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吕汉生扔了手里半截碎瓶子,哐当摔在地上,整个摔碎。
烧烤铺内有短暂的寂静,除了大老鹰躺在地上惨叫。
“干死他!”
其中一人高声喝响,率先拿着尖刀冲上来。
其余人才怔怔回神,全都冲了过来。
“嘭!”
率先冲到跟前的青皮,首当其冲,被吕汉生正中肚子,这一脚的力道非同小可,只见青皮双眼爆瞪,人已经化作弧线,撞塌了简易遮阳棚的一根钢条,飞到棚外,最后双膝落地,跪在地上,尖刀飞到一边,那青皮捂着肚子,整个脑袋像充了血,血红一片,青筋暴跳。
一脚就丧失了战斗力。
其余混子看自己又损失了一兄弟,都红了眼,仗着人多和手里的刀,饿狼扑食得继续涌上。
吕汉生急忙闪到一边,操起边上一张铁质圆凳,横扫了一圈。
最先的几个混子没来得及收手,被铁凳砸中手臂,顿时痛的呲牙咧嘴,刀也落到地上。
吕汉生冲到面前。
一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前面几个人手臂上狠狠捏了几下。
只听“咯呲”几声,几个青皮纷纷惨叫。
“我的手!”
几个人看着自己耷拉下去的手,一点都不听使唤,好像断了一样。
这下,最后几个人慌了:“草,妖怪啊!”
“妖怪?”吕汉生站在人群中,杀气腾腾:“我只是拆了他们的关节。”
“拆关节,你当这是电视剧啊!”
吕汉生懒得跟他们废话,冲上去,将剩下的残兵剩将,一顿收拾。
烧烤铺内重新陷入平静。
桌子椅子被砸坏了不少。
老板躲在后面,哭丧着脸,我的娘啊,这下损失大了!
那位小姐早已经不知所踪,趁着刚才混乱,赶紧跑了。
就在这时,吕汉生忽然听见背后响起大老鹰的大嗓门:“草,刘儿,赶紧过来,顶不住了,老子被人干了。”
刚挂掉电话,大老鹰就瞧见眼前小子诡谲的笑容,不由往后挪了几步:“你别过来啊,告诉你,我兄弟已经过来了,草,你MB完蛋了。”
“城西派出所的副大队长,刘柱?”
“对,小子,你摊上大事了!”
吕汉生摆正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你们都行凶了,我这是正当防卫,我看能摊上什么大事!”
“你说摊上什么大事了!”烧烤摊外,一个响声如雷。
三四个穿着制服的魁梧男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大腹便便,身上制服也穿的歪七扭八,那脸上的煞气,比大老鹰还盛一分。
“这么快。”吕汉生看着为首的男的:“你就是刘柱?”
“废什么话,给我铐起来。”
身后一个警察,拿着手铐,走到吕汉生面前。
“瞧你们这架势,看样子是早就盘算好了,玩守株待兔这套是吧。”
“三儿,还愣着,铐起来!”
“你想妨碍执法是吗?”叫三儿的警察,趾高气昂得指着吕汉生:“把手拿出来!”
吕汉生耸了耸肩,伸出双手,任由双手被铐:“队长,你不会没长眼吧,没看见地上的刀吗,我这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刘柱双手负在身后,对旁边人和大老鹰使了个颜色。
大老鹰会意:“你们几个先走,留下铁强和小二。”
“老大我们的手?”
“去医院,滚!”
另外一个警察带着一副手套,把地上的刀一一收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袋子。
刘柱环视四周:“刀,哪里有刀,你们看见了吗?”
“没有!”大老鹰和留下来的两个小弟叫的最响。
刘柱假模假样得走到铁强和小二面前:“这两位同志,刚才什么情况?”
