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了,却丝毫没有动静,我刚想动一动僵硬的腿,却发现出现一个人影,在看到那堆奇怪的东西后,顺手抹乱,蒙
天放示意我们跟上,而那个人似乎有所警觉,又召来另外两个人,耳语一番,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倒是谁会是?我们交换了个眼神,只
能分头行事了。
无剑的修炼专注的是内功,对于轻功的修为,我只占皮毛,过了一会儿,我跟踪的那个人就没了踪影,皇宫这么大,又错综复杂,想把这
么个人找出来也不容易,我七拐八拐,已经彻底迷路。远远的,看见一丝火光,我眼前一亮,居然是五皇子先前住的那个园子,找到那儿,我
就应该能分得清方向,找到回去的路了,等会儿,又要被宋炎笑死,不仅把人跟丢了,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火光?我那该死的好奇心重新抬头,向里探了探头,一看就把我愣住了,他们怎么在这里?熟悉的身影,居然是五皇子
和七皇子。
他们沉默,中间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我说过,他早就死了,为什么你还不死心?当日,是我亲手杀了他。”五皇子终于打破平静的开腔,说的语调平缓,像在叙述一个再自
然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到底杀了谁?
“还记得七岁那一年,我们几个人玩闹,结果他为我挨了一剑吗?太医说那长长的剑伤一辈子都会留下印子,而那道疤痕一直烙印在这里
。”七皇子沉痛的说着,用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我爱他啊,一直以来,我都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果然,让我又找到了他。”他的眼中充
满了兴奋和喜悦,而后又戒备的看着五皇子,继续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手,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他。”他的眼神犀利,哪里还有
一点手足情深的模样。
五皇子居然低低的笑起来,诡异的说着,“你是说你找到的那个人吗?可是他已经不记得你了,不是吗?”
这句话听在我耳里觉得没什么,可是,却让七皇子错乱起来。
“没有他,我就失去了一切,我发过誓,一定要让伤害他的人也失去一切。”七皇子的表情狠决了起来,双眼血红,充满了戾气。原来,
他们之间的友好不过是假象,我居然还天真的以为天家有手足。
“所以,你很早就开始布置你的势力了,对吗?包括派去无剑庄的杀手。”五皇子问道。我吃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那一声惊呼泄露
出去,看到七皇子缓缓的点头,我觉得自己心都跟着停摆。
“朋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五皇子猝不及防的开口。还是被发现了啊,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捂住嘴,却不知道那心跳在这样寂静的夜
里似擂鼓。
看见我从黑暗中走出来,五皇子惊讶得说,“湮花,怎么会是你?”
我抬头望着他,这个我用尽全力去帮助的人,居然一直都在骗我,“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轻轻的问,其实我已经不需要答案,因
为答案是那么的昭然若揭。
五皇子不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寂静的犹如这浩瀚的夜空。其实我早就该怀疑了,不是吗?蒙天放都能查到的事情,我不信
凭他五皇子就查不到,只是我太自以为是,太相信自己的眼光。
“你不能伤害她。”五皇子转过身对七皇子说,“你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你不能伤害她。”他说。
“我不要你在这儿假好心。”我别过头不去看他,现在来装好人,早干嘛去了。
七皇子看看我,又看看五皇子,说:“维护你的皇后啊,可是,越是你喜爱的东西,我就越要摧毁,我也要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他
的话音还没落,就一掌朝我攻过来。五皇子闪身挡在我的面前,挨了这生生的一掌。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五皇子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冒出,可是他却在笑。“湮花,对不起啊
,隐瞒了你很多事情。”他说着,血又涌了出来,还不停的咳着,“这一掌算还你的好不好。”
“五皇子,你别再笑了。”我俯下身,看他的伤势还好,应该不会致命,这才松下一口气。
“说了要叫我如风,怎么都改不掉。”五皇子轻轻的笑着,似乎满不在乎目前的现状。
“这个时候还有工夫在那儿卿卿我我。”七皇子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
“七弟,你不用费尽心力的杀她,因为,我根本不爱她。”五皇子语气淡漠的说着。我也在一旁拼命点头,爱不爱一个人,很容易看出来
的好不好。
“你连这都替他挡,还解释什么?”七皇子语气冷漠的说。
“这是我欠她的。”五皇子慢慢的说,“是我将她拉进这本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而我,从来都没有挚爱,又何来失去之说。”
“难道你不是爱着他吗?否则为什么你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而后,却又抛弃他,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七皇子也俯下身来,激动
的摇晃着五皇子的双肩,致使他吐出更多的血。我已经被他们的‘他,她’给弄混了,不过我知道这次说的不是我。
“那是因为,”五皇子气若游丝的开口,“我爱的是你啊。”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抚上七皇子的脸,他想闪避,最后却是妥协了,他笑着,
衬着那血,妖冶的如同鬼魅。
我和七皇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给镇住,七皇子的眼中已经闪烁不定,眉头也开始纠结。
“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哥哥阿,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七皇子语无伦次起来,看来这句话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很大。
搞了半天原来是**,还是BL,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就我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五皇子也够惊世骇俗的了。自从知道五皇子的伤势
没有大碍之后,我也不怎么紧张了,眼前这一幕,似乎比任何一部电视剧都来的精彩。
“我知道,你爱的是子卿,而我只是你的哥哥,永远都无法站在你的身边。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子卿他怎么想,他也是同样的爱着你吗?
