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的话把林梅着实吓住了:“你……有八个男人?”
“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哇。”
林梅更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小妹,你不会是犯了癔病吧?”
小妹说:“我像有病的样子?”
林梅:“那还是真的了?”
“对呀,我就这么成熟起来的啊。”
林梅问:“这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的事啊?”
小妹说:“当然是结婚以后的事啦。”
“好啊你!”
“结婚之前的我,多天真,多阳光、多单纯啊!天真得就像一片云。单纯得就像一块水晶。可是一结婚呢,所有的美妙幻想就烟消云散了。许多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哪,其实啊,早在结婚之前,我跟我那位就产生不小的裂痕了,只不过碍于面子,两人都不肯说出口罢啦。”
林梅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小妹说:“说起来真气人,临结婚前一个星期,我从外回到家,撞见个姑娘坐正在他腿上撒娇哪!气得我当时就背过气去了。我蒙头大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但最后一想,我还能怎么着呢?不也得面对现实吗?我只好强装笑颜,盛装参加了自己的婚礼。电视台的朋友扛来摄像机,摄下了我和我那位甜蜜接吻的历史性镜头。如今回想起来,真叫人恶心……”
小妹嘴角浮上一丝自嘲的冷笑。
林梅如听天书:“可你怎么从来一丝风都不透啊?真有你的啊!小妹!你这修养……你这修养都快赶上大政治家了!”
林梅看过小妹的影集,如果不是小妹今天这么说,她从那一幅幅笑容灿烂的照片上,还真的一点都看不出小妹当时竟是怀着如许之深的内心创疼。
“二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是吧?但我告诉你,这就是生活。一点都不带粉饰的、赤裸裸的生活。”
听小妹这么说着,林梅却联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苦恼:“小妹,不瞒你说,二姐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心里去,常常觉得生活真是没意思得很,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不敢想了,身上直劲儿发冷呢……”
“二姐啊,其实你这人太实心眼了,按理说,你可不是个出门就迷路的女孩子呀,怎么就不会好好儿安排安排自己的生活呢?要我说呀,你应该勇敢地走出去,多交一点朋友,闲极无聊的时候,听听音乐,看看碟,或者去K歌,洗洗温泉,做做美容按摩什么的,那不也是一种不错的消遣吗?为什么非得闷在家里跟自己过不去哪?”
林梅还想着方才小妹的话,狐疑地问:“你真的有八个情人?不是拿了这话哄我开心?”
小妹一撇嘴:“你看你,你是我姐啊,这事我还瞒你干啥?给你说明了吧,我从搭结了婚,身边就一直有情人的。”
林梅还是感叹不已:“我的天,八个!你也真能忙得过来?”
“切,你看你操的这份闲心,我知道该怎么把握、调度他们。”
“……调度?”
“对呀,这可一门艺术活儿,总不能叫他们撞车吧。”
“小妹啊,你真是……真好不要脸的。”林梅的脸都被小妹说得如烧红的锅底子了。
“嗨,这怎么能叫不要脸呢?”小妹反而更加振振有辞了:“谁说我们女人是单为他们男人准备的盛宴啊?反过来道理是一样的,我们也可以说:男人也是为咱们女人准备的一道盛宴。姐呀,说到本质上,女人也和男人一样的,其实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好色。既然男人的好色被说成是潇洒,那女人的好色为何偏偏就该受到谴责呢?这公平吗?”
林梅还是想象不来:“你同时跟好多男人……都有那种关系?”
“你是说现在进行式?哦,当然,那得多少悠着点,也是有阶段性的,现在我身边只有一个。”
林梅放风松了一口气:“那他爱你不?”
“你说那小子?去他妈妈的。我给说个事吧,有一次我去找他,我正来例假呢,他瞪我一眼说:‘那你来找我干什么?’这一句话就把我给噎了一个跟头。你看看,这就叫男人,男人都******这德性!他们眼里只有性、只有****、只有生殖器。所以,现在我对男人真是无所谓了,好就好,不好就滚他妈妈的,我从不往心里去。感情,哼,感情算什么东西啊?钱才是天底下最实在的,除了钱,一切都她妈是虚的,什么爱不爱呀,再别扯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还不就那么档子事,除了彼此需要,你说还有什么啊?”
“可……人跟动物毕竟是有区别的噢。”
“人不也是动物啊?高级动物也是动物啊!你瞧我,现在就快变成个纯粹的经济动物了。姐,说实在话,我都常常替你打抱不平哪,你对我姐夫该算是一片忠心了,可到头来,你又换得了什么呢?换来的是花心,换来的是他在外面到处惹得风流债。”
林梅说:“嗨,要是搁在早几年,我还事事较个真儿,这几年,说实在的,我也差不多疲沓了,心里那股较真的劲儿早过去了,一旦把身边的事想清了,想透了呢,也就什么都好像无所谓了……”
“哎,你这话就对了。”小妹玩着梳妆台上的粉饼说,“有上人寿保险的,上养老保险的,就还没听说有上爱情保险的。姐,可不是妹妹我成心想教坏你,我是实在看不过眼去了,你知道你的关键问题出在哪里了吗?”
“哪里?”
“你绝对是需要遭遇一点激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