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表情,就如向哥哥撒娇的妹妹一般,令张醒言不禁有此苦笑。
“好了。”张醒言收起帕子,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拍道,却看见帕上那两只非常不像的鸳鸯,暗中一叹,也不知她过得如何。
“这是哪个姑娘家送你的,不知我什么时候可以有嫂嫂呢。”紫菀道,声音中透出少许酸意来,却是她见张醒言的绵帕极像女儿家事物,便随手抢过。张醒言回想往事,并未注意,很容易被她抢了过去。
紫菀将那物摊在手中观看,只见其上绣了两只鸳鸯,而且绣工极是不好,针脚极为凌乱,鸳鸯也是极为不像,可以看出,那人显是不会刺绣,此帕绣得实在是太差,也不知她怎好意思拿来送人。
“干嘛绣两只山鸡的。”紫菀问道,她将鸳鸯说成山鸡,却是有意而为的,就算对方绣得再像,她可能也是如此,毕竟她此时心中对送帕之人还是有些怒意的,正如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一般,让她怎能开心起来。她见绣得极是不好,便塞回张醒言手中。
“这是云姐的,当时借用后,却没来得及还给她,也不知她现在何方,过得可好。”张醒言道,也不再理会紫菀的玩闹,他看了看帕子,又望向远方,心中微微担心。
他对司徒云的感情,并非一般的儿女私情,只是当时年少,他并不清楚,此时却已有了一些朦胧的了解,但依然无法完全理清。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此事过后,我去帮你把她找回来好不。”紫菀道,她又将自己的左袖塞到张醒言手中。却是方才她去洗脸,张醒言便松开了她,此时,她便如作错事的小孩一般,低着头,似不去看张醒言,但总是用余光去看他。同时左臂来回摇动,带着张醒言的右臂也一起摇动。
“这怎能怪你,本来应是她照顾你才是。”张醒言道,他松开紫菀,将帕子折起,收了起来。又想起当时司徒云弹琴武剑之姿,心下一黯。
此时有些冷清,紫菀也知对方心情沉重,便不在玩闹,乖巧的坐在他身边,又将自己的袖子塞到他手中,轻摇着自己的手臂,带他一起前后摇动。
过了一会,紫菀见他神色好了一些,道,“勉哥哥,我给你唱歌好嘛。”
“你想唱什么歌呢,不会又是《匏有苦叶》吧。”张醒言见她抬头看着自己,目光清澈,一脸的期待,怎么忍心拒绝。(PS:《匏有苦叶》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唱的。)
“怎会,我会的歌可多了,这次可是《子衿》,是迎接春神的。”紫菀得意到,显是有故意卖弄之意。
“好吧,我来为你弹琴。”张醒言道,他擦干手中的水迹,取出刚买的琴,将它放在膝盖上,试了下音,弦已调好,倒也不用现在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