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王朝的皇帝慕容逸深夜无眠的时候,同时还有人和他一样,心事重重,无法入睡。不对,这些人不是睡不着,而是没有没有时间睡。
首先是护国将军刘成,在书房内的窗户前站着,仰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皱,面沉似水,一张英俊成熟的脸上满是阴冷。他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而事情也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一直到堂审快结束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
证人是一个疯子,讲的话是不能够作为证据的。不管证人在以前说过什么,很多人都没有听到,也没有见到。但是在公审的时候,证人确实是在胡说八道,那他的证言怎么能够作为证词那?这一点,那天公审的时候所有听审的人都亲耳听见的,亲眼看见的。
而现在笑林是遭一个疯子的指证入狱的事情,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临城,而且恐怕早已传出临城了。相信没几天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那样的话,想害他刘成的人再阴险狡诈,也很难堵住悠悠众口,而这也正是刘成的目的。
他就是想让大家相信自己儿子是被冤枉的,是遭有心人的陷害而锒铛入狱的。那么明天自己上朝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求皇帝放人,看那齐清风还能说出什么话来,看那梁国栋还能耍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但是在堂审最后出现的那只袖箭上带的信,却让他心里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信里有什么内容,但是他知道关杰看了那封信以后神色大变,而且是匆匆忙忙的进宫去见皇上了。
凭他灵敏的嗅觉,觉得恐怕这封信和自己儿子的案子有关。否则的话也不会那么巧的刚好出现在公堂上,而且是出现在关杰审不下去的时候。
刘成的亲随侍卫已经去打探信的内容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刘成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恐怕自己计划好的事情要生变。
如果这封信和儿子刘笑林的案子没有关系的话,自己在明天的早朝上要求皇上放人,齐清风和梁国栋无话可讲,放人应该是没有问题。可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就不好说了。
如果明天不能把儿子救出来,时间长了恐怕会出什么意外,大牢里是随时都会有事情发生的。今天自己打乱了梁国栋的计划,就怕他狗急跳墙,暗中下手。所以,在今天听到刘笑林被押回牢里的时候,刘成立马就派出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亲随侍卫去牢房里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自从慕容逸对外宣称皇宫失窃,紧闭城门三天捉拿盗贼,刘成的夫人从那时起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门。城门解禁后,怕上街有危险,后来刘笑林被抓入狱,刘成就更不敢让她上街了。他能在府里严禁下人谈论此事,但是他不能封上全临城人的嘴。
所以直到现在,刘夫人对儿子刘笑林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只是以为儿子忙没有时间回家。不过她一直在催促刘成,让他派人去叫儿子回来一趟,哪怕是回来在家停上一盏茶的功夫也行。女儿入宫见不着,儿子再忙也应该回来露露面啊,她想他们啊。
刘成一直在搪塞刘夫人,也在尽量抽出时间陪她,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有变,明天不能把儿子救出来,就真的要和夫人摊牌了,因为已经瞒不下去了。刘夫人一天问他不下八百遍,实在是没法瞒了。
正在刘成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亲随侍卫带来了更让他担心的消息,那就是有很多人连夜去了太师梁国栋的家里,好像要商量什么事情。
晚风习习,明月高悬,把银辉洒向大地。吃过晚饭以后,慕容王朝的太师梁国栋早早的就到了书房内,和自己白天刚回来的儿子梁玉龙,介绍着朝中的形式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在刚才的饭桌上,梁玉龙已经把他这些年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那么现在该是梁国栋给他介绍朝堂内的情况的时候了。
梁国栋也知道,儿子已经十年没在家了,和家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聊,而且是刚到家,应该好好休息的。但是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了,也大大的出乎他的预料,他的计划是今天就能给刘笑林定罪的。可是谁知道本来好好的证人,怎么会在公堂上突然就精神失常了那。这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和安排,事情出现了新情况,要重新制定行动方案才行。
