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上的沙匈国王庭内,沙匈大单于浑都浑都贺与自己的心腹爱将,也是草原上大名鼎鼎的东营王奇立科,还有西营王萨克马及左右都护和数位各部落的首领等人,正在一边饮者马奶酒,啃着烤全羊,看着单于大帐中央上的十几个草原美女,跳着狂野中又带有几分挑逗的舞蹈。
众人的眼神中,都带着赤裸裸的“感性”光彩。不时还从众人的嘴里,发出如兽性似地喝彩之声。
一曲终了,十几个草原美女,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去。大单于浑都贺一口喝完手中的马奶酒,重重的将碗放在自己面前的矮几上,豪爽的用手臂擦了一下嘴巴。
“草原上的雄鹰们,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到大草原最寒冷的冬季了。今年过冬的牛羊和粮食缺度很大,看来必须去趟我们的邻居那里,那些东西回来度过大草原上,寒冷的冬天啊!”大单于浑都贺一抹络腮胡须,一双如草原狼似地眼睛,一扫众人:“你们的兵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单于,我扑萨尔部已经准备好三万善战的儿郎,随时可听从大单于您的调遣!”扑萨尔部的大汗都金起身后,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的对浑都贺说道。
“我萨马丹部,也已经准备好了三万英勇的草原儿郎,只等大单于的一声令下了!”萨马丹部的大汗温格尔汗,也毫不示弱的叫道,还用一种挑衅多的眼神看向扑萨尔部的都金。
扑萨尔部和萨马丹部,都是沙匈国的两个最大的部落,拥有十几万人口,亦是草原上善战而闻名的大部落。
两个部落一向不和,时而还相互讨伐,但只是小打小闹。当然这都是大单于浑都贺的压制,不然两个部落怕是早就大打出手了,杀个你死我活不成。
两部之间的新仇旧恨,浑都贺大单于的心里自是非常的清楚,嘴角一咧,大笑着对两个部落的头领说道:“你们两个不要相互敌视了,要把这股劲头,用到我们可爱的邻居身上知道么?”
西营王萨克马瓮声瓮气的大声道:“大单于,此次出兵,咱们从哪里杀进去呢?”
东营王奇立科道:“进入风云国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平顶城,那里有和风镇守,这家伙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咱们在他手上可是没有沾过什么便宜。另一条则是樊江关,守关的将军石曹延达,此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虽说这个曹延达,领兵的水平不怎么样,但是只要他不出城,咱们还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呢!”
话音刚落,一个王庭侍卫进来,跪下大声道:“大单于,大王子到了!”
大单于浑都贺放下手里,已经喝完的酒碗,笑道:“什么?我草原上飞的最高的雄鹰来了?哈哈…….快、快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体型极为雄壮,长的剑眉虎目,看上去约有三十上下的俊朗大汉,虎步狼行的走进了大帐之中。
冲着高坐在上的大单于浑都贺,单膝一跪,右手斜放在左胸上道:“军邪见过大单于,愿大单于像草原上的雄鹰,永远高高的翱翔在蓝天之上。”
“起来吧军邪。”浑都贺高兴的道。
军邪再一颔首:“谢过大单于!”
起身的军邪,在大单于的示意下,走到靠近东营王边上的一张空桌上坐下,端起一碗由侍女刚刚倒好的马奶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后,看着高高在上的浑都贺,道:“尊敬的大单于,我的两个弟弟,破杀和海拉尔,也在来王庭的途中呢。”
“军邪,你是我浑都贺三个儿子中,最有智慧的一个,你来说说这次从什么地方进入风云国呢?”浑都贺看着军邪道。
军邪看看东营王后,又看看其他几人,然后笑道:“咱们既不从平顶城进去,也不走樊江关走。”
“哦,那大王子军邪,请问不从这两个地方进去,从什么地方进呢?”西营王萨克马冷笑一声问道。
看到军邪毫不介意西营王的冷讽,浑都贺的一双虎目中,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道:“军邪,你说说看,除了这两条路,咱们还有别的途径么?”
都金随后说道:“历次去风云国,不是从平顶城就是樊江关走,大王子却说不从这两个地方走,还请您说说看吧!”
军邪从怀里拿出一张羊皮地图,走到大单于的桌子前,往上一铺,指着地图上,一条极为隐秘又不显眼的线条道:“大单于请看,这是儿子我无意中发现的一条险径,可直入风云国的腹地庆源城,离风云国的帝都天华城,也只有四百余里,要是大单于秘密派出一支人马,从这里进入的话…….”