”五皇子衣服上的血已经干了,他恢复了点气力,他的话,说不出的悲哀。
七皇子的目光呆愣,看来他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是他求我帮他离开你,离开这个皇宫,所以我们演了一场戏给你看,让你死心。”五皇子也许觉得还不够残忍,继续的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七皇子反复说着这句话,似乎除此之外,已经完全不能表达他的意思了。
“那么,然后呢?”我不合时宜的开口问着,我发现七皇子也眼神灼灼的看着五皇子,看来不是我一个人想知道。
“然后?”五皇子轻轻一笑,说道,“我杀了他,我整整刺了他十七刀,以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断无生还的可能。”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爱情,会让人疯狂到什么地步?那时候的五皇子,也不过十来岁吧。
七皇子已经全然癫狂,“我要你得到一切,再失去一切,所以我扮演一个乖儿子,乖弟弟,就是为了今天!”他哈哈大笑,然后手一挥,
周围忽然大亮了起来,“难道你们没觉得今晚的皇宫太过安静了吗?”他说,“整个皇宫已经被我的人团团围住,五哥,今日,我就要让你为
当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不会杀你,因为子卿回来了,你感激佛祖吧。”他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前圣洁的光辉,剩下的,都只有嗜杀
的黑暗,他已经不是他,他已经不知道是谁。
“王曹是你派来破坏赵清的,对不对?指使秦婉柔策动海上抢劫大炮的也是你,对不对?让无剑庄的武林人士吃下神经错乱的药的,也是
你,对不对?”我一股脑的问出纠结在心中许久的疑问,“你做这一切就只为了报复?为了一个女人?他可是你的哥哥阿。”我其实是不能理
解,为什么他会为了爱情而放弃亲情。
“你以为子卿是个女人?”七皇子咯咯的笑起来,“不是,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我写给他
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他一边抚摸着,一边喃喃自语,“你怎么会懂得,怎么会懂得,我们之间的事。”
他重又宝贝般的收起那张纸,“谢谢你写给我这个,不过,我还是要杀你,本来我也没打算那么做,可是,他居然敢吻你!所以,你必须
死。”他的眼神阴霾的看着我,像要把我生生吞掉。
我怎么早没发现,就在他第一次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就只有惊艳,没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正常的爱慕,那时候我就该猜到,他是喜欢男
人的。等等,好像有什么事?吻我?!只有惜悦吻过我,难道?“惜月!”我止不住自己的一声惊呼,然后看着他,他居然在点头,“是啊,
他居然改了名字,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他了吗?太调皮了,可是,我还是找到他了。”他宠溺的笑着,“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再离开我。”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我却在盘算着惜月的安危。“你把惜月怎么了?”我问,我不介意马上和他动手。
“他?”七皇子歪着头,对我说,“他想不起来一些事,我只是怕他跑掉而已。”
“你是不是疯了,惜月怎么可能会是你那个什么子卿?”我蹙起眉头说,看来,惜月是落在他手上了,可是惜月是去找暗的,又怎么会?
“还有,你和暗什么关系?”我质疑的问道,千万不要被我猜到。
“你说呢?”七皇子笑着挑眉,望着我。
怎么会是他?千头万绪,原来是眼前这个人在作怪。我是低估他了,不过有了目标,情况还不至于太坏。
“子卿的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为我挡的,惜月的身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难道你没有看过吗?”七皇子告诉我,他居然连惜月
背上有什么都一清二楚。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我问,眼睛四处打量,看看四周被包围的情形。
“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呢,比如?你来自哪儿?我从来没有查到过。”他对我说,他不知道我来自哪儿,那很自然,他要是知道,恐怕
就轮到我精神错乱了。“不过我想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很快你就会重新投胎,再也没有计较的必要。”他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向我进攻。
“可是我有点想说了呢,就当我的临终遗言,好不好?”我信口胡说,却没想到,差点成了事实。七皇子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可能觉得局
势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也不介意给我这个脆弱的生命最后一次告白的机会吧。
我望向园子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七皇子,你可认识她?”我笑着问。
七皇子瞥了一眼,答:“不认识。”
“当然了,七皇子你贵人事忙,当然不会注意到这种小角色,估计和她传话的人都是你指派的手下吧,不过不要紧,我来介绍。”我笑吟
吟的说。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七皇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什么啊,只是把你的人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这位叫做兰姨,是扬州马家的人,专门负责传递消息给某一位神秘的朝廷中人。”我说着
,成功地看见七皇子的眉头蹙了起来。“而我,不怎么巧的,原来在马家做下人。”我一脸遗憾的说着.
“而我,不怎么巧的,原来在马家做下人。”我一脸遗憾的说着。
“不可能。”
“不可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七皇子和兰姨,然后他们对望了一样,兰姨重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