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们好像在果洛见过,对不对?”
胡有才想了想,恍然道:“对对,是在果洛的巴颜喀拉山之间见过。”
说到这,他笑了笑:“真是有缘啊,今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又遇见了。”
胡有才想往我这边靠过来,才动了一步,突然眼一闭露出痛苦的表情,随即右脚就跛了一下,看样子右脚受了伤。
“大哥,你怎么了?”见状我忙问。
胡有才倒吸了一口气:“之前遇到龙卷风,我正在爬山,就被风从山上吹下来了,结果扭伤了脚腕,疼得厉害。”
他就地坐下,挽起裤腿看了看,右脚脚腕已经肿的像个大萝卜。
我凑到胡有才身旁,蹲下简单检查了下伤势,道:“幸好没有外伤,看来只是扭伤了,我这有消肿的药物喷剂。”
胡有才连声称谢,收拾好伤口后,他问我:“诶,小兄弟,之前我在这山谷里没见有其他人,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那龙卷风,我被风直接卷到了这里。”
两个人简单自我介绍一番,我终于得知了胡有才的大名,他的大名叫胡明晃。
胡有才笑呵呵道:“闻人兄弟,你比我情况好多了,来着瓦罕走廊就我一人,你还有同伴,对了,你们来这做什么?”
既然他问起来,我自然不能说实话,只得临时编了个谎话。
“我和几个朋友早就想到瓦罕走廊来看看,想着已经到了四月份,天气方面应该没多少问题,没想到遇上了龙卷风。”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要联系梦雄他们,于是赶紧拨通卫星电话。
电话成功接通,梦雄告诉我,他们四个人安然无恙,我们五个人挖的洞,只有我的最倒霉被掀了盖,可能是因为我的位置靠近边缘。
他将目前他们的坐标位置告诉了我,他们会在原地扎营等待,现在雪下的大,我可以等雪停了再找过去。
我告诉梦雄,我遇到了胡有才,胡有才受了伤,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和我们结伴同行,他们四个都没什么意见,这种情况下如果不照顾胡有才,他可能死在这。
胡有才这一瘸一拐的,速度慢得像蜗牛,我找了处避风的位置,支起一顶帐篷,两个人一起钻进帐篷中,坐等雪停。
我和胡有才肩并肩坐着,身上逐渐暖和起来,两个人闲聊了许久。
胡有才看我的背包划破了一道大口子,就从自己背包翻出针线盒,要给我缝背包。
看着胡有才这么一个大老粗手捏针线,我哭笑不得:“胡大哥,你还会针线活啊?”
见我一脸似笑非笑,胡有才脸一板:“这有什么,谁说男人不能会针线活,多一项技能不压身,全面发展总是好的嘛。”
我心中偷乐了一把,没再多废话,把背包里的东西全清了出来。
胡有才打亮头灯戴上,穿针引线一番,开始一针一线的缝背包,虽然手指粗粗的看上去有些笨拙,但动作还算熟练。
我无事可做,就拿着笔记本翻看起来,一边翻看一边琢磨还没解决的问题。
正在入神的琢磨着,胡有才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我被吓了一跳,忙转头去看他。
只见他盯着我笔记本上的三角万字符,两只眼珠子都快登出来了,嘴巴张的老大。
未等我来及开口问,胡有才就率先问我:“你从哪看到的这个图案?快把这一页撕下来扔了,快扔了,快。”
他说着就要抢夺我的笔记本,我赶紧一扭身子,护住笔记本:“怎么了?”
“那个图案不吉利,你可别把它留在身边,会倒霉的。”
胡有才话说的真诚,这更让我觉得奇怪,于是追问:“不吉利,谁说的?你怎么知道不吉利,你以前见过这个图案?”
“哎呀,”他不耐烦道:“听我的没错,我见过这个图案两次,每次都会倒血霉。”
他手里还捏着针,不断朝我这比划,我推开他的手:“胡大哥你小心点,别扎人了。”
我又看了眼笔记本上的三角万字符:“每次都会倒血霉?说说看啊。”
胡有才似乎想起什么来,忽然诶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确实见过这个图案,就是我们第一个遇见的时候,那时候这个图案出现在......”
说到这,他突然闭了嘴,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算他及时闭嘴,他要说的内容,我心中也是一清二楚:“这个图案出现在那口山坡上的大钟上,对不对?”
胡有才笑了笑:“对对,就是出现在那口大钟上,咱们都看见了。”
他大概不知道,在他挖走那口大钟之后,我们又去了一趟那片山坡,已经猜到大钟被他挖走了,所以才无所顾忌的说起来。
胡有才说他见过这个图案两次,据我所知,一次是在果洛的那山坡上,一次是在那风洞中,不过那次见到的是反向三角万字符。
“除了那一次,你还见过这个图案?”我指了指笔记本上的三角万字符。
“嗯,那次是在喀喇昆仑山的一片盆地中,有一个叫风洞的山洞,我跟你说,那个洞可神奇了,我听说啊......”
胡有才跟我讲了讲那风洞的传说,正是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风洞,他在那个风洞里见到了三角万字符。
至于自己两个兄弟死在里面,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进那风洞,胡有才只字未提。
我们上次在风洞中,只见到了反向三角万字符,并没见到三角万字符,胡有才肯定是只看了一眼,所以记混了。
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一般人很容易将两个图案记成一个,这很正常。
听胡有才的说法,每次见到三角万字符,他都会倒血霉,风洞的那一次我清楚,毕竟他死了两个兄弟,而且还发生了诡异的事。
但是第一次见到那口大钟后,他也遇到了不吉利的事,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胡大哥,在果洛见到那口大钟之后,你也遇到了不吉利的事?”
胡有才收起针线,不经意间嗯了一声,将缝好的背包丢给我。
我接过背包,一边往包里装东西,一边问:“什么不吉利的事,能告诉我吗?”
胡有才琢磨了一阵,才下定决心道:“闻人兄弟,我是为了你好,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口大钟其实不是一口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