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收集的资料呢,说说吧。”
“是,根据属下收集的资料,在您出国的四年间,兰小姐和很多男人有过交往……”,捕捉到老板脸上的不悦立马识趣的闭了口,将收集到的资料恭敬的放在他的桌上,退后几步又开始汇报。兰墨霓平时的日常生活和社交活动都被其一一列出,详细无比。
“兰墨霓啊兰墨霓,你以为拿这些小角色后备胎就能和我相提并论吗?真是幼稚啊。”唐轩看着手上的资料,一种戴了绿帽子的屈辱喷然而生,习惯性的掏出香烟点燃,心中的积攒的怒气好像随着那袅袅烟雾随风飘散一样。
“你们男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真是瞎了眼,一直以前小Q是个稀罕货,没想到也是个混蛋,真是人越老实做出的事越是禽兽。”
对于马莎莎的愤愤不平,白头无言以对,处在愤怒中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刚开始听到秦劳和兰墨你在一起的消息白头只觉得是个玩笑,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在一起?扯蛋不是。
不管马莎莎怎么说,白头始终不相信秦劳会干出这种事,有些东西看在眼里也未必是真实的,白头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不过白头也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亏得白头没有说,不然以马莎莎的性格说不定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苏瑶呢?她怎么样?”
“瑶瑶她现在不好,一点都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看着叫人心疼。”
“那你回去陪陪她吧。”
“她说要一个人静静。”马莎莎心如刀绞,看着情同姐妹的好闺蜜现在就像个活死人一样没有了灵魂,马莎莎的眼泪不禁止不住哗哗的流下。
兰墨霓现在一无所有了,银行卡被冻结,明珠华苑的别墅也被收回,无地可去的她现在暂时住在秦劳那里,兰墨霓的心情显得很平静,这几天呆在房间里几乎都不出门,她在等,她在等唐轩的出现,兰墨霓知道唐轩一定会来找她的。
“你怎么不回去看看你的父亲,我昨天去看过他,情况不是很好,虽然他现在在气头上,不过我看的出来,他很想你。”
“不要打亲情牌了,我对他现在的伤害根本比不上你以后对他的伤害。”
“我那不是伤害,那是一种趋势,顺势而为,这些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国内目前的电子行业已经接近饱和,而他们却只想着自保,固步自封迟早会被淘汰,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现在的国际形势……”。
“停,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学识了,我想这应该不是你找我的目的吧。”
“呵呵,不好意思,我找你是让你跟我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要我回去喝你的喜酒吗?”
“墨霓,不要这样,虽然我会和她结婚,可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爱我?让我回去做你的备胎吗?哦不,已婚的男人那不能叫备胎了,应该叫小三是吧。”
“墨霓,你不要这样,给我点时间,等我拿到我想要的就会离开那个女人,好吗?”
“你要我再等你四年吗?我还有几个四年。”
“……”。
唐轩最终还是败兴而回,他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兰墨霓一直都是兰博基尼车标上的那头斗牛,桀骜不驯,无法驯服,从不妥协,就像刚才的谈话一样,除了临走时留下的一句,
“如果你觉得对我有亏欠,就给我父亲留条生路吧。”
一个人躲在偏僻的角落里抽烟疗伤,看着堆积在脚下那七零八落的烟头,秦劳懊恼无比,好不容易收获一份感情,如今却被自己生生扼杀,他觉得自己好残忍,想起苏瑶,现在的她也许也想现在的自己一样心痛吧,飘荡在鼻尖的烟雾立马变得浓郁起来,透过迷离的烟雾眼光闪烁着点点晶莹,那是烟熏的。
辞掉了工作,秦劳和兰墨霓一起离开了东珠,乘着大巴车回到了秦劳的老家,秋天到了,收获的季节来了,金黄色的海洋随风拂过泛起一道道涟漪如同浪花一样。没有了城市的繁华,却彰显出另一番的美丽,没有了生活上的锦衣玉食,兰墨霓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适应这里的环境,嘴角轻扬,她喜欢这样的挑战。
走在回家的路上,热情的相邻可劲的夸着秦劳有本事,这才多长的时间就又换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啊,看这大包小包的回家敢情这姑娘是准备要嫁到这了啊。对于飘荡在耳边的这些闲言闲语,兰墨霓只是浅笑不语,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兰墨霓要做的就是适应,她也必须要适应这个环境,尽快将自己融入进去才能生存。
看着站在门口的奶奶,秦劳的心里情不自禁的涌上一股酸楚,把行李放好以后,看着奶奶正和兰墨你说个不停,兰墨霓脸上的笑容让秦劳不禁有些恍惚。
吃饭间,奶奶热情的给兰墨霓夹菜,兰墨霓也很懂事的给奶奶夹菜,气氛很是温馨。
“奶奶,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我就在家好好的照顾您。”
“真的啊,那好,好。”
