咬牙打开门,想叫护士进来收拾。欧阳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嗓子没有恢复,那种喑哑的声音听起来绝望压抑,他一声声叫着:“姐姐……好姐姐……”

我顿足,回头看他。他一把死死拉住了我袖子:“姐姐,你别走。我不要你做我女朋友了,你做我姐姐,只要你别走。”

我知道已经走不脱了,只好坐下来。护士过了一阵才过来,估计是找口罩去了。欧阳昕折腾得倚在墙上喘息,痛苦地按着喉咙,我给他倒了杯水,让他靠在我肩膀上,一边喂他喝水一边说:“下回别说这么多话了。”他听了又急着想要说什么,却是咿咿呀呀再也出不来声音。看着他满面惶急却连话也说不出来,我心中痛楚,从昨日到今日积累下来的这么多情绪,终于演变成一时糊涂,我做了一生中最龌龊的一件事情:在自己还有男朋友的时候,吻了另外一个男人。

可我当时真的就当他是孩子一样,只是想封住他的嘴而已。吻过立即后悔,我跟他解释:“我就是不想让你说话,没别的。”

即使这样,那天晚上他还是睡得不安稳。他让我睡在他身侧,我疲累已极,顾不了太多也就和衣躺下。他一直死死抓住我的手,中途我去洗手间,他即刻惊醒。我跟他说:“你这样不行。你需要休息。”然后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听到他说:“除非你答应我不走。”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

“好吧,你病好前我都不走。”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优柔寡断没有决断力的人,自芳曾经屡次跟我说:“幸亏你学的不是医,不然你打一针得十多次才能下得去手,病人受罪死了。”她讲的我都明白,可是此刻我真的狠不下那个心离开。

过了几天他能说话了,医生说肺炎还是没有彻底好,不能出院,否则引起并发症很麻烦。我只能继续陪着他。

这家诊所规模不如医院,没有屏蔽手机。一天下午我的手机难得响起来。

当时我正坐在床的一侧削苹果,而我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欧阳昕连号码都没看就直接接起来:“你找谁啊……倾倾啊,你找她什么事?”

我走过去把电话夺过来,傅辉的声音很响亮:“今天二十五号,要交房租。”说完即刻挂了电话。

我连一句话都没说上,愣在那里。欧阳昕察言观色,说了一句:“你不要怪我啊,姐姐,我这是跟他学的。你要是怪我就太偏心了。”这个孩子真是古灵精怪,我把苹果塞到他嘴里,把手机放进口袋。

他吃完苹果,对我说:“你回去一趟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向他。他笑一笑:“你肯留下来,我念着你的好,你真想回去,我也没办法不是。

既然是有事,你回去一趟吧,不过你保证一小时之内回来。”

我起身出门。欧阳昕在后面叫:“你要是不回来我会让你后悔。”又在要挟我,可是这一次我却没什么办法。

同类推荐
  • 白雪红灯笼

    白雪红灯笼

    甫跃辉,1984年生,云南保山施甸县人,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小说方向研究生毕业,师从作家王安忆。在《人民文学》《大家》《花城》《中国作家》《青年文学》《上海文学》《长城》等文学期刊发表中国短篇小说。获得2009年度“中环”杯《上海文学》短篇小说新人奖。
  • 文摘小说精品——父母卷

    文摘小说精品——父母卷

    本书收集了许多具有代表性的有关父母的故事。黯淡的太阳光斜铺到斑驳的旧木栅门上面,在门前我站住了,扔了手里的烟蒂儿,去按那古铜色的,冷落的门铃。门铃上面有一道灰色的蛛网,正在想拿什么东西去撩了它的时候,我家的老仆人已经开了那扇木栅门,摆着发霉的脸色,等我进去。
  • 机器人时代

    机器人时代

    当有一天,满大街上行走的不再是单纯的人类和动物,还出现了机器人,那会发生些什么呢?
  • 听雷2:我在091诡案组的十年

    听雷2:我在091诡案组的十年

    1966年1月由海外华人带给091的吸血鬼活体样本被运送至091总部,是人?是鬼?是神?奇异的吸血鬼女子到底有怎样的身世?而他的背后又与二战时期日本关东军731部队生物兵器开发有怎样的联系,传说中关东军血缘基地到底隐藏着什么骇人听闻的秘密?谜团接踵而至,这是一个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战线,这是一场超越了人性与信仰的残酷战争,当命运已经注定的时候,人,是不是可以改变它?
  • 温柔的淡定

    温柔的淡定

    李东文,70后。1999年开始学习写作,以小说及情感专栏为主,曾在《天涯》《长城》《十月》《西湖》《长江文艺》等杂志发表小说,作品多次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读者》等转载。
热门推荐
  • 韶华与卿皆不负

