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写给月的诗
魔鬼女诗人的诗集要开一个新书发布会。地点在文化宫。
秦文轩本以为经过那个令人沮丧的夜晚之后，魔鬼女诗人肯定心意沉沉，再也不会睬他了。却不料魔鬼女诗人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分外热情地邀请他去参加她的新诗集出版发布会。话说得又夸张又煽情，仿佛他要不去，整个发布会就砸锅了。
大隐于市的秦文轩心里那股子反胃的劲儿还没有彻底过去，虽然大隐于市，闲极无聊着，但真不想去这个凑热闹，但碍于面子，想来想去，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敷衍一下，好歹露个面，点个卯就走人。
老鬼和老皮也都去为魔鬼女诗人捧场了。
老鬼和老皮问起那天和那魔鬼女诗人春风一度的情况。
秦文轩颓丧至极：“你们就关心裤裆里的那点东西！说点别的吧。”
一见垂头丧气的秦文轩，老鬼就问：“你小子不会是送牛奶去了吧？”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哪，送到门口就回来了呗。”
秦文轩讷讷：“我还真跟她上楼去了……”
老鬼说：“切，你啥智商啊？”
秦文轩这才反应过来，老鬼说的送到门口的那个“门口”不是常说的门口，牛奶也不是平常说的牛奶……
“得得得，”老皮很不耐烦了，在一旁催促秦文轩：“你就痛快点，说到底摆平没有吧？”
秦文轩沮丧已极的表情其实已作了回答。
“……没弄成？”老鬼一副极败兴的样子。
老皮也撇撇嘴：“你咋球回事？召之不来，来之不战，战之不胜？”
老鬼摇摇头：“把他家的，这倒去坏了，真要弄成个阳萎，麻烦可就大了。”
老皮说：“你罢了再去会会她，把咱爷们的自信找回来。”
秦文轩一声冷笑。
魔鬼女诗人开始在台上朗读她的新作。
……
雷电霹雳是发怒的孤独者
何方去迎接那旷世的阴阳双尊
火的意蕴刺穿云的遐想
也许只有树叶在偷听
……
女诗人抑扬顿挫地把一首诗朗诵完毕，溅起了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掌声，既不热烈也不冷落，是例行公事的意思。
秦文轩的脑海里却倏然回想起那年他写给月的诗……
深山里，又落下了
一片刚懂得翻译阳光的嫩叶
小妹不知道那叶子正是她自己
她只是扯一兜兜猪草
扔进虎口般的背篓里
只是摘又苦又涩的野果子来吃
不知道又苦又酸的正是她自己
她只是倚在青石上
读天上的云朵
像是读一页页课本
她的课本早已被阿爸糊了窗子
而那飘往山外的白云
总要停下来看她几眼
看几眼弯了又弯的山路
在秦文轩的遐想中，那个叫做月的小妹就清纯地朝向水伢子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