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真是好厉害啊,这就是你们道界引以为傲的绝世高手么?我看也不过如此!”
“怎么着,不就全凭侥幸赢了我一场么,结果你们道界之人就全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爽不爽?那个使花的娘娘腔还厉不厉害,你们还狂不狂?”
第二轮试炼共计四场,而这第一场试炼便随着方明的胜出,而在众人意料外,又或者在某些人预料中落幕了。方明还好,知北返同样一脸平静,但台下煌傲天的表现却异常激烈,仗着此刻台下道界中人没人能打过自己,一张嘴直说的涂抹飞溅,极度趾高气昂,仿佛是他自己胜利了一般。而看他这幅丝毫不饶人的态度,且不论道界弟子怎么想,便是方明都有一种想要上去砍人的冲动,由此可见,煌傲天此刻飞扬跋扈的态度。
但是当然,说归说,方明却是很清楚的知道,其实自己之所以能如此轻易的战胜知北返,不过是运气使然,方明的无常之道恰巧克制知北返的草木之道而已。不过当然,话又说回来,即便没有此种巧合,方明获胜也是必然。既然先前千因没能抗下方明的天帝印,那方明同样想不出知北返能抵抗得住无量天帝印的理由。绝对力量之下,一切皆为虚妄。
第一轮试炼完毕,方明便一马当先的自玉台上离开了。最终结果已赫然纸上,根本无需再过多操心。在此次试炼前,九天玄女就已告知方明,让他在试炼后前去玄女峰。
“这玄女峰果然是极度奇异之处,即便天宗早已为鬼修染指,被鬼气玷污,但这里却依旧如旧,不沾染半点灰烬。我九天玄女一脉自远古传承至今,果然有些不同寻常!”
不多时,方明便已赶至玄女峰。一切便如方明所言,即便此刻,天界已然受到鬼界影响,但这里依旧是天界最后的净土,没有受到鬼界丝毫影响,山中草木,依旧精灵。
轻轻一跃,方明便跨过无尽虚幻,进入到虚幻飘渺的玄女峰中。而在进入玄女峰后,九天玄女却是并为让方明多等,而是在第一时间显现,面露微笑:“今日试炼,你表现的不错!”
“师父过奖了,还不是师父您教导有方!”方明对师父九天玄女轻轻点头示意,脸上表情更是无比谦恭。虽然实话说,方明并没有从九天玄女这里学到什么,但除此之外,她却给了方明以足够多的关怀,方明谨记在心,从未忘记。
“哪里的话,说来也真是惭愧。自你入门以来,我只教导过你一次,其他时间,只能任你一人在修行之路摸索独想,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听到方明之语,九天玄女却是轻轻摇头,目光中充满哀伤,显然当真感到自己有些对不住方明。
“不仅如此,十几日后,天界毁灭,你我师徒缘分,恐怕也就会到此为止了……”
九天玄女对方明轻轻点头,却是再度吐露出一桩秘闻,不过旋即,不待方明追问,九天玄女便将话题岔开,明显不想和方明谈论此事:“所以这几日,我会和你在一起,将我九天玄女一脉的一切都托付给你……所以今日,我才会唤你前来……”
“那今日,师父您究竟想要教我些什么呢?”方明听到九天玄女的话,心头却是微微一紧,面色更是一阵不安,更是数次张口,想要询问事情的真相。然而在看到师父九天玄女脸上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后,方明却还是识趣低头,没有再多问。
“九天玄女一脉,自上古年间传承至今,自然是有其独特之处,即便你身负天帝传承,也需要多多研习。九天玄女经,其实并不逊色于无量仙经……”九天玄女轻轻看了方明一眼,口中更是随即轻声低语,不过简单几子,就道出九天玄女传承的不凡。
“不逊于无量仙经,难道说这九天玄女,在上古年间也是一位与无量天帝相仿的存在么?”方明听到这里,心中自是不由一动,更是回想起了诸多有关九天玄女的传闻。
“九天玄女一脉传承太过古老,甚至远在无量天帝之前便已存在。传承遥远,直接导致某些历史湮没在无尽岁月长河中,便是身为当代九天玄女的我都不能尽知……”
九天玄女轻声一叹,随后便继续开口,第一次为方明讲述九天玄女一脉的来历:“不过九天玄女的来历虽不可考,成道之年更是早已无从而知。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九天玄女成道于上古,在成到后曾携领人族,更是曾以神秘之法点拨过人族灵智。正是因为这位无上存在,修行才不是妖类所独有。她对我人族的贡献,并不输于无量天帝。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说,如果没有九天玄女,便没有之后的无量天帝!”
