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梅儿呢?”昭刚一脸兴奋的问,屋子里瞬间气氛凝固,大家紧张地看着夫人,夫人的笑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忽而继续笑说,“转过去,让娘看看后面效果如何?”昭刚疑惑不动,夫人面色不好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走下围着昭刚转一圈儿,说,“恩,都好!经这么一瞧,刚儿长高了好些,瞧都长到我脖子处了,再有一年该比娘高了!”
“娘!梅儿呢?”昭刚发现所有人脸上都不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梅儿?哦!她……不见了……”夫人不忍见他阳光的脸上布满雨珠,她的话很淡,手不停的替他掸衣服上的灰尘,可是新衣哪儿来的灰。
“娘……你再……再说一遍!”昭刚以为听错了,以为是她开玩笑。
纸是包不住火的,该知道的迟早都的知道,方夫人像没听到昭刚的再次问,却发现衣袖处有根线冒了出来,便用牙咬断,抱怨说,“做工如此不细心,明儿换家,仗着我们好说话,竟如此敷衍。天下的裁缝多多了,干嘛非得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众人似乎察觉夫人是话中有话,只恨昭刚听不出,依旧不饶的问梅儿哪儿去呢?
素萍见状,便说,“少爷不用再问了,你没听错,梅儿失踪了!”
为什么她们说话都变得这么直接,梅儿失踪,说的多轻巧!昭刚阳光般的笑消失了,喃喃的说不可能,不可能,往后退了几步忽而转身向外走。
“少爷,你去哪儿?”燕儿担心的喊道。
昭刚双眼迷茫,摇摇头,指着她们说,“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找梅儿!”几分无奈与神伤,为什么梅儿不见了,府里上上下下都要瞒着他?转身的决绝与伤心,燕儿不忍心赶紧追了去。
方夫人的手还悬在半空,做着咬线的姿势。
“夫人该怎么办?”一旁的素萍急着问。只见她失神的坐了下去,只说,“早晚都得闹这出,由他去吧!”
是时,三郎领着府中两家丁前来,恰在门口撞见了昭刚,见他如此失魂落魄,便猜着应是为了梅儿的事,忙拦住他。
燕儿追了上来,来不及喘气,激动的说,“少爷,等等,我陪你一起去找梅儿!”
昭刚看了燕儿绯红的脸颊,眼里闪现着少有的温柔与善解人意,他点头看着她,将手递上去,燕儿会意让他拉着,两个人相互信任与对笑,却不知后面还有一双眼睛盯着她们,风一吹,手中的手帕失落在地。
“你们不必去了,我知道梅儿在哪儿!”三郎一只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温柔与潇洒,温文君子是也!昭刚惊喜着,忙问,“在哪儿?在哪儿?”
望着他对梅儿的****,想着昨夜昭延的救人心切,心中不禁惆怅,一个梅儿怎够这么多人分!哎,这个丫头究竟有什么让所有人都为之痴迷?三郎将手搭在昭刚的肩上说,“走,去屋里说,姨娘也担心着!”
话说三郎带着昭刚等前来,一进门,昭刚就急不可耐,高兴的说,“娘,表哥说他知道梅儿的下落!”
夫人疑惑着,这不是昭延的圈套吗?怎么跟三郎也有关系?只见三郎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下人跪下,回禀道,“回夫人,昨儿我们二人在街上看到有一位公子从四个歹徒手中救下了一女子,后听说贵府有丫鬟失踪,我们想着事情太凑巧,就回禀了少爷,经少爷描述小的们发现与贵府要找的人极为相像!”
“三郎觉得事情紧急一早就带着家奴前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刚好在门口碰到了昭刚,才知道猜想的不假。”三郎编着想好的话,定要把这个谎圆的滴水不漏。
“哦!到是我多心了!”夫人正疑惑着他在薛家怎可能知我府中的事,经他这么一说,倒放心了,顺便连同对昭延的疑忌也没了,那么她得赶紧去报告姐姐,让她不要再对延儿下手。
“可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梅儿,我禀报了爹,将他们统统都抓来!”昭刚气愤说道。却被夫人制止,“那些人固可恶,但人已经跑了,你告诉你爹又有何用?那可知是谁救了梅儿?”
“夫人,都怪小的们!当时若知道被救下的是贵府的人,我们定竭尽全力将姑娘带回!”两个下人说着。
“哎,也不怪你们,只要她没事就好!”夫人说。
“既然没事,那梅儿为何还没回来?”昭刚急着问。
“别急,现在知道她安然无恙已是万幸!我们且等着,说不定今儿就回来了!”夫人说着,此刻顶在头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心里说着,梅儿啊梅儿,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姨娘说的是,昭刚不必担心!”三郎说。
一旁的燕儿听着却感觉漏洞百出,刚刚在门口,薛大少爷分明是早就知道梅儿失踪一事,莫不是大少爷去找薛大少爷帮忙?昨儿大少爷一定是故意那么说的,原是我猜的没错,他与梅儿之间必定有情愫。但望着二少爷的一片痴情,不禁心里惆怅不已。
红纱暖床,梅儿静静地躺着,一旁坐着一位衣着素净的女子,房间的布置与白色十分的书香、淡雅,女子年方二十,面容娇俏可人。
“腊梅,姑娘怎么样呢?”女子声音柔柔的。
腊梅摇摇头说,“回静王妃,姑娘自昨儿到现在都没醒过,大夫说是失血过多,心内又郁结不安,能不能醒来得看她自己!”
望着豆蔻年华的梅儿,王妃轻声叹息,“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窗外寒风冷,门内人儿泪,万丈红尘,苦命的人生,这一睡若不醒就不会有痛,不会纠结了吧!
方夫人自打消了对昭延的疑虑,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去找薛夫人,她还真以为昭延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此刻她又去找薛夫人,不禁让跟踪她的昭延更确信他娘的死跟薛夫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