“呕……”,放下碗筷,兰墨霓连忙捂嘴跑到门外呕吐起来,妊娠反应有点大。
“这是……”,奶奶是明白人,一眼看出了端倪。
“恩,她怀孕了,奶奶您马上就有重孙了。”秦劳强装欢喜的说道。
“那……那小瑶瑶呢?”奶奶追问道,语气满是责怪之意。
“她……。”秦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低头吃着饭。
“哎……都是好姑娘啊,不要负了人家啊。”
“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吧。”
翌日清晨,秦劳带着兰墨霓去了趟县城,天气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人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秦劳在潜意识你告诉自己要融入现在这个角色当中,兰墨霓也是,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一样,像那些恩爱的准父母一样,一起去买孕妇装,一起去购置生活用品。
“我们去买几本关于孕妇的书吧。”看到前面的新华书店,秦劳猛然想到。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兰墨霓摇头不去,摊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招了招。
秦劳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没带纸吗”
“……”兰墨霓一头黑线,这么明显的动作还看不出来吗?别过头红着脸说道,“给我点钱。”
“呃……”,秦劳瞪大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开玩笑的吧,你爸可是董事长啊。”
“他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我现在身无分文了。”
“啊,那你可得省着点花啊,喏。”
“切,你的工资还是我发给你的呢?就当是我借你的好了。”
“呃,没钱还这么嚣张,咱小门小户的可经不起您的大手大脚啊。”
“看你小气的,不就是几百块钱吗?”
看着兰墨霓摇着手上的几张红票向对面的内衣店走去,秦劳的心一下就凉了,这个败家娘们,哎!摇摇头一脸肉疼的往书店里走去。
兰墨霓和秦劳两人很有默契的扮演着准爸爸准妈妈这两个角色,在外人看起来两个人亲密无间,如胶似漆,当然还要注意尺度,在这偏僻的小乡村里依旧残留一些封建思想,村庄里到处游荡着那些无所事事的长舌妇女,兰墨霓和他们没有话题,她觉得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每天去和她们讨论这个菜多少钱一斤?那个肉多少钱一斤……
不过这样无聊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秦劳在镇上应聘上了中学老师,学校里有专门给老师配的单独宿舍,而且离家里又不远。是的,秦劳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
秦劳在学校里担任的是初二的历史老师,由于学校的师资力量并不是很强大,秦劳还担任着体育老师,刚开始的时候秦劳每天都忙到很晚,可兰墨霓能感觉到他很开心,而且他总会和她分享着他和学生之间的一些趣事,他快乐,她也快乐。
每天清晨,悠扬的早读像一个让人不讨厌的闹钟一样回荡在兰墨霓的耳尖,有时候兰墨霓觉得给孩子听这样的胎教是不是跳级的太快了些,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而且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让她觉得好怀念自己曾经在学校的美好时光,有时候兰墨霓还会很调皮的跟着他们做一下广播体操,真的很调皮呢。
兰墨霓特别想为秦劳做点事,比如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可是烧菜真的好难,而且一闻到油烟味兰墨霓就吐的格外的厉害,其实就算不闻到油烟味兰墨霓每天也吐的很厉害。
“吐得越厉害说明孩子扎的根就越深”,也不知道这话秦劳从哪里听来的。
国庆期间,白头和马莎莎意外来访,担心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刚接到白头的电话秦劳便提前做好了准备,早早的在学校门口迎接。
“你们有什么气就全都对我一个人出吧,不要去为难她。”
看着秦劳那恳求的眼神,马莎莎不忍的别过头去,倒是白头爽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搂到一旁说道,“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以为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谢谢。”
“呵呵,看来你在这里呆的还不错啊。”
“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真的很开心。”
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白头可劲的吹嘘着他曾经在学校时的风光,惹得一旁的马莎莎直翻白眼,马莎莎的心里很难受,尤其当她看到梧桐树下那道倩影时更加的难受,泪水在这一刻情不自禁的潸然落下,小跑着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没有言语只有埋头痛哭。
两人拉着手走到长椅上坐下,清风拂面,清爽无比。
“妮子,你是不是对姐隐瞒了什么?”
