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太后、皇上听着,稍稍点了点头。
璐瑶更是为莫玄凌的机智而感到自豪。她不仅救了她,还救了尹方,更重要的是他还找出了真正的凶手,宣扬了公道、正义。
“第二呢?”太后问道。
莫玄凌续道:“第二,因为长久处在佛院当中,难免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烟香之味。偏偏姑姑身边的味道是最淡的,很明显,她为了洗去迷烟的味道,连同香烛之味也一并洗去。如果不是畏罪,又何必这么做?”
“莫侍卫言之有理!”皇上道。随后,他又怒朝红惜,问道:“大胆奴才,害人害己,该当何罪?”
红惜起身走上前,又马上扑通一下拜跪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她嗯啊,啊的想说话,可偏偏说不出来。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来,做着点手势。
芯蕊盯着她。她的手势是何意思,她不知道,但她猜想,她一定是在表达自己是冤枉之类的意思。因为她深刻地知道人到临死前都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寻找出路。就像尹方,她死前还要拖着璐瑶下水,徐美人的死还是带走了绿波和青红。
红惜下毒在先,害尹方在后,又牵连璐瑶,她显然是个十恶不作的坏人。她一步一步的棋子,还不光光是害个宫女那么简单,她灭的是长明灯,是大唐的命运,她要大唐灭亡。
想到这里,皇上更是大怒,他大吼一声:“不要再狡辩了,拉出去斩了!”
这时,原本拖拉璐瑶和尹方的四个公公,放开她们的手臂,走上前,拉起红惜,就往外拖。
太后望着红惜求救的眼神,无动于衷。她揣测着,莫玄凌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如果,红惜真的是凶手,她必死无疑,就算以前她和她,关系再好,她也不能放她一马,但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她就实在太有愧于她了。
多年之前,当她还是司衣房的女婢时,红惜曾经帮过她一次。那件事发生在楚欣升做掌书女史不久。当时,一位女史因为染疾,不久而死。
根据大唐后宫的规矩,每一局下设四个司,而每个司,又下设司职二人,典职二人,掌职二人,女史四人。一个女史走了,就必须在其他的宫婢中选出优秀的人选。
因为楚欣的女史之位,得来有点不太公道,那段时间,她一直和楚欣有点过解,现在正好又碰上选女史之事,她就下定决心要拿出真本事,赢给楚欣看看。当时,在司衣司,最有实力的就是她和红惜。红惜擅于做工,而她擅于创意。但偏偏那次的题目是考察女婢们的手工:要她们做一双小孩子穿的虎头鞋。那时,她想到了在鞋子的后面加上一条老虎尾巴,使其鞋更有型,更生动。但红惜看到她的创意后,立刻告诉她说:“鞋是穿在脚上的,脚后跟拖跟尾巴,成何体统?”她想想也对,就打算用剪刀把尾巴给减了。这时,红惜拿住她手中的剪刀,又说:“我知道你对女史之位,志在必得,现在,如果你减了,再重新做,时间上来不及了。我这个给你。”虽然,她想靠自己去赢,但红惜送上门的礼物,她还是接受了。当时,她感谢说:“如果他日,我能爬上去,一定不会忘了今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