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说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就是听见女人的哭声。她是因为找哭声才撩开窗帘向外看,这个时候鬼就出现了。
但问题是,南宫骏和杨丹都没听到有女人哭。他们是因言心的叫声而吵醒的。
言心一直在追问南宫和杨丹两人,他们都说确实没听见什么女人的哭声。
本来自信满满的言心,现在也开始怀疑起自己了,莫非真的是幻听?可是那鬼出现得实在太巧合了,根本说不通。想来想去,言心都认为不是自己耳朵的问题,一定有女人半夜哭泣。
她暂且不纠结女人哭声的问题,而是仔细检查室内的每一细微之处,想从中找到答案。遗憾的是,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候,楼梯响起了脚步声,原来是柳嫚来了。她穿着睡衣,散着头发跑过来,问:
“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这里乱哄哄的,怎么了?”
言心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嫚。
柳嫚也感到惊奇,睁圆了眼睛看着三个人:“看来这里真有鬼怪,一到晚上就闹事,我们该怎么办?”
南宫骏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是不是有鬼要查清楚才是。”
“可是言心说的好邪啊,哪有人能在空中悬浮着?”柳嫚极力解释着。
南宫骏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
言心马上说:“不管怎么样,大家还是聚在一起安全,先别单独睡了。”
柳嫚也同意这个提议。
为了安全,柳嫚就留在四层,和杨丹同住一间。言心就继续在原房间里。但南宫骏不同意言心单独居住,要求她和自己住一个房间。
言心当时就反对,孤男寡女怎可以同寝一室。
南宫骏说特殊时期就不要顾忌细枝末节,安全第一。但言心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和一单身男人同住一室,说出去不好听啊。
然而南宫骏此时显出了大男子主义,强行把言心拉到自己的房间。
南宫骏一关上房门,言心就紧张地喊起来:“南宫骏,你要干嘛?”
南宫骏很平静地说:“你说干嘛呀,睡觉!”
“睡觉?”言心一听,更心慌了。她一直背靠着墙,一动不动。
南宫骏说:“别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鬼。你在屋里等我,我去你屋拿被子。”
言心才不会老老实实听话,还是跟着南宫骏回了自己的屋。
南宫骏已经拿了被子,看着言心说:“你不跟我回屋,你晚上就冻着睡吧。”
言心很无奈,又回了南宫的房间,有点生气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南宫拿起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说:“你睡床,我睡地板。”
“你疯了?这种季节睡地板?”
“怎么,心疼我了?想让我和你睡床呀?”南宫此时却开起了言心的玩笑。
“去你的,别胡说!你愿意睡地板,我才不管你呢!”言心气呼呼地盖上被子,脸背对着南宫躺下了。
言心从未有过这种经历,除了住校,从小到大都是独自就寝的,没有和单身男人同寝过。虽然事出有因,但还是让言心感到别扭,不舒坦。
言心躺在床上,全身都是拘谨的,半天没睡着。可是不一会,床下就传出很有节奏感的鼾声,得知南宫骏早已睡着。
言心此时很佩服南宫骏,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也能睡得着。由此可见,他也是心纯之人,干净得很,绝不像别的俗男一样心怀不轨。于是她也踏实地睡着了。
言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天亮了。醒来前,言心做了个梦,仍是迷迷糊糊的,头脑不太清醒。她以为是在自己房间里,照旧眯着困倦的双眼,蒙混不清地爬起来,想下床穿衣服。
下床时,她的脚不小心被绊住了,整个人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她才清醒了,看到地上躺着的南宫骏。
看到这场面,言心顿时想起昨夜的事,一觉睡过,竟然忘了南宫骏是躺在地板上的。她想赶快起身,不想此时南宫骏已醒,拽住言心的手,含糊地说:
“你……去哪呀?”
言心立刻甩掉南宫骏的手,生硬地说:“我要回房间!”
她就要迈步向门口走去,却又一次被南宫骏拉住了手。
言心没心里准备,一不小心就歪倒了。南宫骏本想去扶言心,不让她倒下,但他自己重心也歪了,跟着也摔倒了,刚好把言心压到身下。
言心本能地叫道:“你想干嘛?”
