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一宫,朝阳峰,观天台上。山风凌厉,云海金浪,好一个人间仙境。
“明衍师兄,我与你讲了如此之久,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有错吗。”明悟历声问道,却是关于张醒言之事。
“我说过,此事我自有分寸。”那传功弟子明衍说道,声音似乎极为平淡,但任谁都可以听出其压抑的怒气。
“你的分寸,就是让新入门弟子去武溪洞。” 宋明悟气道,师父不在,这些事都得由他处理。
“他消极怠慢,态度极其恶劣,自当受到惩罚。且武溪洞中有众多先贤留书,他若能细细参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明衍冷冷的说道。
“你自是知道武溪洞之事,又怎能让他去那里。” 宋明悟道。
“够了,太一宫门规,新入弟子由传功弟子全权处理,就算独孤师叔来了,也是如此。” 明衍甩手道。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明悟,同时压下自己怒气。
“你现在又有何处像个传功大弟子。” 明悟道。
“像与不像,由不得你来评论。” 明衍的涵养,却是比宋明悟要高上一些。
明悟冷哼一声,却也无法与之反驳,只好转身恨恨离开,等待师父回来,再作计较。
实际上,新入弟子三年内,除去不能恶意致人伤残死亡外,如何处罚都是传功弟子之事, 因为三年内,新入弟子还不完全算是太一宫弟子。
“像他这样的弟子,死掉反而干净,免的失了太一身份。”见对方行远,明衍轻道,之后又转首望向山下,却也不知想些什么。
都城,建康,一间偏僻的小院之中。
红衣少女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画的像,许久,才自言道,“那小子,不知过得可好,记得七日内不要练功哦,不然会很痛苦的。”
她玉指轻轻点一下画中人的头部,不久,脸上随即转为失落,道,“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误解你,认为你生活不检点呢。他们会不会罚你,把你关起来。可我也没有办法了,那伤害太深了,我费了好大气力才治好它,且又要瞒过太一宫,实在不易。”
这红衣少女,便是与司徒云同至建康的紫菀。
“小姐,香汤已备好了,是否要现在沐浴。”一少女声音于门外问道。
“嗯进来。”紫菀低声道。
一年约十五六岁,样貌颇为清秀的少女进入室中,她手中托一木盘,盘中置有几个精致瓷瓶。少女来到桌前,将木盘放到桌上,道,“小姐,您的药剂。”
“嗯,放下吧。” 紫菀淡淡的答道,却无任何起身的意思。
“小姐,您画的罗刹王真像。”侍女见到紫菀之画,赞道。
紫菀本来略带愁伤的笑容僵在那里,过了一小会,恨声道,“自己去找五龙洞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