“没有啊。”
“别骗我了,昨天唐轩那个混蛋和什么棒子国的女人订婚了,是不是那个混蛋抛弃你了,我早看出来了这个混蛋一肚子的坏水,斯文败类,整个就是一陈世美。”
“是我提出解除婚约的,其实当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我就发现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呵呵,这几年我发现自己好傻,以为让秦劳去扮演他就能深深的记住他,没想到在我的心里秦劳已经替换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瑶瑶了,她现在一定很恨我吧。”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兰墨霓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这其实就是自己的想法?
“瑶瑶出去散心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你们的进度倒是挺快的啊,听秦劳的奶奶说你已经怀孕了,当时真是吓了我一跳,不会是真的吧?”
“恩,已经七周多了。”
“男孩还是女孩啊?哈哈,我要做孩子的干妈,真是太激动了。”
“……”看着马莎莎好像神经大条了一样,兰墨霓直呼无语,温柔的抚摸着那稍微鼓起的小腹,一抹甜蜜幸福的弧度悄然升起。
而在操场的一处最拐角处,白头一脸的阴翳,不就是抽根烟嘛,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嘛,郁闷的点燃香烟,吧唧吧唧的抽着。秦劳倒是美美的享受着那股香醇,真是醉了。
“兄弟啊,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烟瘾了啊,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哦。”
“切,说这话也不嫌脸红,我抽不了几根的,烟味对孕妇不好,而且我现在可是一名老师啊,为人师表当以身作则,我可不想我的学生以后抽烟了都说是他们历史老师教的。”
“啧啧,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小子行啊,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真是叫人意外啊,我说你们两个搞地下党出身的啊,不声不响的。”
“呵呵,我也老大不小了,难免会冲动一次吗?”秦劳被白头说的有些脸红,低着头一脸的腼腆相,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展露无疑,秦劳已经把自己融入了这个角色里,在他的意识里,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兰墨霓就是他的妻子。
“哇塞,真是……禽兽啊,兄弟啊,人生不能这样啊。”
“呵呵,别说我了,你和莎莎姐怎么回事啊?”想起那晚他们的野战情景,秦劳到现在还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怎么回事?我们可是那种纯洁的战友关系,恩恩,一起谈谈人生,研究人体的奇妙,偶尔点评一下她拍的艺术写真……”
“咳咳……”,听到‘艺术写真’这四个字秦劳只觉得鼻子一阵燥热,萦绕在鼻尖的烟雾呛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战友呢?野战之友吧。
陪着他们在校园逛了一圈后发现已经快六点了,回到秦劳的职工宿舍,看着那窄小的房间,简陋的家具,马莎莎的心里一阵酸楚,心疼的把兰墨霓搂在怀里,兰墨霓心里当然明白马莎莎的关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
晚饭并不是很丰盛,但是每个人都吃得很饱,吃完饭后白头和马莎莎逗留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原本秦劳想把他们安顿在奶奶那边的,不过他们执意去宾馆秦劳也就不勉强了。
临走时,马莎莎把兰墨霓拉到一旁,掏出一张银行卡给她,“这卡里还有些钱,你先拿去用,不要苦了自己和孩子。”
兰墨霓摆摆手将卡还给她,微笑着说,“不用了,我一点都不觉得苦。”
“你这死丫头怎么还怎么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马莎莎一脸的不悦。
“你觉得我兰墨霓会担心没有钱花吗?”
兰墨霓霸道的口吻听得马莎莎一时恍惚,来的时候发现兰墨霓变了好多,可是现在她明白有些东西真的是无法改变,比如说兰墨霓那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被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让马莎莎很不高兴,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把气全撒在秦劳头上了。
“小Q我跟你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恩,我会的。”
“别说的好听,你看这妮子瘦的,皮肤黑的,我说你有多久没滋润她了,啊。”
“……”
好不容易送走了马莎莎和白头,秦劳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把角落里的凉席铺好,往上一趟便是睡意来袭。躺在床上的兰墨霓看着熟睡的秦劳辗转反侧的翻动心中很是不忍,最终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到秦劳身前,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
“秦劳,地上凉,去床上睡吧。”
“呃,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
“……”,又一次被拒绝了,兰墨霓不禁有些火大,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喷燃而生。往秦劳旁边一躺,不来点狠还真是治不了他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地上凉对孩子不好的,赶紧上床去。”秦劳急道。
“……”,兰墨霓不搭理,索性把眼都闭上了。
秦劳无奈只能妥协,弯身把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看着她嘴角荡漾着一抹坏坏的弧度,秦劳只能认命的躺在她的旁边,心中无限感叹,女人脑子里的小怪兽真可怕。