“回报警官,刚才我们和老板在吃串,这男的走过来,踩了我一脚,我让他道歉,他不肯,我就推了他一下,谁想到他会武功,把我们三个全打倒了,你看,我的手,现在一点都动不了,跟断了一样,我老板还被他砸了一瓶子。”
刘柱作恍然大悟状,眼珠子一转,道:“是你叫他道歉,他不肯,直接就打你们了是吧。”
铁强一愣,然后疯狂点头:“对,对,他直接打我们了,我们只是让他道个歉这么简单,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警察先生。”
“我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们,你们放心,法律是一定站在良好市民这边的。”刘柱又作正义凛然状。
“那个,店老板,刚才这位同志说得对还是不对,你是目击者,你应该清楚。”
大老鹰恶狠狠得盯着店老板。
店老板心中叹了口气,慌忙点点头:“他,他说得没错。”
刘柱“啪”一拍双手:“好了,事情很明朗了,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大老鹰道:“好像姓吕。”
刘柱点点头,对吕汉生继续道:“吕先生,我现在认为你犯了刑法第131条规定,所以现在以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正式逮捕你,跟我们走吧。”
吕汉生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直到最后才冷笑道:“真没想到你刘大队居然颠倒是非到这种地步,你对得起头上的帽子吗,不怕遭报应?”
刘柱淡然轻松,对后面记录案件的警员说了句:“刚才妨碍执法写了吗?”
“写了。”
“再加一条,辱骂执法人员。”
“好。”
大老鹰笑的横肉乱摆。
刘柱严肃道:“笑什么笑,你们待会也得跟我们走,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是是是,一定配合长官执法。”
“好了,带走吧。”
“等等!”
“干什么?!”
吕汉生指指满屋狼藉:“做生意不容易,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损失我得先赔人家。”
那警察看了刘柱一眼。
“不能让群众自己承担无谓损失嘛。”刘柱点点头。
吕汉生走到后面,艰难从怀里掏出几张红币:“老板,对不住了,这钱拿着。”
店老板犹豫了一下,接了钱。
“拿好。”吕汉生朝他点点头,就跟先前那个警察往门外走。
“砰!”
毫无征兆,一个酒瓶子砸在他头上。
吕汉生额头沁出丝丝鲜血。
他死死盯着刘柱,露出一个难以理解的微笑。
刘柱扔掉玻璃瓶,对着铁强,继续作高尚状,:“待会做笔录时,要把你砸酒瓶这段也写上,得公正公允,知道吗?”
铁强傻了眼。
大老鹰骂道:“长官问你话呢,听到没?!”
“知……知道了。”
“好了,带走吧。”
吕汉生被人架上了门外不远的警车。
刘柱走到大老鹰前面,看着他额头的血:“哥,没事吧。”
“没事,不就被砸了一瓶子,算不了什么,就冲你刚才说的话,已经给我出了气,最后那瓶子,更是爽的老哥酣畅淋漓。”
刘柱铁面无私的脸,终于洋溢出一股痞味十足的阴险笑容:“放心,刚才只是开胃菜,等到了警局,老子要他好看!”
“哈哈,好,好,今晚来家里喝酒,哥给你备了点好东西。”
刘柱眼神一动,面色自若得点点头:“好,那让铁强和小二跟我走一趟先,你就不用去了。”
“行,你去忙吧,要记住,得‘公允’。”
“明白。”
看着警车离开,大老鹰看了眼身后的店老板,语气中威胁的意思明朗不过:“知道该说哪些话吧。”
“知道知道,老鹰哥尽管放心。”
大老鹰剜了他一眼,点点头,便摸着额头,刺啦着嘴,顾自己走了:“麻痹,敢动老子,老子就让你生不如死,哎呦,好痛。”
店老板一直站在后面,等大老鹰走远了,才敢松开捏在手掌里的钱。
在几张红币的遮掩下,一个黑色的小机子幽幽躺在手心中,下面还附有一张纸。
店老板瞧着纸上的字,犹豫了很久,才下决心道:“算了,拼一把!”
他环顾四周,见没人过来,才偷偷跑到里屋拿起固话,拨通了纸上写下的电话。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内,一个穿西装,带墨镜的男人,也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姐,他被警察带走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先把人捞出来。”
“明白!”
电话那头,商竹倚着“小肆”的楼栏,伸着懒腰,一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慵懒姿态,就像脚底下这座绿意簌簌的“茶间小肆”。
仿佛偷了浮生半日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