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内,我们跟着卫东的车朝前开,让兄弟们做主去哪里宵夜,没想到卫东把车开到了第一次我请雪梅、婷婷她们一帮小护士吃大虾的地方。下了车,卫东问我:“森哥,我们就在这大排档吃大虾喝扎啤好不好?比闷在大饭店里爽多了。”
我跟兄弟们打趣说:“成!只要等会儿去月亮湾不是在大厅里活动,兄弟们说什么都成!”
兄弟们哈哈大笑,见我主动跟他们开玩笑,胆子也大了起来,卫东就说:“森哥,等会儿去月亮湾,森哥来一段现场直播,让兄弟们开开眼多学几手成不成?”
冬子一巴掌打过去,说:“你小子胆子混大了,老大玩女人你也敢看?趴在门缝偷听几声你就满足吧你!”
兄弟们又是一阵畅快地笑,我抬起右膝照着冬子的肥臀就是一下,说:“还在磨叽什么,快去点菜!”
冬子夸张地揉着屁股,扭动着身子如大麻鸭,乐颠颠地到后堂看着实物点菜去了。
老板瞧我们都是能吃能喝的主,早在心里估算出了盈利,乐得小眼眯成了缝,和小伙计一起把两张长桌拼在一起,铺上一块塑料布,请我们落坐以后,又一一给我们敬烟,我们也不客气都接了。
等了一会儿,菜陆陆续续上来,一桌子的大鱼大肉,差不多把店家最贵的菜见样都来了一份,老板那个乐,又拿了两包烟扔给了我们,虽说不是什么高档的烟,多少也是店家的一点心意。这顿酒喝得很开心,尽管没有大饭店那样安静的环境,也没有凉飕飕的空调,但兄弟们一个个卷起半截汗衫,亮出厚实的肚皮,在老板特意拿来的风扇下,一个个喝得十分快意,不知不觉我们都喝了不少。
喝完酒已经是下半夜了,兄弟们情绪高昂,尤其是冬子,想到一会儿还有更开心的去处,两眼发绿笑意满腮,我结了账和兄弟们一起杀向月亮湾。
走在半道上忽然手机振动了起来,看是月儿的号码就按下了接听键。
这个时间正是包厢里容易出事的时候,客人们疯闹的差不多了,想趁着酒劲带女孩们出来,打着宵夜的幌子往宾馆里带,只要谈好了条件,或者女孩们认为对方不错,可以交往的人,差不多都会给面子。可是,有些本身就长得贼眉鼠眼的小脓包子,他们不想花钱还想女孩的好事,女孩们根本不愿搭理他们,结果就会出现许多问题。
有些胆大的酒鬼,仗着脸皮厚直接在包厢里就会拉拉扯扯,有些不敢在里面胡闹,知道女孩们快下班了,就在门外守候堵截。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她们告诉了兄弟们,兄弟们都会想办法帮着脱离险境的。月儿有过许多次这样的经历,我以为这个时间她给我来电,又是哪个人在楼外等着要截她,她走不了才打了我的手机。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月儿柔弱无力地说:“森哥,你在哪呢?我好难受。”
“我在外面有事还没有回去,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我关切地问。
“不是,我没有喝酒,浑身难受,我十点多就请假回来了,现在家里躺着呢。”
“不会是感冒了吧?吃药了吗?”
“没有吃药。森哥,你在哪里?你来,我想你了!堂姐今晚去她老情人那里不回来了,我一人在家好怕!我都生病了,你要来看我才对。”
月儿的声音好虚弱,估计是感冒了,平常她一人在家就很害怕,这个时候肯定更胆小。一个女孩子离家在外,尤其是生病的时候,会感觉很孤独的,既然我是她的哥哥,我也说过要尽心照顾她,这个时间我不能抛下她不管。我对她说:“你先在家躺着,我等会儿就到。”
月儿听我如此说,方才有了一点儿笑意,说:“噢,森哥你快来,你来了我的病差不多就好了。”
瞧这丫头说的,我又不是济公活佛,破扇子一挥包治百病。我也有过不舒服的时候,躺在床上没有跟任何人说,一个人承受着病痛,那种揪心的无助与寂寞,是很令人伤感的。
我放下电话对冬子说:“等会儿你和兄弟们去玩吧,我回去有点儿事。”
冬子摇晃着肩膀诡秘地一笑,说:“森哥,有意思哈!”
