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荫这几日一直跟着我住一起,这样我倒是求之不得,以前一个人住这里,周围偏僻又没人,幽木羽时不时就过来看看,我怕极了他一不小心就啥啥……现在多一个人陪我,幽木羽来了,好歹也会收敛些,我也会安全得多。
听良辰说,幽木羽现在也为云浮埋在地底的势力而烦心,与乌兹,木亚达克商讨着这些事宜。我有些寒心,幽木羽他暗地里跟木亚达克结盟,可是他知道吗,木亚达克的一把手木亚度其实是云枫杨的人。这些虚虚假假的东西,兵家常用的手法,这场阴谋,又会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再者,他更想不到,看上去平平静静的水月,早就强大得超过了它本来表现出的王族实力,它埋在底下的阴谋,等着渔翁得利坐享其成冷眼旁观,才会是这场纷争最后的赢家。
我走了这么多地方,看过这么多阴谋诡计,终于把这些看了个透彻。心里不由得想念起和昔夜在人家流浪的四个月,简单的生活,逍遥的日子,来往的山水美景,本应该属于这个世界,而不是个人,为什么他们都看不清楚,非要将它据为己有,为一己之私呢?
人类的贪婪,有时候胜过妖魔。
与昔夜已是两月未见,我不知道他的消息,他肯定也打听不到我的。幽木羽的坐骑是白雕,那天过来的是白鹰,想必,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幽木羽会亲自过去找我吧。
他们甚至会把我的失踪与云浮所要的神族血肉放在一起,那影无心,更可能做出一些证据,来证明我已牺牲不在人世。
就在这四季阁里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花荫有身孕,我现在做些女工缝些小衣服什么的,良辰也不跟我闹腾了,乖乖地跟着我一起做。曾经举过刀剑的手,竟也是这般灵巧。
过三个月,已至夏至,花荫也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动起来尤不方便。我看得出来她辛苦的样子,笑笑说,“当时你自己说要留下这个孩子的,现在这么辛苦的。”
花荫笑笑,“对啊,孩子是无辜的,既然是我的孩子,我应该让他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中的,罪过不在他,也不该把气往他身上撒啊……”
她缝着一双虎头鞋,笑道,“谁欠我我都明白,哪里要多说。我现在就要好好把他生下来就好。”我说,“我要做干娘。”
她继续笑,“那干娘,给干女儿取一个名字吧。”
我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如果是儿子呢?”
花荫还是笑,“我能感受得到,她就是个女儿,而且,她以后会像我一样美丽,像我一样能歌善舞,像你一样贴心,心思善良。”
我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跟我一样,我其实也不丑啊。”呵呵笑了两声,“我给我干女儿取名字,叫云若拂。”
花荫看看我,“为什么?”
“若清风万里,拂过往烟尘。”
花荫低下头继续做针线活,“当然好,这不就是我们现在想要的么?”眼角里是这尘埃落定的平静。此时她的脸还是带着触目惊心的疤痕,可是,却美得别有洞天。
我们一直被困在四季阁,一直到花荫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