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连月光都隐匿的夜,安静得只剩马蹄声。
远远望去,密林之中,疑似泛着一点白光,幽幽的,并不惹人注目。此时的应玉环,正在马背上,而坐他前面的,则是那位妖气满身的女子。那黑暗中的一缕白光,却是从应玉环身上的伏龙铠上发出。越是邪气逼人,越是能激发伏龙铠的护住之心,此时铠上发出的白光,便是天地正气的凝聚,防护之力愈加强大。
不过多时,马匹停住了脚步,女子轻盈地跃下了马。应玉环凝神静气,逼视着前方的情景:数以万记的墓碑,整齐划一地排列,似乎是组成某种阵型的排列。墓碑两旁,更是赫然摆放着铠甲,武器,和战马。这哪里是之前想象过的东西,应玉环倒吸一口冷气,哪知大喝一声,跌落下马。这空气之中,哪里还是密林的气息,分明是骇人的煞气!倘若它们确如爷爷口中所说,是当年被坑杀的赵军,这将是何等的肃杀怨气。即使征战沙场许多年,见过不少死尸残肢,却不曾见过如此庞大的墓群,如此强大的气场,纵然是怨气冲天,骇人之极。应玉环此时紧握落银枪,隐隐地,却发现自己被恐惧所慌,握枪的手,竟然少有得哆嗦起来。
那女子突然开口道:”将军,可曾见过如此阵势”。
“如此异术,倒是未有”
“将军自认,如何守得住,这银陵小城”?
“此城已百年不曾有过战乱,如今却要遭此大劫,且是如此歹毒之术,我应玉环纵使拼得魂飞湮灭,也要保得一方百姓之性命”。
清醒许久,说出这番话,应玉环已是抱着必死之心。目睹眼前如同亡灵般的军队,让他联想到为何前方能够连续失守,这并非凡间军士所能抵挡。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妖气的女子,对于银陵城即将到来的屠杀,更是激起心中愤怒。
竟然要我做她夫人,如此羞辱又岂是男儿所为。即便对方实力在我百倍之上,我也要拼死一战。应玉环已经渐渐缓过神来,杀机凝聚。伏龙铠更在此时,光芒毕露。
“呵,伏龙铠,将军竟有如此宝物”。
不待话音落下,应玉环大喝一声,使出浑身劲力,举枪袭来。女子也不走神,一个侧步闪开,纸扇轻挑,竟也架住洛银枪;应玉环心中明朗,扇子若不是异宝,便是主人加持上去的灵力,否则怎能抵挡银枪之攻势。如此时候,已是千钧一发,顶开纸扇,周身划开一道圈,借势使出二十四招洛银枪法,一时间舞得如狂风急雨,虎啸龙吟,生生将周身煞气划开数丈。
女子此时倒是疲于抵挡,几次破防偷袭,都被这明晃晃的枪光所拒。应玉龙倒是愈战愈勇,仗着临死逼出的英雄气,看此时渐渐占得上峰,更是如同降龙,伏虎般,翻山倒海,气吞山河。
倒不是他的武艺如何激增,只是这伏龙铠正气太足。远远望去,伏龙铠上的白光,好似月光般倾泄在枪上,应玉环更是在这隐隐白光之中,如同潇湘剑雨,轻雾缠身,时隐时现。
啪得一声,纸扇愣是硬接了一招,被迫退开几步。
女子自知再耗下去,也颇要费些功夫,不如等待明日,一人再强,也不过万人敌。“将军,此时仗着宝铠护身,我们明日再战,看你如何破我十万乌雅,哈哈哈哈”。
忽的狂风大作,风沙弥漫,应玉环忙用衣袖遮掩,待等消去,眼前早已不见什么人影,只剩茫茫墓碑注目。
可恶,不想如此,却依然被她逃走,此时我已力竭,只待回城,再商讨对策了。应玉环招呼了马,疲惫得回往银陵城。
却不知明日,又有什么手段,能够对抗这样鬼魅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