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艾和卫哲你一言我一语的暗流汹涌,对于现在的末夜川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现在他最想的就是冲过阻挡着他的末艾和那道房门,亲眼再看一看那个堇发的小女孩儿。
记忆中的她和刚才看到的她似乎不太一样,但那头独一无二的堇色长发还是和记忆中一样耀眼。
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末艾也不行!
使劲推了一下挡在他面前的末艾,导致末艾手里满满的一杯热咖啡全都倒在了卫哲的肩上,明明她俩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是不是末艾故意的。
被烫到表情几近失控,还得对着末艾微笑,卫哲在想,招惹到这个腹黑的主儿是不是有点失算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遍又一遍的敲着房门,可是里面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要不是能感受到夜语的气息就在里面,可能会以为这是个空房间呢。
“阿语,你给我开开门,好不好?”
“阿语,是哥哥啊,你出来见哥哥一面好不好?”
“阿语,哥哥知道,当初是我不好,你就出来看我一眼好不好?”
陌易寒一边又一遍的敲着门,一声又一声的换着阿语,直至声音变得绝望,依旧苦苦哀求着。
末艾默默看着他的举动,阴晴难测。
就在陌易寒敲门到不抱任何希望,想要放弃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披散着一头堇发的夜语背着两手站在门口,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背后是从窗户射进来的朝阳,整个屋子看起来都是那么温暖,夜语却独独站在房门制造出的阴影里。
瘦弱的身躯,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
“阿语,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陌易寒见到夜语出现,整个脸上有着几分的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灿烂。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一把将夜语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着。好像如果不这样,她就会消失一样。
“阿语,我真的好想你,阿语……”
“阿语,能再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阿语……”
“阿语……阿语……阿语……”
一声一声的唤着怀里的人,有千万句的话埋在心里,出口却只有一个名字。仿佛代替了他所有的情感。
怀里的人一言不发,沉默的像是没有呼吸的娃娃一样。陌易寒正焦灼的猜测夜语的情绪,却忽然听到夜语出声。
“可是怎么办?兄长大人,我想……”
“兄长?大人?”陌易寒正疑惑着,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哥哥和阿语,而变成了兄长大人。
阿语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特定的称呼,用来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同一种关系,从不同的称呼上,也可以判断出她对一个人的情感。
哥哥,就是亲昵的两个人,而兄长,客套疏远到令他发寒。
“兄长大人,我想……你死!”
陌易寒还没有来及听清后两个字,就只觉得腰间一痛,一股腥甜的暖流瞬间就浸染了整个后背。
他对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从几百年前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这个味道便刻进了他的脑子里,伴随着他到今天,几百年的日夜。
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她刺伤。怔楞地看着还埋在自己怀里的人,想要推开质问,手臂却比自己更诚实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深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触碰不到。
想要问为什么,却只是徒劳的张着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怀里的人终于抬起头,瞪着那双标志性的深紫色眸子,满是泪水,却决绝的不成样子,张口说出的话比后背的匕首更让他疼。
“因为,我想兄长人人去死。”
什么原因都没有,只是直白的想要他死。
亲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的末艾难得的惊讶,连卫哲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不管是从理智还是从情感来说,刚才夜语的举动都透着诡异。
果然,下一秒,夜语整个人都瘫软下来。陌易寒顾不得还插在自己后背的匕首,用所有的力气撑着夜语,让她不至于摔到地上。不过这样的动作让他后背的血,冒的更多了。
这边的变化,末艾当然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着急上前,只是狠狠地拉住卫哲,让他也动弹不得,随后侧头对着空气下令。
“去把风残带来,立刻。”
没有人回答她,但她知道,事关夜语的生死,就算平时只听夜语命令的月隐,也会执行她的命令,并且一刻也不耽搁。
“还请世子把阿语报到床上。”
卫哲不懂既然要他帮忙,干嘛刚才还拉住他。上前从陌易寒的怀里接过夜语,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进了卧室。
末艾这才来到陌易寒身边,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又褪掉上衣,检查伤口。
夜语这一刀,看似狠绝,但又貌似留有余地,匕首很像挣扎后刺偏的。用手捂住伤口,刚要输送灵力帮他复原,却被陌易寒拉住手腕。
“姑姑,不用费心了。我没事。”
自己找来绷带将伤口的位置包裹住,连药都没有上,末艾也并没有执意管他,起身去查看夜语的情况。
除了堇发紫眸因为失了药效变回本来的样子外,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看了卫哲一眼,发现他也是略带不解的看着夜语。
本来以为这件事必然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可现在看来,他好像也被蒙在鼓里的样子。难道这次是自己太敏感?
正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身后有剧烈灵力波动。丝毫没有迟疑,一阵掌风直接向着灵力的方向袭去。
没有掴到人,反而是卫哲的房子遭了大殃,与凌厉的一掌正面接触,整面墙呈崩塌之势迅速开裂。
来人堪堪躲过末艾的掌风,却被卫哲大力的按到墙角,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看起来细嫩的脖颈。
“谁?!”
来没有看清来人的相貌,末艾和卫哲两个人就已经给了足矣致命的两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