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云一身白衣,更显出一种凄然的美。而紫菀为不显突兀,此时也换下一身红衣。司徒云本意守孝数年,但被紫菀以幼弟下落不明,新帝态度不明为由,带离此处。
紫菀答应司徒云,会帮她找到她的弟弟。至于有没有用心,只有天知道,且紫菀似乎已得到其弟行踪,只是因故不愿告诉她而已。而当时被紫菀所救过的司徒维,向北逃去后,自是有另一番际遇。此是后话,先且不提。
再说那太一宫武溪洞中。
依竹简所示,张醒言于墙上找到一处裂缝,因那裂缝较细,故而他以简片划之,听到“叮”的一声脆响,一物从缝中掉落。张醒言将其捡起,然后又划了几次,缝中再无他物掉落,那竹简所指之物,当是此物无错。
张醒言将它拿起观看,这是一血红玉佩,其中明暗印迹如血液自然流淌、渗入而形成,脉络线纹依稀可见。玉佩顶以金线系之,贯以白珠,下坠金穗,辅以黑珠。血玉共为八边,两长六短,如矩形被切去四角而成。正面以阳纹饰之,反面为阴纹。
玉佩正面刻以八荒之名,中以兽纹饰之,反面上下各刻阳阴,其余六边为精、气、神、手、眼、身六字,正是六合之数(注二),中间饰纹则较为古拙,似云纹,又像水纹,让人无从辨认。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张醒言道,他反复查看,确定佩上并未雕有名字,于是接着道,“没有名字啊,就叫你八荒六合佩吧。”
得到些物,张醒文大是得意,也为枯燥的思过生活添加一些乐趣,他一会将其挂腰间,一会又取了下来细细端详。回想以前,刘穆兄妹就各有一块玉佩,让他大为羡慕,而今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块,岂能不高兴。
想到家乡之人,张醒言高兴的心情变得较为失落,也没有心情再摆弄于它,坐下来独自想家。据说玉器通灵,佩之可驱邪秽,保平安。但父亲回家,虽然总会带回一些此类玉器,可总不让自己去碰,还记得小时候,曾偷藏一块戴在身上,却被父亲发现,狠狠的揍了自己一顿,让自己跪了很久。
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可双亲的影子却渐渐清晰。父母在,不远游,可自己却离家如此之久,也不知父母安好。
张醒言并不知道,父亲不让他去碰那此事物,正是为了他好,那些事物来路总归不正,他自己年幼,又是较易为一些不洁之物所乘,大人有所了解,知道一些简单的处理办法,但小孩却并不知如何自保。
想了一会,也知此时想了也是无用,便不再去想,重新审视此玉,此玉甚温,握之总感有一股温暖的气息流向体内,让他感觉非常舒服。张醒言道,“此物所藏如此严密,想必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