南宫骏本想立刻起身,但看到压在身下的言心是如此清纯秀丽,楚楚动人。南宫骏很享受此时的气氛,多看了言心几眼。
言心被压在南宫骏身下,看见他正盯着自己,慢慢渗出一种异样的感觉。言心只觉得脸上发烧,受不了一个男人近距离凝视自己。她推了推南宫骏,意思是让他起来。
可南宫骏已经看呆了,没反应,仍一直看着言心。
言心又羞又怕地娇嗔着说:“你压疼我了。”
南宫骏这才回过神,忙起了身,直说“对不起”。
言心刚刚坐起身,想站起来时,南宫骏却突如其来,在言心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惊扰了言心的心神,她从未被异性吻过。这一闪而过的体验,让言心知道了男性的味道。
她匆匆站起来,开始有些慌乱,她想发怒,可又羞于说出口。
南宫骏也被自己电到了,忽然清醒许多,忙对言心说:“对不起,言心。我刚才……失态了。”
但是言心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南宫骏就向门口走去。
南宫骏却叫住了言心:“言心原谅我!我刚才……是情不自禁的,请你别生我气好吗?”
言心仍没说话,开了门出去了。
南宫骏呆呆地看着言心的背影,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白天一切都正常,只是三个人在一起时,少了先前的热闹,变得有些冷清。
杨丹也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像从前,可她并不知道内因。
大家一起用餐时,也没了往日的话语,都静静的只顾自己吃饭。
杨丹试图改变这种氛围,但无济于事。
南宫骏在吃饭的同时,眼睛也不时地看言心,想找时机与她搭话。可整顿饭都吃完了,他也没找到机会与言心说上话。
之后,三个人各干各的事,没有任何交流。
杨丹只觉得言心心情不太好,认为是言心没睡好的缘故。
快到傍晚时,柳嫚说晚饭不回来吃了,说事情没办完,要晚些回来。
三个人等到晚上九点也没见柳嫚回来,有点着急。杨丹就给柳嫚打电话,问何时到家。而柳嫚回说不能确定时间,不要等她了,要各位早点休息。
三个人便不再等了,各回各的屋。
言心白天睡多了,躺在床上总睡不着。她想的最多的是早上和南宫骏的那段情景。她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如何与南宫骏相处。
以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南宫骏没感觉,可是这一丝零距离的接触,却让自己有了异样的感受。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对南宫骏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言心躺在床上睡不着很难受,就想开灯看书。
她坐起来后,却听到走廊里有轻微的脚步声。言心警觉地聆听着。脚步声慢慢离近了,到了言心的门口停住了。
言心立刻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等待事态的发展。
忽然门锁响动,有人在门外开锁。言心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下了床,顺手拿起一把弯刀躲在门后。
只听“咔”一声清脆的响声,门锁开了。门被轻轻推开,门缝逐渐变宽。
言心提着心,准备对方一进入就给予反击。
可是,门只打开一条宽缝就不再动了。但言心能闻见门口站着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言心怕错失良机,迫切想知道是谁在捣鬼,不等那人进门就一把拉开房门,上手就劈过去。
来人见事不妙,赶快逃离。
言心迅速追出去,还喊叫着“有贼”。
这下惊动了另两个人,他们也纷纷追出来。
言心从四楼一直追到二楼。只见眼前一团白色的影子时不时地闪现着。
言心加紧脚步,紧追不舍,眼见那白色影子拐向主楼大厅。
言心也疾步跑到大厅,但没看到影子往哪跑了。她在大厅中央巡视一圈也不能确定白影的去向,直感到悔恨和不甘。
这时南宫骏和杨丹也都赶来了,忙问言心看到了什么。言心见已抓不到那个白影,就先告诉他们整个情况。
言心总觉得奇怪,她一直紧追着白影,距离并不远。白影到了大厅后,很快言心就跟上了,可白影却突然在大厅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言心知道大厅有通往四座辅楼的通道,但厅与通道之间都有门阻隔。如果白影跑去辅楼或是直接下楼,就必须开门才能出大厅。
但在近距离之间,若白影开门逃走,言心是能看见对方开哪个门的,从哪个方向跑的。事实上,言心什么都没看到。白影像在空气中忽然消失一样。
南宫骏和杨丹也和言心一样,环视整个大厅。甚至连天花板都仔细观察了。厅里除了沙发、大花盆、茶几、矮柜等家具,并无藏身之处。
靠西的墙壁有壁炉,壁炉上就挂着柳家祖先的油画肖像,之前他们在柳嫚的照片里看到过。其余就是墙壁上的装饰灯,根本没有过多的摆设,整个厅看起来很大方简洁。所以并没有可以阻挡视线的障碍物。
言心确认就是在这间大厅跟丢了目标,所以她觉得这里一定有另一出口让那个白影跑掉了。
三个人又一次地毯式搜索,折腾半晌也没找到言心所说的秘密出口。
南宫骏说这样找也不是办法,应该先去大厅的周边环境看看,或许能找到新线索。
于是三人又出主大厅,到各个辅楼查看了一番,均无收获。
南宫骏就问言心:“那个白影是谁?长相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