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美酒夜光杯。
汩汩金黄酒水随之倒入秋心玉碗,馥郁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果然,这酒不愧为天底下最醇、最浓、最香的酒水,初启这“海量坛”时,一股馥郁浓香已缓缓飘入鼻翼之中,闻一闻怕都要醉上三天,喝一喝怕都要醉上三月。
好酒自然好配好杯!
喝什么样的就就要配什么样的杯,而这“秋心玉碗”无疑就是喝这“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十里香”的最好的承装之物。
馥郁浓香的“十里香”入了这由玉石所制,上雕刻着荷叶栩栩如生的荷叶,秋心玉碗时,原本倒入之时该酒呈现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的色泽,但倒入“秋心玉碗”后,这“十里香”的色泽分明有了变化,从原来的色泽金黄略带青碧之色转换成幽幽碧玉之色,漂亮极了。
且“秋心玉碗”原本整个碗都呈现碧玉之色,但有一处呈现绛红血色,就是那唯一一朵荷花盛开之处,但此时这“秋心玉碗”却真真呈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瑰丽的景色。
雕刻得栩栩如生,若干翠绿的荷叶中,接二连三的有荷花盛开,原本的花骨朵也渐渐盛开,这一举一动,倒显示这“秋心玉碗”有了生命般,真真神奇极了!
一醉南柯亭中散发一片耀眼的碧玉光芒,光芒大震,连下方观赏着灯花的人儿都注意到了。
竹林深处,夜凉如水散发丝丝寒意。
白柒一声单薄素衣,素手撩拨着七弦琴,陡然瞧见一醉南柯亭中光芒万丈,碧玉的光芒耀眼夺目。
他面容平静,丝毫不为所动,唇轻轻蠕动,呢喃低语:“看来是到时候了……”
一醉南柯。
亭中除了东陵钰之外,几人面均闪过惊讶之色,转瞬即逝。
君御凝视着秋心玉碗的眸子暗了暗,说道:“这秋心玉碗竟有如此功效。”
他这却是在感叹。
杞柳笑道:“秋心玉碗不愧为神之物。”
东陵钰雌雄难辨的容颜也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暗自想道:这秋心玉碗虽为大神之物,但怎么会流入墨茗之手。
自然她之前所说的话为谎言,只是为了敷衍三人。
杞柳等人定然也不会追究,难道他们还有胆去问城主不成?
姚煌虽未言语,但明显有着称赞之意。
几人观察完秋心玉碗的变化之后,君御苍白的容颜带着丝丝笑意,大步跨上前端起玉碗。
鼻翼动了动,这“十里香”闻之都心荡神移,不愧为酒圣所酿之酒。
一醉南柯中处处飘散着馥郁浓香的酒香之味,怕是酒如其名,十里之内都可闻得见。
君御缓缓的端起玉碗,放置鼻端下,阖眸深嗅。
一阵微风吹来,“十里香”馥郁浓香的酒味飘散在空气之中,东陵钰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不由得感叹这“十里香”浓郁的酒香味以及威力。
不一会儿,君御才端着秋心玉碗缓缓靠近唇角。
酒水甫一入口,味蕾便感到酒水的芳香醇厚、柔和爽口,一丝辛辣之味全无。
一大碗酒水转瞬就消失在众人眼皮下,东陵钰暗中暗叹君御的酒量,真是海涵啊。
君御大马金刀的放下秋心玉碗,苍白的脸染上一抹酡红,人比花娇。似乎人已有点昏醉,他立马坐下,眼瞬也不瞬的凝视前方,前方恰好是东陵钰。
她受不了君御火热的视线,总觉得这视线不怀好意。
“不知谁……”话还未完,她便抢道:“我来罢。”说着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步、二步、三四步……
她洒脱的在亭内踱步,双手背在身后,眉蹙起,似凝神苦思。
这时,她已经走到第四步了。
静夜思耳熟能详,可过于经典,她断然不敢盗窃为自已所用。
这时的她,已悔恨自已过于冲动鲁莽,连诗词都未得想好便敢如此妄为的当出头鸟!
六步、七步。
断然没有下一步,她心里已打起鼓来,背后不住的冒出冷汗。
杞柳看她面色虽镇定若常,可那眉似乎都要纠在一起,不由得出声道:“慢慢想,我等不着急,姚煌你说是不?”
他手碰了碰姚煌,示意他接话,可他本不是那惯八面玲珑之人,呆愣了一会儿后,才明白杞柳之意。
“嗯”,姚煌回答得简短而精悍,脸依旧冷如冰霜,可黑眸之中看着东陵钰时隐隐有着担忧。
“莫急,莫急,不得好词好句不打紧,最多我等罚酒时用这杯便是。”莫得意洋洋的尖声细语说道,说罢他拿起一旁配置的象牙小杯。
这杯,至多只有拇指般大小。
无论怎么听,东陵钰都听得出,这莫是在嘲讽她。
嘴角浮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冷笑,她在心中暗付:若不是怕念出的诗歌,使得我风头太盛,定然不会让你这等腌臜之人笑去。
“叫各位苦等,墨茗已想好。”她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月光照耀下,使得这抹浅笑妖艳无比。她面容淡然如水,雌雄难辨的容颜被月光洒上朦胧的烟纱。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顿了顿,她踱步走向亭沿,瞧着九天之上一轮鸭蛋黄的满月,继续唱道: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她的声音如她的人那般,雌雄难辨,夜风拂来时,清凉宜人,时而如玉落珠盘,清润动听,时而如一江秋水,平而静,缓而慢。
她的衣诀随风飘荡,月白长衫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朦胧,似乎她要飞升而去。
“好词,明白易晓,流转自如;风格和婉,含蕴无限。”君御首先叫好,叫好后他的声音便渐渐弱下去,似在喃喃低语。
“君御莫不是醉了?”杞柳蹙眉问道,语气中不免幸灾乐祸。
“词虽取喻新巧,正反成理但离别之情溢于言表,该罚,该罚。”莫柔美的容颜浮起一抹讥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尖细的声音听起来如重金属划过地板,难听极了。
说罢,便装模作样的准备把十里香倒入一旁配置的拇指般大小的酒杯。
若是东陵钰许他这样子做,那她日后定然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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