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空露出鱼肚白，徐徐晨风吹过脸颊，天空还残留着半轮月亮，布谷鸟聒噪极了。
“这是车票和身份证，保管好了，丢了我可不会陪你找，那样丢人。”他有些倦意，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比平常温和了许多。
少了平日的那份锐利。
戚木青把旅行包拿了下来，低着头翻东西，声音很大，吵到了车内休息的乘客，皆露不悦的神色，他对着那些人抱歉一笑。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拿着的背包就要砸到她的脑袋，没有任何考虑，他立刻抱住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靠。
“抱歉啊……你女朋友有没有受伤？”中年男人把背包放了下来，焦急地询问，碍于这么多人看着，他摇摇头，又补课句，“她不是我女朋友。”
被他这么一纠正，中年男人更尴尬了，低着头迅速找位置。
突然，她脑子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跳很沉稳，反倒是自己……似乎乱了。
他把戚木青的脑袋推开，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耳根不自然的浮红。
顿时，气氛尴尬极了，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打破僵持不下的局面，习惯性摸了摸身旁的塑料盒，放到他手里，“吃不吃水果沙拉？”
他侧目而视，薄唇动了动，“你不觉得这个很像某种动物的……”
“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吃就算了，干嘛还要恶心我，还真是见不得别人好，你不吃我吃！”她打开盒子，用刀叉插了一块塞进嘴里，还偷偷瞄了他一眼。
每次，看他在车上总是闭目养神。
“江……”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都不敢动了。
他的脑袋轻轻靠在她的肩上，耳边传来沉稳的呼吸声，睡熟的时候眉毛也是皱着，她伸手将它抚平，“其实你睡着的时候挺萌的！”
一个小时多的旅途……
戚木青下车后就是把行李扔到一边，舒服地伸展了个懒腰，对于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却有着说不清的感情。
就像多年未见的朋友，相见时还会寒暄几句。
“你奶奶家住哪？”他把旅行包取了下来，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本来他打算带几件衣服和日常用品就行了，可老江非得把旅行包塞满。
猛地，她转过头，难以启齿，“我……我……好像忘了怎么走了，不然我们到处看看，说不定我一开心就会记起来也说不定。”
他身子一僵，大拇指揉了揉眉心，他怎么会答应老江，陪着这个一根筋出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平常出门都是要提前半个小时吧。”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讶。
“因为那半个小时你都是用来找回家的路，左右不分的你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的口气满是无奈。
戚木青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凶巴巴地看着他，“我哪里左右不分了，我明明是东西南北不分！”
他不悦扫了她一眼。
“力气比男人还大。”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她在后面直跺脚，又看了看通红的手掌，看他一副病态，没想到挺结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