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楼层,还是一年前的样子。放下可可,推开那间最大的房门。
看到的是比一年前更成熟的莫言殇,三分之一的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翠绿的发衩固定在头顶形成一个小包,长至耳际的刘海柔软的垂下,遮住他那双温和的低垂的眼眸,突出挺直的鼻翼和那张红艳饱满又性感的双唇。披下的三分之二听话的挂在他的后背,顺着他背部的肌理滑下,随意的垂在他的前襟。白色的长衫长至膝盖,遮住了他比例均匀的身材,白色的紧身裤管,一身白得他显得更温文尔雅。早晨还不炎热的阳光透过窗口洒在他的身上,像渡了一层桔黄的佛光,看着更加柔和,连她都不忍破坏。
似感觉到端木纯的到来,他慢慢抬头抬眸看了一眼,轻声说:“纯儿,来啦!今天很早。”
端木纯这个名字整个影院只有凤尧和他知道,她当时还很怀疑凤尧和莫言殇是不是只是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总感觉穿一个裤腿的,要不然在凤尧这边发生了什么,莫言殇这边立马就知道,连秘密都无孔而入,同样在莫言殇这边发生的,凤尧也是第一个知道的。会不会和自己妻子在一起干了什么,对方也会知道?当时他们对她说只是要好的朋友,端木纯也就没有在挖根究底,毕竟留些遐想的空间比什么都知道的要好。
端木纯想的入神,不小心呵呵地笑出声,惹来可可不满的呼呼叫和莫言殇不解的皱眉,似再说她又想到什么不该想的。
端木纯对上他的视线知道自己走神了,尴尬地笑,掩饰心里那邪恶的遐想,然后转移视线地问:“你怎么在凤尧的房间,他人呢?又失踪了?”今天好像十九了?
还别说这凤尧挺神秘的,一个月一般只有七天可以在他的怜人馆或她的凤纯影院看得到他,而且他失踪的时间也是很有规律的,一般都在农历十二到农历十八这七天能看到他,其它时间想找他是不可能的,就连重大的急事想找他还要等到他回来才可以。问莫言殇他只会说上头的事情他没权管,她知道其实莫言殇是知道的,只是不愿对她说而已,她也就不去挖他的根了,她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莫言殇点点头:“恩,你找他什么有事吗?”说完他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说起书,端木纯又要捂脸了,她到现在还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文字,实在是这些文字太难学了,她到现在还只是认得一些普通的,至少有一点她可以完整的写出自己的名字,平时写剧本,歌词什么的都是眼前这个有文学的莫言殇写的,自然这次进宫一定要找他才能帮的会金子,毕竟他是懂她要说的是什么。
“他不在最好。我是找你的,你去改一下装,陪我去个地方。改一个最好没人会认出你的妆容。”说着端木纯还贼贼地笑看着莫言殇,想得到什么宝贝似的。
“去哪?”莫言殇只是皱皱眉,他记得有她的记忆以来,她从来都没有叫他去哪,今天怎么这么突然?不会是干什么不好的事吧?
“当然是去皇宫搬金子,搬金子哪能让别人认出来,要不然会有很都抢劫的。”后面那句当然是开玩笑,她可不要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再说这莫言殇在这京都也是有名的人,在官场总有几个人认识他,到时候找上门来可不好解决。至于她,就没什么关系了,一般很少有人认识她,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端木纯,凤纯影院的头牌女主角妮妮。
凤纯影院里的人也很少认识她,只有几个和她一起排演的人认得她,还有就是一些要排练这次开业时要出演的人知道她,几乎就没有人了。
“你会?”莫言殇看过这次的皇榜内容,是干旱的问题,黄石城他去过,哪儿的干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会有办法?
端木纯听他那明显的怀疑来气了:“不要小瞧人,不就一个干旱吗?我还不会没事到伸长了脖子让别人砍。你到底换不换。”
莫言殇没有在说下去,放下书本,走出晨光,进入内室。
看他入内,端木纯转移着视线,在房间内随意转动,转到屏风前停下。
屏风上画的女子还是一年前的女子,没有去改变分毫。有的时候看久了,端木纯认为是自己三十多岁的时候站在这画里,感觉这端木纯的面貌和这女子有些相似,可是问过凤尧,他说这不是端木纯的母亲,问他是谁,他也没说,有可能又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吧!