    韶华与卿皆不负

    新书已发《恰逢三月恰逢你》她在雨里看见重病的他。在院子里看见昏迷的他。被人重伤。。这一世顾念寒骑着马儿走在花轿前面。轿子里是他爱了两世的女人。十里红妆,前来娶她。这一次前世有因无果,今生,韶华与卿皆不负,不负韶华不负卿……「古风现代微小说,不喜勿进」
  • 骑士Amazon之生死一念

    骑士Amazon之生死一念

    假面骑士Amazon同人,以凡人的视角见证这个乱世。
  • 海昨天退去

    海昨天退去

    是一部获得1988年全国文学新人奖的长篇小说,是当时部队生活最真实的写照。诗性的情绪和理性的力量此时以一种狂暴的混合颠覆了以往人们们对于崇高和英雄的认知,自然与人的撕裂以真实而荒诞的存在,呈现了不可弥合的残酷事实。一个格拉(格尔木至拉萨)输油管线工程团要以最快速度穿越昆仑山、可可西里山、唐古拉山、藏北高原、念青唐古拉山和拉萨谷地,建成一条直通天国的成品油输油管线。部队刚到唐古拉山兵站就有人死于高原反应,而相距兵站只有三百多米远的一处墓地已经排列了五十二座坟堆,地处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地无情地淘汰着人类最为强硬的生命,输油管线工程团在这片鸿蒙大地上边走边送葬。
  • 朱雀向南飞

    朱雀向南飞

    黄初二年,本是魏国内卫的张亮,在追捕叛逃至东吴的叛徒成霸时,偶然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竟是蜀国密探。在爱人的感召和对魏国世家大族的失望下,张亮转向蜀国,成为了代号“朱雀”的间谍,以一名魏国情报机构长官的身份,潜伏在波诡云谲的长安城中与魏国腐朽的情报机构斗智斗勇,为“兴复汉室”的理想作出了无声的奉献。
  • 名门闺中记

    名门闺中记

    鼎华二十三年,定国公府那个自小体弱多病,全府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二小姐总算是遇见了生命里的贵人,对,那个会保她一辈子的贵人。简言之:有颜值有腹肌可静可动可逗比会哭会闹会心机的凉薄王爷×外热内冷刀子嘴豆腐心人狠心更狠史上最护短的候门千金(女主自然还有很多优点啦)众人:哇塞,贼tmd坏坏诶~1v1,会甜会宠会爽,也会有一丢丢的虐(当然,男女主尽量不虐)注意哈,是一丢丢,嘿嘿嘿
  • 笑傲修真孺子牛

    笑傲修真孺子牛

    师尊:从前有一只神兽五色孺子牛,模样看起来老实憨厚,其则不然,你打它的时候,你修炼的元气和功法就会被它吸走,你打得它越厉害,它吸得越厉害,最终它会将你吸成废人!弟子:碰上这样的白嫖无赖牛,我们应该怎么办?师尊:这头牛虽然好欺负,但你千万别惹他,因为你不知道他反击的时候,你会不会经得起他一拳!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点,谨记!!!
  • 八年抗战

    八年抗战

    刘茵茵从看到林默第一眼起就决定,要把这个帅哥搞到手,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当刘茵茵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捅破这层纱之后,才发现,纱的后面还有一层金刚罩(俗称钻石的东东做的罩,很硬),明明看见了里面的人,看似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林默一个被这个叫刘茵茵的女孩死缠烂打,以致后来到看见她就像看见空气,他本来就很好的耐性被她磨练的更好,他觉得刘茵茵像打不死的小强,一个刘茵茵拍扁了,还有五千个刘茵茵站出来,直到有一天被他拍扁的刘茵茵再也没有冒出来,他才发现,看似不重要的存在,失去以后,自己竟无法呼吸。。。
  • 玄武神甲

    玄武神甲

    因为从小对金属过敏,所以他成了全学院里唯一的一个机甲设计师。因为遭女神们的鄙视,所以他成了全银河里唯一的一个星际整容师。因为经常被敌人逆袭,所以他成了全星系里唯一的一个破甲狙击手。因为不曾拥有方向感,所以他成了全宇宙里唯一的一个光速机甲王因为……你懂得……玄武神甲,不一样的机动风暴,看超级星际土豪如何绝地逆袭全宇!!!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前妻非你不可

    前妻非你不可

    那一年,那一眼,那一刻对那一人一见钟情,从此,非她不可。一场盛世婚礼轰动了整个洛城。沐家一无是处的二小姐嫁给了陆家的天之骄子,婚后,她安分守己,极力做一个好妻子。他对她冷若冰霜又温柔有加。终于,她失了身失了心,带着一身伤痛离开。一走三年,当她再踏进这座城市,他挖好陷阱等她,步步紧追,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