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风云朝气极而笑:“息怒?朕能不怒吗?自高祖立国以来,外抗沙匈、内定叛乱,百姓无不称赞叫好。太宗皇帝即位后,国泰民安,更是开创了我风云盛世。历经近两百年,传到朕的手里。朕只想把这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打理好,安安稳稳的传给下一代。所以既无开疆拓土之愿,也无雄霸寰宇之心。”说道这儿,风云朝突然捧着小腹,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咳了好半天之后,风云朝从书案上的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一粒丹药,放入口中,闭上双目缓息了一下燥怒的心情后,又缓缓的说道:“佟虎之事只是冰山一角而以,他们以为真不知道么?每日在朝堂之上,只会在朕的面前歌功颂德来糊弄朕,当朕真的是那么好欺骗的么?”
左秋亭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发颤的:“陛下……”
“爱卿起来吧,朕说的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卿家在内。卿家不必多虑。”风云朝安慰了一下左秋亭道:“这次运城之事,朕一定要严查严办,卿家认为呢?”
左秋亭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坐在龙书案后的皇帝。极其谨慎小心的道:“陛下,佟国舅的姐姐,可是陛下您的……”
“我的什么?能比朕的江山社稷重要么?前几年就是因为赈灾不力,搞得西南两军叛乱四起。如今沙匈即将犯边,我风云内部再起风波的话,朕看这大好江山就要毁于一旦了。”
“陛下圣明!”左秋亭躬身点头赞道。
“卿家认为此事让谁去查办为佳呢?”
“嗯……臣以为陛下心中早有人选了。”
“呵呵……”风云朝笑骂道:“左秋亭啊左秋亭,别人说你是老狐狸,这话果然没错啊!哈哈……”
“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那是天日可表啊!”
“爱卿以为那和小五如何呢?”
“此人虽然年轻,但干事比较老辣。从上次判决王侯两府之事,就能看出来。陛下果然是慧眼识人矣!”
君臣二人,在这御书房中相互吹捧着,就把和小五给拉进了这个大漩涡里了。可怜和小五还在京都府衙中,安然悠闲的幻想着,自己快要实现的“伟大目标”呢?
京都府衙大门外的运城灾民们,依然跪在那儿。就在天色将暮之时,一队彪悍的侍卫策马而至。铁三等一干人,一见之后,立即转身进入府衙之中,并关上了大门。
这对人马来到这儿,话也不多说。个个凶神恶煞的,连哄带骗、外带威胁的,将这百余位灾民一裹而去。灾民们似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消失在,京都府衙的衙门外了。
睿亲王府内,睿亲王风云旭手里拿着一张欠条,双目略显无奈之色的,看着窗外,嘴里默默的小声嘀咕着:“奶奶的,做王爷做到老子这个样子,大概也是前所未见的吧?可恶的和小五啊!总有一天,老子要好好的回报你一下的。嗯……要是幺妹帮他怎么办?哎呀,这倒是个头疼的问题呢……”
这时,王府侍卫头领赵子路,大步的走了进来道:“启禀王爷,那些人都安排好了。”
“好,你马上派人去一趟京都府衙,告诉那个和小……大人,就说事情本王已经办好了,他和本王之间的债,从此就两清了。”
赵子路一听,有些迷糊的问道:“王爷,你难道还欠和小五大人的钱么?”
“胡说,本王怎么会欠别人的钱呢?”
“昨天闲亲王府的管家,就来找王爷还钱了。好在您不在呢?不然那管家怕是就一直赖在,咱们王府不走了。”
“除了老三家之外,还有别家的人来过么?”
“有啊!怎么没有?有六王府的、十三王府的、还有……哦,对了,连太子府的人都来了呢,王爷,您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啊?”赵子路一点也不给面子的大声问道。
风云旭老脸一红,吼道:“妈的,说那么大声干嘛?老子欠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养你们这帮鸟人啊?本王一个人用的了那么多钱么?滚,给老子快点滚到京都府衙回信去!对了,叫和大人别忘了把那些人的伙食费送过来,知道吗?”
赵子路脑袋一缩,应了声后,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小声的说:“我们都是有俸禄的,您的钱明明都是自个儿去……”
“等等,你刚刚说太子府的……难道太子回京了?”风云朝突然叫住赵子路问道。
“太子府的管家说,太子这两天就应该回京了。”赵子路道。
“好了,你去吧。”目送赵子路离去后,风云旭暗自思忖:“太子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呢?”
“王爷十四王府的人来了,您见不见啊?”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他来干什么?”
“他说王爷您欠他们王府的钱,都快两年了还没还,十四王爷说只要您还他们的本金,利息就不要了,王爷您到底见不见十四王府的人啊?”
“见什么见?就说本王不在,叫他改日再来!”
