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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农奴翻身得解放

号长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正在忍受着以前的手下一拳比一拳重的侮辱,被打得龇牙咧嘴也不敢说什么,我们正在开心地玩,忽然走廊上传出重重的脚步声,不知是谁说:“不好,管教干部来了。”众人急忙撤离,看着这群坏蛋停手的速度敏捷地反应,就知道以前曾经有过无数次演练,不知在管教干部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过多少人。

管教干部站在门口朝里张望,里面一片祥和,人们正在有序地忙着,尽情享受着早晨自由活动的美好时光。管教干部的眼神好毒,一下就看出了端倪,仔细瞧了瞧我,我正靠在最好的铺位上,很有兴致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又看了看在最里端整理着床铺的号长,顿时明白了,刚才有了一场战争,新来的大获全胜,正在享受胜利的喜悦,失败者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不敢怒也不敢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小小的天地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看着电视里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正在牛逼哄哄面对着镜头,吹嘘着他怎么样带领着一帮人,解决了老百姓的吃饭问题,他以为别人都是傻逼,只要有饭吃就是最幸福美好的生活了,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其实老百姓早已在私下里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他竟然还好意思在电视里大言不惭地吹。

我不爱看这个,我想换台可惜没找到遥控器。不知怎么回事,各个看守所的管理标准都不一样,有些地方遥控器随便使用,有些地方就严加管制,据说是怕遥控器里面固定电池的弹簧和小铁片,会被某些人利用,当成了自杀或者杀别人的武器,为了监室的安全考虑,全部收起来不给使用。也不知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反正就是没有遥控器,看个破电视还得起床自己过去调。现在管教干部就站在外面注视着我们,我不好行使我的特权让其他人换台,很无聊地看着电视画面上那张多肉的脸,琢磨着要是一拳下去,是皮肉先爆裂还是鲜血从鼻子里面先喷出来呢?想了一想没想出来结果,恍然明白我也太无聊了,管他呢,研究这个,我吃饱了撑得我!

管教干部看着屋里一派祥和,也不想吃饱了撑得管我们的闲事,管他谁掌权当道,谁敢猖狂就灭谁,只要不惹出大的麻烦,你好我好大家好。他看看里面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不会再产生混战的局面,一句话没说,很放心地走了。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先前几个揍过号长的人,停下手里的活儿一齐看着祥哥,号长也用乞求的眼神瞄了一眼祥哥,生怕再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折磨人的招式太多了,祥哥一时还没有想好先用哪一套,我就冲着号长招招手,让他到我的面前来听我的训示。

刚才这小子被我揍怕了,挪动着女人特有的小碎步不敢前来,我一拍床铺,说:“你磨叽个屌毛,是不是还想找抽你?”

号长赶紧快步走过来,我让他立正,他双手自然下垂夹紧屁股站好,我问他:“进来多久了?”

“报告大哥,我进来三个月零六天了。”不错,回答的很简洁干脆。

我继续问:“怎么进来的?”

这小子很骄傲地说:“报告大哥,我下手重了,差点弄残废一人就给送这里了。”

瞧这屌毛的样子就不像什么好人,不知干的什么缺德事给人弄成那样,我问:“是人家先惹你的吗?”

这小子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说,我瞪他一眼,他赶紧站好了说:“报告大哥,是我看上了人家老婆,就……”小子抬眼看看我。

“说!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我的邻居,他的老婆长得贼漂亮,有一天晚上我趁他不在家想把他老婆给上了,等我好不容易把他老婆的衣服扒光,还没有得手他突然回来了,我本想走人算了,他非要跟我拼命,结果我不小心给他弄伤了。”

“哄”的一声,满屋子的笑声。估计这小子以前把这段故事演绎成了犹如景阳冈打虎般的英雄,如今还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态来描述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人啊这?做尽了缺德事,竟然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这儿管教的水平太一般了,不把他教育过来,我下放蹲点到这里都失去了意义。

我上去一脚给他踹趴下了,这一脚不轻,虽说这家伙皮厚身子骨结实,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浑身的腱子肉一块一块往外突兀着,是个长期锻炼的好手,但也承受不了我这一脚的力度,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口喘气,脸上的汗水听着他哼哼的小曲欢快地蹦了出来。

我怒喝:“给我站好!”

这家伙怨毒地看了我一眼,依然大口喘气,无视我的命令。

呵呵,小子想翻天了不成?

我从床铺上下来,走到他的近前,正想用脚踢他,这小子突然发飙,照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记冲拳。

我早已防备他狗急了跳墙,连忙收腹、旋身、抬腿、踢脚,

一脚,一脚,一脚,再一脚……

我没有穿鞋子,心里一阵畅快,脚上感觉有点儿麻,我停止了攻击,坐回到床上。

从我被警察铐上手铐的那一刻,我就有一种要打人的冲动,开始的时候,这个所谓的号长没有还手,我玩得不过瘾,如今他居然狗急了向我反扑,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正好满足了我打人的欲望。

我坐在床上心里舒坦了许多,看着电视里这个当官的家伙还在一个劲罗嗦着,也不觉得太烦了。现在感觉这个家伙说得也挺在理,他说,只有老百姓满意了,那才能够说明我们的工作做出了成绩。是啊,多浅显的道理,关键是老百姓是真的满意了,还是你自己吹出来的呢?

我正在很有兴趣地看着,电视新闻结束了,音量陡然增大,来了一段难言之隐一洗了之。操!这哪里是什么难言之隐啊,有这么大声吆喝的吗?这些变态广告真是烦!

我不看广告看疗效。

疗效确实不错!我彻底把这小子治老实了。

这小子趴在地上一点脾气没有,脸色煞白浑身如水洗一般往外喷汗,我问他:“服不服?”

