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温润的海风压过寒风,向北吹去,万物复苏,百花盛开,张醒言却独自在院中练习得自于玉佩的剑法,然体内无甚支持,总是空有形而无其威。
转眼之间,夏日烈阳炎炎,山间氤氲之气更浓,张醒言离家已有五年,而在这太一宫中,也已呆了一年,一年之中,他的太一玄清道终于入门,再引入外境灵气,于体内运行一周天后,终于可以藏于体内,不再消失于无形。
夕阳晚照,将脚下云海染成红色,向东方望去,天海交界之外,上下均是一片湛蓝,分不清天与海的区别。
张醒言站于观天台上,凭栏远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诗经-蒹葭》)张醒言声音极底,几乎自己都无法听见,所谓伊人,也只是他心中一个寄托,并非指代私情。
“言弟,今日怎有如此兴致,来观赏这东海风光,只是此时东方黯淡无光,一片朦胧,是否应当向西而望,那里夕阳晚照,正好还有一些光芒。”一男声从身后传来,声音刚强有力,倒是将深思中的张醒言吓了一跳。
“我在等待日出,难道你没看见东方万丈霞光,不久后,太阳将在那个方向升起。”称自己言弟的,还能有谁,张醒言不用掉头便听出是谁,于是开了个小玩笑,然后接着道,“赵师兄,怎么会是你的。”
“今日得空,四处走走,不曾想于此见到言弟。想你我共同上山寻道,至今已是过了一年,我们也没有好好的聊聊。说来惭愧,整日忙碌,回想起来,却似乎也未做什么事,倒是言弟如此心情,于傍晚在此等待日出。” 赵弘道,他却倚着石雕边栏,向北方望去,一脸凝重之像,显是心中有极难过之事。
“转眼之间,已到此处一年,先是思过一月,再是取消晨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可以下山居住了。”张醒言道,赵弘与张醒言同时上山,是以虽一年未见,但在张醒言心中,对他还是感觉较亲密的,这才将心中的不满表达出来。
“言弟怎会有如此想法,不过你倒不用多心,你一月思过,也并非你之过,只是当时太一宫有些变故,你正好被累到而已,所以此事却也无可奈何。”赵弘说道。
“太一宫有些变故。”张醒言问道,他才想起,开始时师兄似有提过,只是自己并没细问,是以并不知晓。
“你整日苦心修炼,不问其它事情,自是不知。只有像我这样整日无所事事,才会打听这些事情,那一段时间,太一宫连续死了十几个外门弟子,一个内门弟子。死状甚惨。”赵弘说到这里,脸上也是一副凄然,同时回首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