;梁国栋也很纳闷,在堂审的最后,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封信,信里是什么样的内容,竟然让关杰看后急急忙忙的进宫去见皇上慕容逸。他的人也去打探这封信的内容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对于刑部尚书关杰这个老狐狸,官场中的老油条,梁国栋也曾多次拉拢他,但是他都不明确的表态,回答都是模棱两可。
就拿这次刘笑林的案子来说,梁国栋曾经给关杰示意要他把刘笑林的罪定实了。可这老家伙一直在打马虎眼,请他放心,说自己一定会按照皇上的旨意,认真办案,不敢有任何的疏忽懈怠。
梁玉龙,一个长相不错,但是神情有些狂妄的青年,在他如刀刻般冷硬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的表情和大展宏图的向往。
正在父子俩一个滔滔不绝的讲着,一个聚精会神的听着的时候,书房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梁国栋停住了口。他吩咐过,如果没什么大事,不让人打扰他们父子谈话的。现在有人来,应该是总管梁德,而且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所料不错,就听脚步声到了书房门外停了下来,随即传来梁德的声音说道:“老爷,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梁国栋说:“进来吧。”梁德推门进来,走到父子俩跟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冲着梁国栋施礼说:“老爷,刚才有人给了守门的人一封信,说是很重要,务必要马上交给您。”
梁德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信递向太师梁国栋。梁国栋刚要伸手接过,梁玉龙一伸手,快速的把信拿到自己手中,嘴里说道:“父亲,小心有诈。”梁德愣了一下,如梦初醒般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梁国栋赞许的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儿子很细心,能成大事。
梁玉龙一边接过信,一边问梁德:“是谁送的?”梁德回答道:“我问过了,门卫说是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根本看不清长相,而且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说话,像是不想让人认出他来。”
梁玉龙拿过信,仔细检查了信封,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最后确定没事,才把信递给梁国栋,口里说道:“父亲,你拆吧,应该是没事。”
梁国栋没有说话,接过信,打开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且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看完的时候,竟然大笑出声,口中说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梁玉龙和梁德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什么样的内容,竟让太师高兴成这样。梁国栋看完信抚掌大笑的时候,梁玉龙忍不住问道:“父亲,究竟是什么好消息让您如此开怀?”
梁国栋一边把自己手里看完的信递给儿子,一边说:“你也看看。”梁玉龙接过来看完了信,不由得发出一阵狂笑,说道:“父亲,这封信可真是及时雨,一定能帮上咱们大忙的。”
说着话,父子俩相对而笑,露出了不谋而合的眼神。梁德看着那封信,一脸的不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让他们两个人高兴成这样。
因为他是梁国栋的心腹,梁国栋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他,所以在梁玉龙看完信之后,他拿过信又递给了梁德。梁德接过信,看完之后,也是笑容满面,嘴里说:“这真是太好了,不过咱们现在是不是派人去给宫里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另外咱们应该派人再去月影宫打探一下虚实。”
梁国栋点点头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来,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说完后,三个人聚集在一起,低声的说着,商量着。
正在他们三个人密谋商量的时候,守在外边的心腹在门外说道:“禀太师爷,御史齐大人来访。”屋内的三个人相视一笑,正想找他那,他就来了,这么巧。梁国栋吩咐说:“好,把齐大人请到书房来。”
外边的人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引着御史齐清风进来,宾主寒暄一番,刚刚坐下,外边又有人禀报说:“启禀太师爷,户部尚书张大人来访。”梁国栋有些奇怪,怎么都像是约好了似地,都在今天晚上来了,嘴里说:“快请。”
外边的人刚答应一声出去,马上又有人来报:“启禀太师爷,工部侍郎王大人来访。”梁国栋说道:“快去请到书房来。”都来的刚好,省的自己一会儿再派人去请他们了。
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来,不一会儿书房就坐满了。也是他家的书房够大,否则就要换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