他略微点了点头。

我大声问:“还不服?”

“服!服!我服了!我不敢了!”

我把眼光扫向其他的人,那三个被祥哥修理过的小子看我的眼光扫向了他们,赶紧低下头,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下一个千万不要轮到他。我一指其中的两个,俩小子浑身同时哆嗦,我忍住了笑,指着地上趴着的号长说:“把他架到床上躺着,然后都过来听我问话!”

我和祥哥还有冬子闲得无聊,坐在床上一个一个问了他们是什么案子,他们还算很听话,站在我们的床前一一作了汇报。这一帮小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偷抢扒拿,其中还有几个吸毒的家伙,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二进宫,有的甚至才放出去又犯案被弄了进来,都是死不改悔的人。

我懒得再打他们,如果各个身上都有伤,恐怕不好向管教干部交代,但也不能轻易便宜了这帮小子,全让他们在里面的水池边上站成一排,屈膝挺胸伸胳膊,扎两个小时的马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如果有谁坚持不下来,我一指号长,说:“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几个人连连点头称是,一个个走到里面扎起马步,动作做的不规范我也懒得指出来,这只是惩罚闹着玩,我没有那份闲工夫教他们基本功,再说了,教会了他们练出了功夫去害人,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让他们都明白,现在天已经变了,我们才是这里的老大,一切要看我们的脸色行事,都要乖乖地听话才能不受皮肉之苦。

他们练他们的我不再管他们,我看了看另外的一群人,这群人看起来还算老实,有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头,一副苦歪歪的模样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我问他怎么了?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报告大哥,我想上一趟厕所行吗?有点拉稀,我快忍不住了。”

我手一挥,说:“快去,快去!”

老头像听到大赦一样的开心,急忙冲向里端那个没有门的厕所,“嘭,嘭,嘭”的几个响屁过后,稀里哗啦畅快得不行。

我在看守所待过我知道,这一定是号长变态私自立下折磨人的规矩。我问其他的人:“他怎么规定你们上厕所的?”

有一个胆大一点的说:“号长规定我们一天只能上三次厕所,早、中、晚都有固定的时间,提前或者超时都不行。”

我听完以后立马说:“从今以后这些害人的规矩全部废除,只要不违反监规怎么样都行,大家爱干嘛干嘛。”

众人一听,脸上顿放异彩,有点儿不放心,有几人朝着那一群扎马步的小子望了几眼,估计他们怕我说的话那几个小子没听见不照着执行,我就对几个小子说:“我刚才的话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小子们赶紧说,其中一个小子说话的时候没有拿住一口真气,实在坚持不住了,突然摔在地上,故意装着很疼的样子在地上磨蹭了几秒钟,稍作休息爬起来继续练。我没有与他计较,只要他心里怕,能够听话执行就成,小节上我还是很大度的。

我废除了这害人的制度,犹如农奴翻身得解放一般,大伙儿看着我就显得亲热多了,我问他们都是什么案子关进来的,他们也乐意跟我们说,其中几个就是屁大点的事情,被莫名其妙关了进来。

有一个四十多岁农民工模样的汉子,在工地上当建筑工人,干了快一年的活一分钱的工钱也没有拿到,因为家里有急事要回去,他想找老板多少结一点工钱好回家,多次找老板要老板就是不给,弄得他也没辙,赶巧那天老板的弟弟骑着摩托车来工地有事,他乘人不注意打算偷骑走。他心想,反正我还有几千块钱没给,这辆破摩托车也不值钱,把它骑回去卖了,先换一点零钱用再说。谁知还没有骑出工地就被发现了,一顿狠揍之后给送到派出所。警察一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私下里让他交罚款走人,他没钱,结果按照盗窃罪给弄进了这里。

像这样的事情还很多,都是因为没钱上下打点,一点点小事情被那些贪官污吏扩大化了,给弄到了这里一个个唉声叹气哭爹叫娘,他们骂那些贪官污吏的黑心,把怨气都撒到政府的身上,结果一部分腐败分子得到了钱财,却让政府背下了黑锅。其实,这不仅仅是老百姓饱尝了苦难,政府也跟着受尽了委屈。综观整个社会,大体上还是很不错的,上层为了百姓的疾苦操碎了心,下面有些不争气的家伙,披着合法的外衣干着罪恶的勾当。黑社会有时候还讲点人情,还想留下一点好名声呢,可他们这些腐败分子,根本不拿国家和政府的声誉当回事,只要自己能够过得开心就成,他们大肆收敛钱财,大肆干着罪恶的勾当,害了百姓又害了国家,这样的人才真正应当受到惩罚。

可惜……

唉,有些事情是很难说得清道得明的。

我问一个五十出头,有点干部派头的中年人是怎么进来的?他的脸红了,吱吱唔唔说是因为贪污受贿的原因,未等他说完,我就哈哈大笑,说:“该!活该!”

他也跟着笑了,见我们惩治了那帮坏蛋,觉得我们还像是好人,很愿意和我们说话套近乎,就说:“我知道早晚是有这一天的,我犯下的事我认了,自从进到这里以后,我的心反而踏实下来好受多了。”说着,他一拍肚皮说:“这不,我到了这里以后反而长了几斤肉。”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就说他:“你过得多舒坦啊,来到这里大把撒钱,什么罪都不用受,外面活动的也差不多快出去了,心里踏实下来整天光吃不运动,能不长肉吗?”

中年人被他说了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这叫知足者常乐懂不懂?”

靠!这老家伙,吃饱了撑得跑这里乐呵来了,我顿时对他来了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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