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七躬下身,抱拳恭敬的:“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会让先生您失望的!”
“不让我第二明失望有什么用?你必须不让主上失望才行!记住了,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明白了么?”
“黄七明白了!”
“那好,你下去吧,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是!”黄七转身快步离去,出来到了门口之后,这才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放下了提到喉管的心。
“哼!没用的东西。”看着黄七消失的身影,第二明用自己拿冷冰冰的嗓音说道:“妄主上如此的相信你,让他在这清风城,负责北疆一带的事情。不行,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必将对主上的大计有所损害,必须向主上建议更换此人。”想到这儿,第二明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扇起来
窗外,夜空如洗,满天的星斗好似围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样,明暗相间,显得即清晰又凌乱。
清风城城主,南宫震的府邸中。
南宫震和他的侄儿南宫超清,二人此时正在书房之中,闭门谈着什么。南宫震一副清雅悠闲的样子,与南宫超清那一脸的愤愤不平的摸样,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我就闹不明白,不就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小痞子么?如何只得叔叔您如此的看重?”南宫超清牢骚的说道。
“呵呵……”南宫震洒脱的笑道:“超清啊,你说那和小五是个小痞子么?呵呵……那你就错的太远了,为叔对你的眼光,感到太过于失望了,年轻人呐!还是缺少锻炼啊!”
“怎么?侄儿说错了么?”南宫超清不服气的问道。
南宫震看了看自己的侄儿一眼后,微笑摇头不语。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吸允了一口后,再将茶杯慢慢的放下,道:“超清啊,万事不可只看表面,你得看到其内在的东西,比如这杯茶吧,”南宫震一指南宫超清手上的茶杯,道:“你如果只知道,你手中杯子里的,装的只是茶水的话,那你就太让叔叔我失望了,要知道,茶也得分许多的品种。同样的茶,也有好坏优劣之分啊,对不对?”
南宫超清听到这儿,不由得点点头。
“向这清风城天芝山上的银毫,雨前的就比雨后的清香醇厚,如果是用本山的清泉冲泡的话,那味道就更佳了!”
“这和那和小五又有什么相干呢?”
“呵呵,你呀!唉!”南宫震无奈的摇摇头道:“那和小五是什么人?他的底细你知道么?清楚么?”
南宫超清摇摇头,一脸不肖的:“他能有什么来路?一身的痞气,不是混混就是痞子,又能有什么好底细?”
“一个混混或是痞子,能有如此好的文采么?你南宫超清出身世家大族,自幼受名师指教,为何也不如他呢?”南宫震不觉之中,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吓的自己的侄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可能是觉察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控,南宫震稍稍的,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气后,道:“超清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自己也得好好的收敛下自己的性情,否则的话,将来会吃亏的。”
“侄儿知道了。”
“咱们南宫世家年轻的一辈里,有出息的人并不多,而你却是你爹和叔叔我最看好的一个,你要努力啊!”南宫震缓了一口气后:“叔叔我膝下无子,一个女儿也在四岁那年夭折了,你可以说是叔叔我抱着长大的,叔叔希望你可以接替你父亲,好好的光大咱们南宫家!”
“侄儿定当不会让叔叔你失望的。”南宫超清用一种崇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叔叔南宫震,如是的说道。
南宫震满意的点点头,爱惜的对南宫超清道:“这样就好啊!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南宫超清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南宫震行了一个礼后:“那侄儿就先行告退了,叔叔您也早些歇息啊!”
南宫震点头表示知道后,南宫超清便转身走出了书房,再将书房的门,轻轻的关上。
南宫震微微的闭上双目,口中默默的念道:“还是年轻好哇!可惜我南宫震……”
长夜漫漫,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光又这样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将开始,人们依旧是日复一日的过着。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瞒皇上,悔婚男儿朝东床,杀妻灭子良心丧,逼死韩琦在庙堂,将状纸压之在爷的大堂上……”一段最经典的京剧“铡美案”中,包公的唱段,刚刚在和小五的梦中里完成时,突然……
“和小五!”一声如晴天霹雳似地叫声,在和小五的耳边响起,将穿着一条大裤衩,裸露着上身,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和小五,吓得“速的”一下,由躺着变成坐着了,一双刚刚勉强用力睁开的,迷糊的双眼,正努力的集中精神,朝叫声的来源地看去。
“谁?大清早的,是谁没事在瞎嚷嚷?”和小五不由得火气高涨的叫道。
想想也是,正在梦中做自己最喜爱的事情,无缘无故的被人粗鲁的叫醒,就是泥人儿也会有三分的火气,何况是以前,在京剧团里,老是唱角儿的和小五呢!
