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为乱臣贼子所害,我却无能为力。” 司徒云说道,她想要爬起来,但自家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乱臣贼子,可是他的威望却高得很呢,兴许在百姓眼中,你父亲才是乱臣贼子。”红衣少女说道,眼中变得有些冰冷,显是对此非常不满。故而将乱巨贼子咬得很重。
“威望再高,却也是谋人国的奸罔之臣。” 司徒云恨声道。
“若不是他司马家,这天下会乱成这个样子。” 紫菀将手中的茶具狠狠的摔了出去,恨声说道。倒是将司徒云身后的两个仆从吓得不轻。
司徒云却是无话可说,自始至终,父亲便不准自己提起此事,也不能随意谈论,可事实便是事实。
“你为长姐,家中巨变,幼弟下落不明,你便轻言生死,若司徒家血脉就此而断,百年之后,黄泉之下,你如何面对你司徒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向你父母交待。不要说还有刘勉,且不说他是不是你家血脉还不一定,就算是,可他也姓刘,不姓司徒。” 紫菀见司徒云无话可说,继续说道,此时她似乎也比较激动,故而一次说了这许多。
“弟弟,弟弟,你在哪啊,让姐姐当怎么办。”司徒云不再试图挣扎,空洞的望着矮几,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眼泪却还是不停的滴下。她此时所讲的弟弟,自是司徒维了。
“午时到。”声音自屋外传来。司徒云听到后,心下一激,加之数日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就此晕厥。紫菀看了看她,眼中透出一些愧疚之情,只见她挥了挥手,让二人将司徒云带离此处。
紫菀望向人群,却被人群所阻,几乎是看不到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口中轻道:“云姐,实在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苦衷。”此言甚轻,以至于连她本人都无法听清。
室外,刑场之上。
监刑官看了看日晷,时辰已至,不可再拖,他心中一叹,暗道,“没有株连家人,也算我等不忘昔日同袍之恩。你的后人,我等日后自会尽力寻找,善待之。”
他用丝绢轻轻拭去额头细小的汗珠,提笔沾饱了朱砂,在简上批注,宣布行刑。若司徒云见到,定能认出此人,那监刑之人,竟是她未来公公司马承德,是那个怒斥司徒秋不问政事,不理民生,曾表明对皇室“忠心不二”的司马承德。
世事无常,真是绝妙的讽刺。江山易主,司徒秋被腰斩弃市,而司马承德的官位却依然如故。
紫菀派人将司徒秋的遗体收敛后,带回镇和镇,与其妻并葬。司徒秋之妻贵为公主,虽不甚得皇帝宠爱,但其墓也不会太小,相比之下,司徒秋略显寒酸。就此,所用资材也是不小,对于家破人亡之人来讲,自是无法拿出,这些,只有紫菀垫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