冬子了解我和月儿的关系很不错,但这小子这么说,就知道他想歪了,我给他一巴掌,说:“就你天天胡思乱想!”
冬子嘿嘿地乐,问我要不要停车?我见快到了月亮湾,就说:“先到月亮湾门口吧,到那儿停车你陪兄弟们进去玩,我开这车回去。”
我口袋里现金不多了,记得月亮湾里面有pos机,可以刷卡消费,就把一张卡递给冬子说:“悠着点花。”
冬子接过来揣进兜里,说:“你放心吧森哥,保证不乱花钱,你老人家也要多多保重身体啊!哈哈哈哈!”
“小子,欠揍!”我举起拳头要揍,冬子赶紧缩头。
一分钟的时间,车停在了月亮湾门口,冬子下车跟兄弟们说我还有一点儿急事要处理得先走,兄弟们有点儿失望的表情,冬子晃着手里的卡说:“甭失望,瞧瞧,老大给的,里面还有好几万呢,就怕你们没那个能耐全部花光。”
我们经常出来吃饭,很多次我都是把这张卡交给冬子或者建钢过去买单的,冬子知道卡的密码,我就没跟他再说,我坐在车里用手点了点他,他开心的哈哈大笑,兄弟们知道不是冬子掏钱,宰的是我这个相对有钱的老大,也跟着一起畅快地笑。我向兄弟们摆了摆手,把车开向了月儿住的方向。
已是深夜,一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白天很热闹的街区,此时仿佛也进入了梦乡,路边的夜灯,有几盏开始了偷懒,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四周静静的,偶尔一辆车开来,呼的一声从我的车后超越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我缓缓地开着车,在沿路找寻哪里有24小时服务的售药点,估计月儿是感冒了,不知发烧了没有,我先买点药过去,要是严重的话,再带她去医院看急诊,小丫头平常对我很好,我这个当哥的可不能在这时候慢待了她。
忽然,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好突然,使我浑身一紧,一种无形地恐惧轰然涌上了心头。
我发现一辆银色丰田商务车,从我的身后悄悄向着我逼近。
这辆车原先停在十字路口另一边的岔道上,见我的车驶向这条路,它就紧紧咬着我的车尾跟进,已经过了一个转弯的路口,我上了一条便道,它依然跟在我的后面,现正打算从我的身后贴过来。
估计跟踪我的人刚才看我们人多没有动手,正好我现在落单称了他们的心,他们以为可以毫无顾忌来跟我玩了。
什么人?是谁,又要向我采取行动?
是冯道全?还是蒋老三?或者其他的仇人?
不会是张书骥吧?刚才才扁了他,他不可能这么快又派了人和我斗,相信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和我玩!
难道是冯道全今天就要打算向我动手?李所长跟我说,县城的警察会劝说他不要与我冲突的,不会是他们还没有把话带到吧?
不会,绝对不会!警察反应也是非常迅速的,他们不可能眼看着有了争端,还那么慢悠悠的不快速处理,这关系到他们的政绩,他们不会轻易让数月的努力,才弄出良好的治安环境惨遭破坏的。既然警察已经与他打了招呼,他不会这么急着就要动手吧?他不会这么笨的,即使再有深仇大恨,他也会等到警察不再注意的时候才下手,这样顶风作案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那,还有谁呢?
蒋老三?
有可能,那天没有偷袭成功,这时候也该再次动手了。
小子们,你们来吧!看你们今天怎么跟我斗?敢跟我玩,看我今天不把你们玩死!
我随手把一只玻璃茶杯掂在了手上,杯子里尚有半杯热茶,拿在手里还有点儿分量,相信对方只要把车开到我的近前,拿出散弹枪向我瞄准的时候,这杯热茶,一定能让他满脸开花!
我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但我绝不打算开车逃走,这不是我的性格,我鄙视缩头乌龟似的男人!该来的迟早会来,只要他们敢来,我就随时奉陪!
