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跳跃在奢华的地毯上,给地毯撒上了一层薄薄的碎金。
闹铃的声音刺耳的响起,我一把把眼罩给扯了下来,坐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溜黑的眼珠狡黠地转了一圈,目光锁定了那处撒满碎金的地毯,望着它出神。表面上是很平静,但心中却无比激烈,正为一件事愁苦万分。
门被小心翼翼地敲了两声,阿曼达阿姨推门进来了,露出她那如六月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毕恭毕敬地对我说:“早上好,我亲爱的大小姐,”并从身后拉出一堆衣服,说,“小姐,这是昨天晚上刚送来的新款春季女装,您看看今天要穿哪一件?”
在时尚打扮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有权威的,毕竟我从小就暴露在镜头之下,衣着搭配而更是被人瞩目。所以多年来,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审美时尚观。
但是今天,我实在是没那个狗屁的心情去打扮,随便挑了条白色的长裙,和一双有银色布纹的粗木根高跟鞋,便把阿曼达阿姨打发走了,套上裙子,穿好鞋,理了理长发,开门下楼,高跟鞋应有的脆响被华丽而又奢美的地毯充分吸收,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听到高跟鞋的脆响,很有活力。
走进餐厅,女佣玛丽——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轻声问我:“大小姐早餐想吃什么?”
“给我一杯咖啡,要特黑特浓的。”我一脸恳切地望着她。
玛丽愣了一下,明白了我话中的含义,嘴角抽了又抽,说:“小姐,虽然浓黑咖啡?提神很有效果,但是好像天天喝对身体不大好欸。而且——”她小心翼翼地瞅了我一眼,又说,“而且小姐您就算喝了咖啡,以您的功力,呃,该睡的还会睡的。”
我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刚想开口反驳,马克管家幽灵般的出现在我后面,“啪”的一声,在我面前放了个托盘,说:“玛丽说得不错,常喝浓黑咖啡的确对身体不好,大小姐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比如,我亲自给大小姐做的‘马氏学生营养早餐’!必须吃!”
我听见“学生”两字,立马条件反射般打了个哆嗦,说:“我能选择不吃吗?”
马克管家一脸严肃地说:“难道刚才我没和大小姐说清楚吗!?必须吃!”又一脸痛心疾首地说,“大小姐,这好歹是我老马亲手做的啊,您就给个面子吧!”
我听了,无奈地接过盘子,老马总是这样爱打感情牌,但还是忍不住悄声嘀咕道:“你们硬逼我上学时怎么就不想想给我个面子。”
管家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小姐,这是鲁宾少爷吩咐我的,并且您一定要听监护人的话。”
我郁闷地拿过叉子,狠狠地插在煎蛋上——最近我老是听到“鲁宾少爷”这个名字,我的新监护人。
没错,害得我一早心情不佳的就是这破事——去上学!
在我看来,学校,就是一个可怕的监狱,把你整天关在里面,最后肯定会疯掉的!(这是基于我的情况而言,咳咳)
我是艾丽西亚·卡萝尔·纽沁根(Alicia·Carol·Nucingen),是纽沁根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尽管我是个女孩,而且只有十五岁。
我是个孤儿——尽管我还有个爸爸,但我并不承认他是我爸爸,那么渣的男人,承认他是我爸,不仅是丢我的脸,还丢纽沁根家族的脸。而我的妈妈在我四岁那年就死了,在我十五年的记忆中,很少出现她的身影。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对我也一直不温不火的,整天不在家,到了凌晨才醉醉醺醺的回家。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着忧郁,以及那一丝不甘——对于这一丝不甘,我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在我们家,一旦提到她,总是如身置海底般的沉默,只有那类似海水沙沙流动的时间和尘埃在覆盖。
母亲的存在,是家族里埋得最深的一颗地雷。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炸开,会使家族内部动荡不安,而我也会受到一些牵扯。
但是我没想到,这颗地雷会炸得这么早。
也没想到,我受到的牵连可不止一些。
更没想到,我那幸福平稳的生活会被打破。而我的生活,会更加诡异。
也更加的光怪陆离。
……
当然这是后话,我继续来说我自己。
十五岁这个年纪,很多女孩还在向父母要钱买这买那,而我在十二岁那年,就开始挣钱,而且不仅需要填饱我的肚子,还要填饱Nucingen公司上千个员工的肚子,虽然平时还是老鲁和格林先生帮我打理公司,有时老马也去帮个忙,但是大项目什么的,还是得由我出面。
说到帮我打理公司的那几个“老家伙”——是的,我最喜欢这样叫他们。我不得不介绍一下他们。
前面说了,老马——就是马克管家,那个舌巧如簧的老滑头,我的日常生活主要就是由他来打理。
老鲁——鲁宾先生,叫他老鲁是因为他还有个孙子,也叫鲁宾,为了区分开,便一老一少,一个老鲁、一个小鲁。老鲁主要管理公司里的事物,大到公司案子、合同,小到员工选拔,反正只要是公司里的事,全由他负责;我又不是个老实听话的主,整天惹出事端,不管惹出多大的事,也全由老鲁给我“扫清障碍”——用老鲁的话来说,他忙的就像个陀螺,整天围着我这个小祖宗打转。而小鲁,就是我的“新任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