一阵大笑声从大单于的王庭大帐中传了出来,这笑声中既有几分得意的味道,也有几分阴狠的味道,但是更多则是一种,满意和轻松的味道。
“河神祭”是运河一带,地方性的祭祀节日,就好像和小五前世中的,一些少数民族的什么泼水节一样。
这河神祭就是每年秋季第一个月月尾的最后一天,在运河的上下游地域,所有人在当地父母官的带领下,去至运河边,摆下祭祀礼仪祭拜运河河神,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地丰民安。
祭拜完了之后,则是打开河神庙门,摆上敬供的祭祀物品于庙内。然后就可在父母官宣读完祭文之后,百姓们便可以进入河神庙内求神问卜,年老的保佑子女平安、子孙满堂,年青的则求河神保佑自己,嫁个如意郎君或是娶个可人娇妻。总之是求河神保佑自己,心想事成、一帆风顺、平安发财了。
今天正好就是“河神祭”的日子。运城虽说是个受灾受难的地方,水患带来的伤痛虽然还没抚平,这老百姓的日子虽然现在还是不好过,但是祈望过上好日子的心愿,百姓们还是充满了期望,怀春的男男女女,亦是祈望在这一天,能有奇迹出现。
所以在城主王思罗的率领下,老百姓们还是从自己早已嗷不敷出的口粮中,挤出一些来,祭拜运河的河神。
佟虎正在府中郁闷不已。那他自己的话就是,这也忒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自己钦差的身份现在没了,没有皇帝的旨意还不能回到京都那花花世界去。虽然在这运城有钱有地有酒还有女人,但是这里毕竟是个灾区啊!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气的是,自己在这里搞了许多的钱财,却是没有机会花出去,更没有机会在自己京城的一班狐朋狗友的面前显摆。
最为可气的是那个和小五,既不来拜望自己,也不怎么搭理自己,好似自己这堂堂国舅,像个空气一样,权当自己不存在。这也就算了,还听说这家伙,在全城贴了一张什么告示,让那些贱民们去府衙诉冤,这不是明摆着要和自己过意不去吗?
要不是家里的老子来信,叫自个儿老实点别闹事。要不是宫里的老姐传来消息,说这次的事可能有些麻烦的话。自己非得让那个叫什么和小五的东西,在这人世间消失不可。
想着这些烦人的事情,佟虎真是郁闷的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鞭炮和锣鼓喧天的声音。佟虎叫来佟四一问,这才知道今天不但是自己郁闷的日子,也是“河神祭”的日子。外面之所以这么热闹,正是河神庙的庙门刚刚打开,运城的那些贱民们,正在准备进庙祈祷来年过上好日子呢。
有热闹不凑可不是佟虎的性子。于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心腹佟四,领着一班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佟虎就出了府门,拿他的话说:随爷找河神聊聊去!
水患已经过去数月了,运城的街道上,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大水为运城所留下的痕迹。此时的运城早已没有受灾之前的一半繁华,但是在“河神祭”的气氛拱托下,倒是还有那么一丝喜庆的味道。起码在老百姓的脸上,出现了久已未见的笑容了。
佟虎的出现,引起了街道上百姓们的一阵惊慌。一时鸡飞狗跳,稍有些长相的年轻女子,匆匆的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略微穿的好些的人,也急忙脱下衣物,穿着早已在里面准备好的破衣烂衫站在路边,以示自己的“贱民”身份。
先前的锣鼓喧天之声,也因佟虎而消失了,鞭炮声则早就没有了,人们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死板面孔,小摊小贩的叫卖声,也是一片沉寂。
河神庙的庙门前,依旧灯火通明,只是进进出出的身影不见了,所有的百姓,只是用一种死寂的目光,看着这位为运城带来,一点也不亚于水灾带来天灾的“人祸”——佟虎。
就在这副寂静的“画图”呈现之时,一道鲜红的身影,从河神庙内轻盈的飘出。佟虎正坐在马上享受自己出现时,所带来的震撼效果。猛的一见这道极为醒目的鲜红身影,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再看时,佟虎的口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正是这道“红影”转身面对佟虎之时。
看上去正如二八芳华,如月似的俏脸上,镶着墨玉般的双朦,两道弯月似的容眉加上红白相间的脸蛋,及一副迷人的娇躯,足以让色中饿鬼的佟虎,垂涎三尺、死了都要爱了。
最为要命的是,这位让佟虎死了都要爱的俏佳人,居然还对着佟虎,风情万种的娇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而去。
这一笑,笑得佟虎是三魂失去了两魂,七魄丢了五魄。傻傻的盯着快要远去的身影,任由口水来个“任使英雄水沾襟”。
“国舅爷、国舅爷…….”佟四小心翼翼的叫着。
佟虎猛然一醒,急忙问道:“那个美娇娘是谁家的?”
“谁家的?小的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
“混账!这仙女也是你这奴才可以看得么?”
佟四连忙甩了自己两耳光,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佟虎不耐烦的阻止了佟四的自虐:“快快快,那仙女快走了,去拦住、快去拦住仙女,别让她给跑了,快!”
佟四领着十来个仆从,快步跑了上去,将“红影”团团的围住,只等佟虎上来。
“哈哈……这位乃是当今的国舅爷佟虎童大人,这位姑娘家住哪里?姓自名谁?”佟四指着佟虎,骄傲无比的道。
“混账!有你这么像仙女说话的么?去,一边掌嘴二十去!”佟虎厉声对佟四说道。
佟四心中那是委屈的要死,但是主子发话讨好美人了,自己这做奴才的也只好领命执行了。于是一声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赫然声起,佟四的老脸上,渐渐的也红扑扑起来。
“在下佟虎,还未请教仙女小姐的芳姓大名呢?”佟虎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美娇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