我已做好了准备,危险越大越能激发我的斗志,我需要这份快感,这才能使我感觉像个真正的男人!没有了这份快感,我会压抑、郁闷和心烦,既然有人愿意陪着我玩,我岂能不开心的哈哈大笑?
我已忘记了先前的恐惧,我在期待着快感的来临!
小子们,把车开快点,快快上来送死吧!
不对!我有点儿纳闷,怎么前排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我从反光镜里盯着这辆渐渐驶近的车,看见她好像一脸焦急,摇下车窗准备和我说话。
我放缓了车速,丰田和我并排,中年女人问我:“师傅,请问往省城怎么走?”
原来虚惊一场,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指着前方的路说:“朝前开,到了前面那个最高的楼以后,朝右拐,正前方就是去省城的路。”
丰田开走了,我把车停在路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才的紧张弄了我一身的汗。我现在真有点疑神疑鬼了,稍微有点儿异常,我就会怀疑有人来追杀我,一时惊恐一时快意,弄得我筋疲力尽痛苦不堪,我不知道这样紧绷着的神经还能承受多久,会不会突然哪一天就会崩溃了?
我缓了缓,把车重新发动,找到一家药店24小时亮灯的营业窗口,按了铃,很快里面就有了回应,我告诉他买点药,他说了价格,我付完了钱他就把药递给了我。
我来到月儿的住处,把车停在楼下,月儿住在四楼,她的房间亮着灯,估计还没有睡着。但愿她好些了吧!
走廊上的感应灯全不亮,我很少来这里,对楼道不怎么熟,就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亮摸了上来,不知月儿平常深夜是怎么上来的,她走这个楼梯是否会害怕?这儿不是小区,是一个工厂自己盖的家属楼房,年数很久了,许多人已经在其他地方买了商品房,就把这个老房子租了出来。这儿的环境还没有雪梅她们家那个老式小区好,只不过离我们工作的地方略微近一些,而且租金不怎么贵,月儿是个会过日子的女孩子,只要有得住,房子内部干净她就满足了。
我走到她的门口,正想敲门,见房门露出一点缝隙,知道她给我留的门,怕我敲门打扰了邻居休息。我就直接开门进去,顺手轻轻把门给带上。
月儿在客厅沙发里躺着,见我进来,冲着我浅浅地笑了笑,我走到她近前问:“你怎么睡在这里不回房间?”
“我不想动,我想躺在这里看着你进来。”
我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没有感觉到烫,跟正常人的体温差不多,我问她:“好些了吗?哪里不舒服?”
“我说不出来,刚才哪里都不舒服,看到你来了,我马上就会好了吧?”月儿顺势拉着我的手,跟我撒着娇。
我就说:“现在回屋躺着去吧。”
“森哥,你抱我进去,我不想动。”
我笑了笑说:“就这两步,你走进去累不着。”
“不,我不干,我生病了,你要对我好。”
唉,没办法,抱就抱吧,她是个病人,我就伺候她一次也成啊,反正以前也抱过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小丫头伸出双手搂住我的肩膀,趴在我怀里,很开心地让我抱着朝卧室走。月儿身上好香,是少女特有的香气,闻多了心里容易上火,我急忙把她抱到卧室打算放在床上,月儿紧紧搂着我不愿意下来,我就劝她:“别这样好吗?你都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才成。”
“我不,我就要你抱着,你平常不愿意抱我,我生病了你就应该对我好才对,我就要你抱着!”
不行,这样抱下去肯定会出事,我今晚喝了不少酒,而且好多天没有碰女人了,本打算今天陪着兄弟们去开心一下,被这小丫头给叫了回来,现在她在我的怀里,闻着她的香气,我感觉到了我的心快速地跳动。
决不能这样再抱着她了!
我弯下腰要把她放下来,小丫头死死地搂着我的肩就是不松手,我就说:“不闹,我给你买了感冒药,吃点药你睡觉,我坐在你身边陪你一晚上好不好?”
小丫头还是不松手,抬起头与我脸对脸,娇嗲着说:“不干,我不吃药,我就要你抱!”
“那哪成?累死我了……”
我的话没有说完,月儿忽然把小嘴盖在了我的唇上。
这究竟怎么了这?我怎么尽被女孩子如此大胆地骚扰?
我的热血突然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