九天玄女话语淡然,但方明却听得心神激荡。世上早有传说,在上古年间,人族初生时,曾被万灵排斥,地位惨不堪言。但是后来,人族中却先后诞生出几位无上大帝,硬生生在天地间为人族开辟出一条生路,奠定了人妖共兴,乃至最后人族一家独大之局。
这样看来,九天玄女虽然名声不显,但必定是上古年间成道之人,也必定曾率领人族与众妖魔搏斗,在这片苍穹下为人族创立出一片天地,走出亿万年的生机。
“好了,光顾着告诉你九天玄女一脉的来历,却忘了告诉你今日我叫你前来的目的了。其实今日教诲却与我九天玄女一脉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想你能在境界上有所突破而已……”不过才刚刚说到激昂之处,九天玄女便二度将话题转移,速度之快,险些将方明憋死。
“嗯,师父,境界固然重要,但是我九天玄女一脉的传承却更加重要……不是徒儿乌鸦嘴,十几日后天界就要陨落,我怕届时,我九天玄女一脉会断了传承啊!”方明本来已经做好修习九天玄女一脉绝学的准备,却不妨师父九天玄女压根就没这个打算。抓耳挠腮了半响,方明才勉强想出一番措辞,小心翼翼出言,表明了自己想要修习本门修行之法的决心。
“瞧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不想教啊,但若要修行九天玄女一脉的术法,起码要达到临仙之境,你现在境界实在太低,就算我想教,你也根本就学不会,只是在白白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罢了!”九天玄女的话永远都是这样一针见血,根本让方明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
“古书有云,九跃之境,通喜、怒、哀、乐四感,晓天、地、生、死四仪,由此最终一跃,超脱本我,洗尽铅华,由此登仙。你现在的实力不过才刚刚踏上九跃地之境界,今日前来,我就是希望你能在我的指导下有所感悟,能够攀登上生与死这最后两个台阶!”仿佛没有看到方明脸上无比沮丧的表情,九天玄女语出平淡,道出了今日方明一行的关键所在。
“生与死……难道说我已经攀登上这两个台阶的实力了吗?”方明本正无比沮丧,此刻听师父九天玄女之言,却是当即多多少少恢复了一点信心。
“怎么可能?虽然这仅仅两个小台阶,但我也不认为你能无比轻松的攀越而上……实话说,其实我对你今日实力能否一朝突破,根本就不看好!一个月内连破四阶,且还是九跃四阶,就是放眼整个天宗,也唯有昔日的首山长云一人能够做到!”百劫仙子罕有的对方明撇了撇嘴,不过目光中却依旧满是鼓励,显然并非当真对方明没有丝毫信心。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劳烦师父点拨了,反正也是浪费时间……”
难得师父九天玄女会开玩笑,方明自然是乐意之至的奉陪。不过听到九天玄女之语,方明心中一动,却是想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师父,几日前我曾见过首山长云,也见识到了他天宗后辈第一人的实力。不过有件事,我却很是好奇……都说首山长云昔日于九跃境界冲击临仙之境时,在最后一跃黯然失败,甚至一度一蹶不振……不过那****和他交谈时,听他之言,此事似乎另有隐情?”
“隐情?除此之外,他还告诉了你什么?”方明出言随意,但九天玄女的态度却严肃的让方明始料未及。看她一脸怒色的模样,方明当真从心底感到害怕。
“嗯,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没说了,只是在谈及过往时,言语不胜唏嘘。我听他言语中似乎另有深意,但又执意不说,这才想到来追问师父您的!”一时间,方明当真被师父九天玄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更是在第一时间便将两人交谈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他真的只对你说了这些么?长云还有没有对你交代其他的,其他什么事?”
不知是方明的错觉还是其他,此刻,方明却是能感受得到,师父九天玄女脸上除却写满愤怒的表情外,更有些惶恐,仿佛在此事背后,另蕴藏有天大的秘密。
“没有了,首山长云只对我交代了这些事,而事实上,没等他说几句话,我就离开了!”第一次看到师父盛怒的模样,方明当真有些慌张。手忙脚乱,手足无措。不过既便如此,不知为何,方明却还是没有道出实情,没有交代首山长云会在试炼结束后与自己碰面的事实。
“那就好,那就好……在这里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如果在四界试炼结束后,首山长云找你的话,你要在第一时间离开,绝对不能和他一起走,听明白了吗?”
闭目半响,九天玄女最后却是终于睁开双眼,望向方明的目光更是无比凝重。
然而听到师父九天玄女之语,方明眉头却是不自觉的一皱:“为什么不能和他一起走?首山长云是我天宗弟子,更是天宗的骄傲,理应……”
“我的话,方明你听明白了吗?”然而方明话语才堪堪说到一般,就被九天玄女出言喝止。此刻在九天玄女眼中,除却愤怒,更有一丝毁灭之力,在淡然涌动!
注视着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眸良久,方明最终还是屈服了。他轻轻躬下身去,话语中充满了与态度一样的恭敬与虔诚:“徒儿,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