侍卫应声而去,风云旭揉着自己的大脑袋,显得有些无所谓的自语道:“妈的,老子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就有一条。反正是债多不愁,身上虱子多了也不痒,你们爱咋咋的吧!呵呵……”
夜幕降临,四环区内热闹非凡。连升店就坐落在,四区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中。
连升店是京城之中,算是一家规模比较大,也比较有名气的客栈。许多学子们就是因为图这个“连升”的吉利,所以便住在这里。如今秋试在即,连升店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乐的老板连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众多的学子们,几个几个的围坐在一起。咛诗饮酒、作赋取乐。既是一比高低之时,也是相互交流之际。自然也有那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形出现了。于是乎,文人相轻的状况,就在这里充分的体现出来。
在靠近临街窗台的酒桌上,四个显得温雅飘逸的学子,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着。
“卢兄、闵兄、陆兄,近些日子,京城中流传着一个人物,不知你们听没听说过啊?”四人中,一个显得最为年轻的学子,向其他三人说道。
“辛兄说的可是,前几月上任的京都府尹么?”
“辛某说的正是此人!”
被唤作卢兄的学子道:“我卢珊青不但知道此人,而且还亲眼见过此人呢。呵呵……”
“哦!卢兄当真见过这位和大人么?”唤做闵兄的学子问道。
“子集、仲彦、学森,为兄非但见过这位和大人,而且还曾与他一起比试过呢,为兄对此人的才华是心服口服啊!”卢珊青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学森好奇的问道:“卢兄,此人的才华真如你所说么?”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卢珊青叹服的道:“三位,这诗的意境如何?”
其他三人听完之后,个个回味其中,一时竟无人说话。
接着卢珊青又把和小五,在清风楼和诗文会上,和小五“剽窃”来的几首诗一一道出,更是让这几人五体投地,佩服万分。
“我辛学森自认才学出众,但是和这位和大人一比,唉!那简直是不值一提呀,惭愧,惭愧之极矣!”辛学森感叹的饮下一杯水酒,心中顿时有一股,想立即见到和小五的冲动。
“呵呵,好在这位和大人,已经无需再应秋试,否则的话,今科头甲第一名,非他莫属呢!”陆仲彦如是说道。
闵子集则一拍酒桌,起身道:“小弟听说这位和大人,非但是文采出众,更是精通歌赋曲调。当今万岁还为此,赏了他一个朝廷供奉。当得上是我辈学子之楷模也!”
卢珊青摇头笑笑无语,其余三人则同时拿起酒杯,辛学森道:“闻听人言,这位和大人年纪和我等相仿,但是成就却高出我等甚多。当得上闵兄适才的言语,来!我等一起饮下这杯水酒,来日也当向这位和大人一样。干!”
卢珊青此时也站起来,端起酒杯与三人一同干尽后,四人这才缓缓坐下。
“咦!这不是卢兄么?”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卢珊青回头一看,笑道:“原来是洪天明洪兄啊!怎么?洪兄也是进京秋试的么?”
洪天明走到卢珊青四人的桌边:“正是,这三位是……”
“靖安闵子集。”
“安远陆仲彦。”
“庆华辛学森。”
“在下德兴洪天明。”
“来来来,坐下来说吧。”卢珊青一边招呼洪天明坐下后,一边向跑堂的小二喊道:“小二,上一副器具来!”
不多时,小二送上一套餐具,放在了洪天明的面前。
“听说了吗?东兴郡运城的百姓,都来京城告状了!”卢珊青邻桌的两个已有些酒意的书生,正有点嘴大的说道。
“早已知道了,闻听人言,运城哪儿已经到了,百姓居无定所,食无裹肚的地步了,唉!惨呐!”
“这都是官府无能、误国误民所致!”
“小声点,要是让人听到了,这次京城应试,怕是就要白来了。来来来,咱们喝酒、喝酒。”
“就算不说,怕也是白来了!”
“这话怎么说?”
“历来秋试,我等寒门学子,有几人能够金榜题名的?名额早就被各大世家分配好了。就算上了榜,如果不投靠一个世家的话,怕是没个十年八载的,也是补不了缺的啊!”
“话虽如此,但总好过一世碌碌无为呀!”
“这到也是,唉!官场黑暗,可笑你我这样的读书人,还是一门心思的挤破脑袋往里钻。可悲啊可叹!”
“咱们读书为的不就是这个么?十年寒窗只为这金榜题名,愿你我兄弟,早日脱下这身寒衣,以求玉带加身。干!”
二人举杯一碰,将酒一饮而下。
卢珊青等五人,听罢邻桌两人的话后。除了洪天明脸上略显一丝,若有所得之外,余下的人皆是一脸忿忿不平之色。
“大家来看呐!京城才子南宫公子来了!”连升店中,突然有人高声的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