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味腹诽:这人是有多混账?弄得她连话都不敢说……根本问题就这样被丢到了一边,他都不需要面对。可是明明,对她有所隐瞒、有错在先的是他啊。
烨斯汀看着怀里双眼冒火的人,不自主地就勾唇笑了起来。
他也不是很明白——看到她心里就会变得安稳、平静,看到她每个细微的小表情都会觉得欢悦。
上辈子究竟是欠了她多少?——她看到他这么开心的时候怎么就特别少?
他凑过去,笑笑地欣赏着她想躲却做不到的恼火的小眼神儿,留意到了她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还抿紧了嘴。
让你生气的不是我么?虐待自己做什么呢?这个小傻瓜!
他在心里斥责着,双唇温柔地吮住她双唇。
薇安对自己的虐待变本加厉。
烨斯汀以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又顺着抿紧的线条一点一点攻占领地。
薇安抽了一口气,牙关不自主地松动。
她眨了眨眼睛,在反思一个问题:为什么总是她在被他吃豆腐?凭什么?这种事一定要讲先来后到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拿下主动权的时候也能拿到话语权——不,准确来说,是能跟他平心静气地聊聊现状,而不是被他这样一再忽略。
她停止了虐待自己,转而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主动吻住他。
烨斯汀第一反应是:小家伙昨晚喝多了?不像。第二反应是:这真是实实在在的享受。
她一只小手嵌入他发间,把他牢牢扣住。
烨斯汀觉得她这是多此一举:他又没疯,难道还会跑掉不成?
她在肢体得到自由之后骑到了他身上。
烨斯汀觉得她似乎没安好心:这是把他放在了看起来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当她像小小的野兽一样,咬着他的下巴,吮着他的颈部……烨斯汀能确定她是要故意折磨自己了。
当她的气息凑近他耳际,当她吮咬着他的耳朵,粉舌甚至探入耳廓的时候——
烨斯汀无从平静了。
深吸一口气,他托起她的脸,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儿,以此时独有的微微沙哑的语声问道:“你这是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薇安满意地欣赏着他眼中迷离的光火,这种状态下的他,通常心情比较好,谈话可以开始了。
“入乡随俗。”烨斯汀笑着揉了揉她唇角,“以身相许。”
“我呸!”薇安险些炸毛,忙不迭和他拉开距离,转到他身侧坐下。之后终是不想错失机会,道:“你一直不跟我正经说话,是默认布伦达的说法么?”
“哪一种说法?”
薇安想了想,“全部。”
“关于你跟我的,她的全部说法?”烨斯汀摇了摇头,“她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以后会怎么做。”
薇安心念数转,决定不跟他进行无休止地讨论,直接说出结论:“不管怎样,我都不想活得那么累,我们还是算了吧。你带着你的军队走,或者我走。不然以后相处下去太麻烦了。”
“我把你当做我这辈子都不放手的女人,你话里话外都把我当个麻烦。你还是不信我。”烨斯汀坐起来,不生气是假的,不受伤更是假的。
这个小东西从小石头变成小木头,之后变成了珍惜感情珍惜他的最可爱的小精灵。现在因为他的身份,她就又变成了小石头,带着棱角会伤人的小石头。
处于败局的始终是他。因为他付出的感情已经太多,泛滥成灾;而她,最深的抵触、天性中的冷漠自我始终都在。
他受伤而克制着火气的目光让薇安心头一酸,可是……终究要成为彼此很久甚至是一生的负累,为什么还要继续?
在痛苦中相濡以沫是可贵,她却觉得不可取,认为那是变相地相互折磨。
“反正,我不认为离开你就活不了,正好相反,离开你我能活得轻松自由一点,你有你的大事要做,我有我的平静日子要过。”薇安狠狠心,“还是各过各的,尽量别见面了。”
“好!”烨斯汀下地,答应得很爽快。
薇安倒是吃了一惊,下一秒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如果你是这么看的话,那么以后抱歉了。”烨斯汀回眸看住她,“你别想离开,趁早死了那条心,我不论走到哪儿都会把你带上。别见面?我以后天天都要看着你!”
薇安被他这种霸道得有些不可理喻的决定气到了,赤脚下地走出门,“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一件什么东西吗?”
烨斯汀抄起她,三两步把她丢回到床上,按住她手臂,语声低哑:“别逼我。再闹我今天就娶了你!要不要试试?”
薇安咬着牙,抬脚,重重踢在他腰际,“你要是只是烨斯汀,我无所谓!可你现在不是!逆天行事是什么样的局面?你和我走得近一些都会有一堆麻烦!那是你能控制的么?”
烨斯汀并不闪躲,只是微微蹙眉,“你还没见我怎么面对,就已经给我下了定论,我跟你承诺有什么用?现在开始,我等你长大,你也等我给你一个交待。”
薇安控诉道:“这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是你做决定!”
“这一直就是我一个人的事。”烨斯汀忽然漾出笑容,却让人看着心酸,“谁让我先喜欢你,只能是我缠着你,不放手。”
因为他无法掩饰的难过,薇安也跟着难过了。她一时失语,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勉强挤出一句话:“随你吧,我无所谓。”
烨斯汀再没说话,无声离开。
薇安对这伤感的一幕耿耿于怀,一整天窝在床上看书发呆睡觉,检讨自己的性格是太自私冷漠了。
她甚至很担心,烨斯汀也会陷入落寞的情绪。但是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才发现自己真实低估或者高看了他——
烨斯汀心情很好,正忙着搬家。巴克和布伦达的房子建好了,然后他和布伦达换了房子,住进去了。
薇安搬了把椅子坐在院中,撒莫和布伦达坐在门廊的台阶上,三个人静静观望很多人把很多东西替烨斯汀安置到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