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戏耍小太监
宝日龙梅在养心殿住下了,白天与月夕儿姐姐嘻嘻闹闹,晚上两姐妹同床共眠,两个女人过活日子,倒也图个清闲。
开春了,康熙爷要修太庙,内务府太监总管黄敬领了圣旨,随着两个黄莺大小的小太监来到了养心殿。丫鬟们传报,说是:“太监头头黄敬来了,还领着两个嘎嘣大的小太监……”
月夕儿就乐了,日前,黄敬趁她送亲不在宫中,这死太监,竟然做起了贪赃枉法的勾当,害得月夕儿四处借钱买米。再说了,宫里的太监,多数是喝了月夕儿糖水长大的,这黄敬,是老资格的太监头头,说白了,喂他糖水的人,是皇后赫舍里。狗奴才仗着主子腰板硬,竟敢欺负到月夕儿的养心殿来了。
宝日龙梅见月夕儿姐姐一脸的杀气,就抿着小嘴问她:“姐姐,黄敬是什么人?姐姐不喜欢他吗?”
“是个绝种的男人……”月夕儿在气头上,说了话,又羞得脸红扑扑的便抿着嘴笑。宝日龙梅还小,小姑娘家听到绝种两个字,更羞得厉害,只是眯着眼睛,娇滴滴的问:“那太监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月夕儿一下子被问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只是支支吾吾道:“是男人,又不是男人……”引得宝日龙梅摇着她的手臂,非要问个明白,“姐姐,为什么是男人又不是男人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月夕儿哪好意思告诉宝日龙梅,一旁的晴儿把嘴唇抿得紧紧的,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月夕儿白了她一眼,笑骂道:“死丫头,没正经,黄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出去看看吧!”
出了养心殿,黄敬正在调教着自己随身带着的两个小太监,小太监皮肤白白嫩嫩的,月夕儿一看便知是宫里的生面孔,也就知道宫里新招了一批小太监了。看到黄敬那副高高在上,掐着娘娘腔趾高气扬训斥可怜的小太监的样子,月夕儿气得鼻子直冒青烟。
心里面,把黄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了:“阉贼,死太监,绝了八门之后代的,亏了九门子祖宗……”
宝日龙梅也不喜欢黄敬,便跟在月夕儿姐姐的后面,倒是觉得这群别样的男人,甚是可爱。
黄敬是传圣谕来了,说是:“康熙十年春,朕决意修缮太和殿与皇室太庙,龙榻移至保和殿,上朝改在御书房内……”
月夕儿接了圣旨,心里也觉得闷得慌,自打自己回宫,康熙爷就没碰过自己,女人家身子一旦冷了,就痒痒的厉害。这几晚,虽有宝日龙梅陪着自己,但每至深夜,那闺房的寂寞就撩地自己心里火烧一般,裸睡的心都有了。
这回儿,康熙爷移驾保和殿,离皇后赫舍里、惠妃姐姐、容妃姐姐的寝宫那可就进了,冬宫的女人,就康熙爷这么一个男人,看来,往后的日子,那可就难熬喽!
此时,月夕儿见到黄敬手下的两个小太监便是蛮可爱的,不过,在她心里,太监总是令她厌烦的,在床上不能用,平日里,又像个女人似得。可能是心里真痒痒了,月夕儿就吩咐黄敬:“黄总管,这两个小太监,娘娘要亲自管教,你就把他们留在养心殿吧!三天以后,我再交人……”
黄敬前些日子做了触犯兰妃娘娘的事,巴不得讨好兰妃,只顾拍着马屁,唯唯诺诺的应承了。
养心殿里的丫鬟们都不懂月夕儿的心事,就连宝日龙梅都问:“姐姐,你干嘛要留下他们啊?”
月夕儿把嘴一撇,得意道:“当狗养呗……”
倒是这两个小太监,刚入宫,不懂宫里的规矩,见月夕儿与宫里的丫鬟们个个如花似玉,长得像天上的仙女一般。两个太监又是刚刚阉了的,便有些不太守规矩,月夕儿也不放在心上,她知道,这些太监不管事的,最多也就心里想想。
桃花一开,春天就快过了一半了,御花园中的樱桃熟了,老祖宗传话到养心殿,说是:“冬宫要采樱桃了,嫔妃们按照定下来的规矩,每个寝宫分一分……”
月夕儿便差遣晴儿领着两个小太监去采樱桃,各个寝宫的丫鬟们见小太监不懂宫里的规矩,又没个靠山,便欺负着,所有的采樱桃任务,都交给了两个小太监,自个去追逐蜂儿、蝶儿的去了。
晚上回到养心殿,两个小太监是手也酸,腰也疼,在柴房里哭爹似得喊着,月夕儿与宝日龙梅听了,只当没听见,却故意嬉戏小太监道:“没用的奴才,就是没用……”
太监没了男人的尊严,哪个不是严重自卑的,听了月夕儿的话,两个小太监更是羞愧难当了。过了两三日,月夕儿便差人把小太监送回内务府了。
顺道儿,月夕儿给黄敬送了个纸条,上面写道:“黄总管调教奴才有方,把太监们治理得跟爷们似得……”
这黄敬看了,老阉贼不知道气死了多少回,又在内务府跪拜祖宗,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哭道:“祖宗啊!黄敬自幼家贫,因为生计,才阉了宝贝入宫,断了黄家香火。黄敬愧对祖宗在天之灵……”
这话传到了养心殿,宝日龙梅就问月夕儿:“姐姐,断香火是什么意思?”
月夕儿没好笑道:“就是不能传宗接代……”
宝日龙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才知道,原来太监都是不能生养的男人。
私下里,小丫头憋不住了,就偷偷的问晴儿,晴儿胆子大,不怕事儿,就直接告诉宝日龙梅公主:“太监都是割了命根子才能进宫的。”
羞得宝日龙梅脸红一阵青一阵的,日后看到宫里的太监们,便抿着嘴,怕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