思考了会,眼角的余光刚好看到可可躺在坐椅上的位置,它此时正舒适、好整以暇的躺在那里,双眼微闭,懒散的沐浴在阳光下,他此时是安静的,少去了它平时厌恶人类世界的神情。
它是不小心掉落世间的吧?可为什么它的主人不来接它?这样她也能在它的主人那得些好处,像长生不老的丹药,永葆青春的丹颜之类的什么,现在这些美好的愿望都成空了。
它会是被抛弃的吗?那它一定很伤心,很不甘吧,被自己的主人抛弃作为神兽的它,这是它一生的耻辱不是吗?怪不得脾气天天都这么差。
可可像是知道端木纯在盯视着它,探究着它,睁眼瞪了她一眼,复又转头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闭眼躺下。
端木纯被它瞪的有些莫名其妙,是自己看太久,忘了它的性子发脾气了,不过她这次没有怪它,毕竟现在想通了,觉得可可听可怜的,天下最可怜的就是没爸妈的孩子,不知道可可的爸妈还在不在?有没有想起它?
在端木纯再次陷入出神状态的时候,莫言殇换好衣物出来了,看她还在发呆,作势握拳咳了两声,唤回了端木纯的神智。
一张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大众脸,麦黄的皮肤,嘴角贴了一个奇怪的黑痣,这次换的衣服不在是白色的,而是比较衬肤色的天青色,与不久前的莫言殇有着天大的天壤之别,这张脸是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之前的那个帅气又温雅的莫言殇,这便是端木纯转身看到的,差点就要笑叉过去。
“哈哈,你,你是莫言殇吗?虽然不是很难看,但也不用这样装扮自己吧!”严重怀疑他,他不是去搬金子的,而是要跑去种田的。
“这样方便行事。走吧!”莫言殇倒是无所谓地说,温和的看着端木纯那张笑憋的通红的脸。
“哦!好,不过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是我的下人,到时候我叫你往西,你可不能往东。等等,又不对,像你这装扮不适合写字作画,会让人怀疑的,哪有下人会作画的。”端木纯抱过晒阳光的可可,边说边摇头,想起什么的又转身对着此时的莫言殇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摇摇头。
莫言殇像是赞同,歪头想了一会,再转回头对视着端木纯:“你是要我去作画的?”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我叫你去干吗?”
“既然是去作画,你只说没人会想到我的,也不会有人记起,日后更不可能相见,不要担心。”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到时你在大殿上就不要说话了,你那声音会引人犯罪的。”她可不是说话,这一身装扮,如果声音不正常,会被人扣上欺君之罪,她可不想得不偿失。
“你啊!就你想的多。走吧!到时候金子就要进入别人的口袋去了。”莫言殇在端木纯的柔发上摸了摸,这是他一年来唯一对端木纯的习惯,他说感觉像自己的妹妹,这时的他眼睛里才会露出真实的感情。
她就奇怪了,为什么每个人见到她都喜欢把她当做妹妹,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像妹妹级别的人,明明自己比他们大好多,在怎么说也是姐姐不是吗?
“你等一下和我说一下黄石城的一些地理位置,还有它周边有什么比较大的湖泊、河流之类的,最好想想有什么大的瀑布之类的。”说真的她还真不知道黄石城长什么样,运用开闸,流水道什么之类的管不管用?
莫言殇停下盯视着端木纯看了一会,不确定地说:“你想到办法没,听说黄石城是因为得罪了上天,老天才会降罪与此,当初老皇帝请了不知多少个法师去求雨也不计于事,你确定有办法。”
本想说不要迷信,这世上没有神怪之说,可想到怀中的可可又不得不信,连传说的麒麟都出来了,神之类的自然在这个世界时存在的,不过她可不是这么迂腐之人,降雨不成,难道通道输河也不行?老天只说不能降雨,可没说不能输道搬水。
“放心吧!人定能胜天,只要它不要无缘无故阻拦,我还是有办法的,你先说说,到时我在和你说到时候你怎么画这图稿。”
看着她洋溢这自信的脸上,莫言殇相信她是有办法的,看来黄石城遇到了专门派来给他们解难的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