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床,这太阳都晒着屁股了,你还赖着,你以为你不起来,就不用干那些活了?”
我翻了个身,嚷嚷道,“枫杨大哥身边不是有那么多丫头吗?为什么要我做,我的伤还没好全呢!”我趴过去继续睡,“何况,你自己怎么不去做?”
“哈,昨天不是答应了我吗,明天除夕,你今天和我一起包上几斤饺子,明天送给守城的那些士兵,现在你倒说不去了,有用吗?”
“没用。”我起来穿衣服,正找着我那件小白夹袄呢,云封崖推门进来,我怪叫一声,“啊!你进来干嘛不敲门?我没穿衣服,转过去转过去!”我一边把小夹袄往身上套一边骂他,“淫贼,淫贼!”
云封崖也没转过去,上下打量着裹得跟粽子一样的我,笑道,“都穿得这样了,哪里有我的便宜好占?”
我从床上跳下来,边穿鞋子边骂,“那你也要敲门,这是礼貌!”
“好好好,小穿夏,我错了好吧,下次进来一定敲门,你不让我就不进来。”
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封崖大哥,你每次都这样,嘴里承认着错误,却还是犯,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我就是故意的,那些年找你玩就是这样冒冒失失,现在也没改过来这个习惯。”他笑着看看我,摇摇头道,“谁知道你现在人没多大,心眼倒是不少。”
“什么不大,我都嫁过人了,也死过一次了,就算说现在还年轻,也是活了近四百年的人了。还有心眼,我从小心眼就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
云封崖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自打云枫杨还他真人之身之后,他还是一直保持着那时候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爱笑,不多说话,总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当然,他也算是大人了。
“我买了一些花灯,明晚去叶殿河放花灯吧。”花荫抱着若拂,笑着问我,似乎在征询我的同意。
我往床上一仰,“不去,有什么好去的,跟鬼节驱鬼一样。”
“……”
我当然不想去,我想起了在同州中秋时和昔夜一起放花灯时候的样子,他偷偷在灯里写的那些东西,最终还是没能给我带来什么改变。
不该在一起的还是没在一起,该在一起的互相残杀。
如果,我跟昔夜都没那么固执,我选择退出,而他选择对他最有利的人,幽水水也好,寂心也好,政局上,面子上,都比跟我在一起要好。我不过是一个没落亡族的神女罢了,本就不该奢求太多,族人安康我也已经做到了,我所有的使命所有的责任全都完成,那些阴谋阴暗也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哪里还需要我再做什么。
听花荫说,寂心被救,现在在水月养伤。昔夜刚刚将欲雪王族给破了,将欲雪收复在水月,而乌兹也被幽木羽所伏,成为幽莲乌兹一脉。除了北部极小的云浮和西北部的木亚达克,灵界几乎二分。
木亚达克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幽木羽对它虎视眈眈,一整个氏族惶惶不可终日。我摆着头,“活该,谁让他们背信弃义把幽木羽给出卖了,现在好了吧,把自己赔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