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向店门外看去。
只见南宫世家的大公子、朝廷的六品官员朝知郎南宫超清,正一脸微笑的手摇折扇,一步三晃的走进了连升店中。
由于和小五的青云直上,由一个平头百姓,升为五品的、并且是握有实权的京都府尹。一下子就盖过了南宫超清,着实令他郁闷了好一阵子。如今两年一次的秋试在即,南宫超清带着为家族挖掘人才,和广交人脉的目地,才出现在这里。
这些还未曾涉足官场的学子和才俊们,再过几日就说不准是朝廷的官员了,虽然也不会有很多人金榜提名,但是由于这些人,本身就是各地颇有名气的人物,在地方上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因此这个时候,也就是各大家族开始布局的时候了。
除了南宫、西门、北野、欧阳等四大家族外,其余的一些或大或小的家族势力,也是纷纷出动,为将来自家的前程和荣耀,及在文坛和士子们,有一定的号召力和影响力。这些氏族大家们,不遗余力的四处活动着。而来到连升店,就是南宫超清此番的主要目地地了。当然,在这连升店内,南宫家也早就安排好了“托儿”,只要南宫超清已出现,“托儿”们自然就会行动了。
在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想要接近讨好的等等学子们的招呼下,南宫超清一边还着礼,一边在口头上,不间断的说出一些客套话,也实实在在的赢得了,不少学子的好感。这既有“托儿”们的功劳,也和南宫超清本身的清雅淡逸的形象,是分不开的。
南宫超清来到一个空酒桌前坐下后,只见在学子们中,走出一个年轻俊朗的学子,高声说道:“南宫公子的才学名满京城,既是翰林院的朝知郎,又是御书房的伴读。实是我等学子们的榜样啊!我们大家伙,请南宫公子说两句怎么样?”
于是乎,在连升店内又响起一片嘈杂和呼叫声。
南宫超清慢慢的站起,脸上挂着“动人心魄”的笑容,抬起双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后,这才斯文无比的道:“超清何德何能,哪里当得起诸位如此厚爱呢?今次超清到此,一是想看看我风云各地才子们的风范,二是预祝各位在今次的大考中,金榜题名、跨马游街。到时超清定当亲自前来祝贺。”
南宫超清的这番话,又赢得了不少学子们的好感,内心中对他的“打分”也高出了不少。更有甚者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提前到他那儿去登个记、报个道什么的。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这句话无论在是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国家或是什么世界,那都是绝对的至理名言。
当然也有一部分不信邪的人,可是这些不信邪的人中,大部分不是黯然的退出官场,就是坐在官位上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一生,没有几个能做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份,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和傲气。
“卢兄,不知这南宫超清的才学,与和小五相比如何?”闵子集小声的向卢珊青问道。
“这个么……”卢珊青有些为难的道。
“那自然是南宫公子的才学高出甚多了!”一旁的洪天明,“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位仁兄的心中,至今还在为歇马湖上的那晚,自己被和小五气的吐血的事,耿耿于怀。
“当真么?”闵子集怀疑的问道。
“那是自然!南宫公子的才学,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那和小五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辈,岂能与南宫公子相比较?”洪天明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不远处的南宫超清说道。
“洪兄的话,小弟有些不赞同呢!”辛学森道:“南宫公子的才学高,小弟不否认,可是和小五大人的才学,在京城中那更是人人称道的啊!据说连皇帝陛下看了,也是赞不绝口啊。”
“南宫公子的诗词在下拜读过,称得上是令人颇为拜服。可刚刚听过卢兄念过和小五大人的那首诗后,小可以为这个和大人,绝对有惊艳之才呀!我辈真是拍马不如呢。”陆仲彦一边摇头、一边叹服的说道。
“仲彦兄的话,小弟深有同感!干!”辛学森举杯同陆仲彦一碰,仰头将酒痛饮而下:“痛快痛快!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句可谓冠绝古今呐!”
洪天明一脸“臭像”的,低头喝下一杯酒后,起身:“在下还有要事,各位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准备离去。这时只听见南宫超清的声音响起道:“咦!那不是洪天明洪兄么?你来到京城怎么也不来找我南宫呢?莫非是瞧不起我南宫超清不成?”
南宫超清的这话一出,不但店中所有的人,皆以羡慕的眼神看向洪天明,更是让洪天明本人。也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本来嘛,二人之间也只不过是在清风城的开对日,和诗文会上见过两次面而以,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如今从南宫超清的嘴里吐出的话,让旁人听了就好似二人是多年的老交情一般,这如何能够不让洪天明感动、惊讶、彷徨……..呢?
复杂的心情,一下就过去了。洪天明用几分不屑的眼神,得意的看看卢珊青等四人后,立马快步朝南宫超清走去。边走口中边道:“天明来的鲁莽,还未曾前去拜访公子,还望见谅啊?”