在京剧界,特别是在四九年新中国成立以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角儿就是角儿,哪怕是戏班的老板,那也得求着你。因为整个戏班都靠你赚钱吃饭呢,万一让角儿心里不爽,今天一病、明天一疼的,那可就惨了。所以,在万恶的旧社会里,人们管那些角儿叫老板,而戏班的真正的老板,反而叫班主或是管事儿的。那时,像著名的艺术大师梅兰芳先生,大伙儿叫他梅老板,尚小云叫尚老板等等。这些都是一些非常不好的旧习。
新中国成立以后,那些不好的习俗,也渐渐的少了许多,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传流了下来,一直延续至今。
和小五可以说是科班出身,他的师父就是一位老艺人,如今都已是九十高龄的人了。除了在自己师父身上,学到了精湛的京剧表演技巧之外,一些陋习,那多多少少也是得到了一些真传的。
“是我!风云双!”
“疯什么啊?一大早的,我不跟你疯!要疯你自己去……啊!你是……秋香姐!你,你什么时候又改名叫,那个……什么风云双了?”和小五这时才看清楚,原来是秋香站在自己的床前,一双魅力无限的杏眼,此时已经像是,怒目金刚的那双“铜铃”,直不笼统的盯着自己,和小五立马转换笑脸,声音也变得温柔的道:“不知秋香姐,您一大早的叫我小五,有何贵干呢?”
此时见到和小五的这副摸样,秋香没来由的俏脸一红,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本公……我本来就叫风云双,赶快穿好衣服出来,有些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看着秋香出去之后,和小五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心道:“不会是昨晚的事儿犯了吧?妈妈的,不管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机应变吧!”
和小五打起精神,飞快的糊弄了一下后,这才深深的呼吸了几下,大步走出了房门。
院中的几个人:林小珏、全三、杨二狗、还有梁招娣四个人,还有当初在开对日时,和小五见到的,那三个负责把关的老者,和那位对和小五,非常照顾的中年儒生。人人神情紧张,另外就是黄婉蓉主婢二人了。
一见到和小五出来之后,先是林小珏暗地里,给和小五使眼色,然后又是黄婉蓉,给何小五递眼神,二人皆是神情露出一丝焦急的摸样。
和小五这时是胸有成竹。因为他相信,凭着自己近二十年的舞台表演经验,还真的不信过不了这一关。当然,先决条件是,秋香手里并没有铁证了。
朝着黄婉蓉和林小珏,送去一个“安心啦”的笑容后,和小五走到秋香的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从秋香身上传出的香味后,这才说道:“秋香姐,小弟我来了。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此时秋香的脸上,再无当初和小五见到时的,那副娇媚的样子,替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样,如同千年不会溶化的坚冰一般。让人见到后,会感到一股打心眼里出来的寒冷。
“我问你,昨晚你去哪儿了?”秋香的声音,给和小五的感觉,就好似从万载冰川里传出来一样。
“昨晚?我哪里也没去啊?”
“你撒谎!”
“我撒谎?好!那你说我去了哪儿?”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么?我来问你,你昨夜到我居住的院中,干什么去了?”
和小五立马装出一副“傻像”道:“天地良心!秋香姐,我和小五晚上去你那儿干什么?没有你的叫唤,我是绝对不会私自去你的宅院的!”
秋香冷冷一笑,道:“那你干什么去了?”
和小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就在这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赏了一会儿月,然后便回房中睡觉去了,一直睡到您刚刚叫醒我为止啊!”
“赏月?难道你就只是这样么?没干别的事么?”
“干了!和小珏哥在我现在所站的位置,聊了一会天,不信的话,秋香姐您可以当场问问小珏哥啊?”
秋香一道冷电闪向林小珏,问道:“是这样的么?”
“是这样的!”林小珏拱手躬身回答道。
“你们在一起干什么?”
林小珏老脸一红,结结巴巴的:“小的和……那个什么……的,啊,在那个什么的,啊……就那个什么了……”
“什么那个什么?你给我好好的说清楚!”
“姐姐,还是让我来说吧。”一旁的黄婉蓉娇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