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娘娘,你看那边树下有人!”突然,诗薰的耳边传来一个宫娥的声音。诗薰蓦然转头向着声源望去,却见璐瑶在舞兴的搀扶下向着她和杨业而来。她面色一惊,正欲让杨业带她速速离开时,身后传来璐瑶的质问声。她道:“好一对狗男女,居然敢在本宫的芙蓉殿门口做出苟且之事,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边说着,璐瑶还让她带来的随从,跑上前,拉住两人。
“本宫倒要看看,你们是谁?”璐瑶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两人的面前。四目交错的那一瞬间,璐瑶顿然一惊。咔嚓!杨业眼疾手快,早就在璐瑶抬头的那刻,从腰间拔出宝剑,架在璐瑶的脖子上。“叫他们都退下!”杨业一声令下。璐瑶早已是吓得浑身发抖,于是就唯唯诺诺地应许了。
“把剑放下!”诗薰大吼,但杨业并不听。他换了一只拿剑的手,从璐瑶的左边走到她的右边。他道:“华妃娘娘,既然你的命在某人的眼中比千金还珍贵,那在下也不敢要。但是…”杨业再次换了下握剑的手,又从璐瑶的右边走向左边。“如果你敢在宫中乱说话,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璐瑶呼啦呼啦地喘着气。她的怒火,她的愤恨,直接从她的双眼中散发出来。诗薰!不,芯蕊!我会恨你一辈子,她心道。可,面对脖子上冰寒的剑,以及连皇上都要忍让四、五分的杨业,她诺诺地点了点头。
诗薰的心早已痛得麻木。杨业的剑似并非架在璐瑶的脖子上,而是架在她何诗薰的脖子上。她望了一眼璐瑶恼怒的神色,低下了头。
杨业缓缓将剑放下。他冷冷道:“华妃娘娘,现在天色已晚,娘娘可以回宫早作歇息了。”你!璐瑶狠狠地瞪了杨业一眼。她心中暗道,杨业,你不过是杨复恭的养子,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今日你拿剑威胁本宫,明日本宫要…她的嘴微微抖动,杀戮的种子在内心肆意地生长。“华妃娘娘身为六宫之首,相信言出必行,对在下的承诺务必牢记于心。”璐瑶走了数步后,杨业担心璐瑶一回殿就忘了刚才的点头承诺,就又提醒了一遍。
这时,璐瑶停下前进的脚步。她的双眸中满是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眼前的诗薰烧成灰烬。她抬头,揪了一眼看似极度痛苦的诗薰,道:“何诗薰,本宫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原本以为你爱憎分明。现在看来,本宫可要重新认识你了。”她的声音沉重,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无限的恨意。诗薰本欲抬头再望璐瑶一眼,但最终无穷的愧疚促使她将头低得更低。
“杨侍卫!”璐瑶向前又走了几步,但就在与诗薰擦肩的那刻,她猛地又转过头,吼道:“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不能死吗?”她冷冷一笑。“不是本宫贪生怕死,而是要留着命看着她比本宫先死。”她的手直直地指着诗薰,满面的汗液如鲜红的血液在脸颊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