南宫超清起身将洪天明引入坐下后,又让身边的人和洪天明做了相互介绍后,自然又是一番做作,让人觉得自己是多么的礼贤下士、多么的…….
而在另一方,卢珊青则是被这场戏,搞得有些眼花起来。南宫超清与洪天明的“关系”,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也不知道么?此时卢珊青怎么也弄不明白,南宫超清在清风楼开对日时的神态,为何与此时的神态,是多么的大不相同啊。
“原来他们是旧识啊?我说适才他为何如此的维护南宫超清呢?呵呵……”辛学森笑道。
陆仲彦也笑着说:“学森兄,你说这位洪兄与和小五和大人,会不会也认识呢?”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闵子集接口说道:“不过在下看来,他与和小五大人,怕是没什么交情呐。”
其实只有卢珊青心中明白,洪天明何止是认识和小五啊?在他的心中,就是生吃了和小五,怕是也有可能的呀!苦笑了一下后,卢珊青抬头朝洪天明看去,正好见到洪天明正陪着南宫超清,朝自己这便走来。
在京都府衙里的后院内。和小五正在无聊的靠在躺椅上,仰望深邃的夜空。看着天上繁星闪烁,仿佛自己也融入其中,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就在他心无所思,仿若神游天外之时。和小五体内的“天一诀”,就在这一瞬间,从他的丹田之处蹿动起来。沿着各路的经脉而行,由于这并不是和小五自己有意识的运气行功,所以和小五此时还沉浸在,心神忘我、内外无忧的状态之中。
这种形态从佛家的角度来讲,叫做“空”。道家则叫着“元”。这种状况对有道之士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有幸遇上这种无人无我、天地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时,那么修炼的层次立时会跨越一个级别。故而这种境界,无论佛、道、儒都称之为“大弥纶”。如果现在有人来到和小五的身边的话,就会发现和小五身体表面,似乎有一层很薄弱的气流,在他的身体外围环绕着运行。并且还透着一股乳白色色彩,脸上散发出,让人一见就觉着很是祥和的感觉,那并不英俊的脸庞,此时也感到有了那么三分潇洒,和七分飘逸。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空的明月夜升到当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让和小五从神游天外中醒转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轻松舒坦,就像刚刚洗了个桑拿似地。
轻香走到河小五的跟前,看着自家老爷的摸样,一双灵动的眼睛陡然一亮:“咦!老爷,你好像变了个样子呢。”
“是不是变得英俊了?”和小五笑道。
轻香微微的摇了摇螓首:“那到没有,不过好像……嗯,轻香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呢。”
“不一样?”和小五起身,自己四下打量了一下:“没什么不一样啊?丫头,你是不是拿老爷我开心呐?”
“轻香可不敢呢,嘻嘻……”
“还有你不敢的?连老爷我都经常被你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一见轻香又要“发飙”的样子,和小五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找老爷我有什么是么?”
轻香递过一张烫金的帖子,交给和小五道:“刚刚有人送来一张帖子给你呢。”
和小五奇怪的接过帖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笔法飘逸的字体。大致的意思就是,京城的一帮骚人墨客,自行的组建了一个叫着“书山学海社“的组织,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广大的读书人,不要在家闭门造车的读死书。这次正好趁着两年一次秋试,全国的学子们齐聚京城的机会,特意的举办一个文坛盛会,时间就定在明晚日暮之时。落款是”书山学海社”易玉山。
“这个易玉山是什么人啊?”和小五奇怪的问道。
“老爷连他都不知道么?”轻香有些吃惊的反问道。
和小五呵呵一笑:“怎么?不知道他很奇怪么?”
轻香摇摇螓首:“那倒不是,如果老爷是个农夫,不知道易玉山那就没什么,但是老爷你假假的,也是个读书人啊?不知道易玉山,可就让人笑话了。”
“丫头,话要说清楚呢?什么假假的?老爷我是个假假的读书人么?笑话!”和小五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模样道。
轻香娇笑的轻轻打了一下和小五后:“那易玉山四岁时,就可熟背历代大文豪的全部诗词,八岁时就可咛诗作对,十一岁时便被当世两大文豪,南韩北宁中的韩怀中看中,收归门下。并放言此子日后的成就,当会超过我韩怀中。另一个北宁宁才正,就是和府夫人的父亲呢。”
“原来和夫人的父亲也是大文豪啊,难怪她对诗词歌赋那么感兴趣呢?“和小五不问易玉山的状况,反而对和夫人的身世感起了不小的兴趣。
轻香俏皮的白了和小五一眼,接着道:“易玉山十八岁时,回到京城,一回来就才惊四座,被誉为京城众才子之首。次年准备应试登科时,一举夺得三甲第一名。适逢其父病故,只好呆在家中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易玉山的才学更进一步,除了一些老班辈的数人外,竟无一人敢于与他一较高下。”
和小五问道:“这么牛?”
“什么意思?”轻香一愣。
“呵呵,就是很厉害的意思了,你接着往下说吧。”和小五催促着小轻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